第5章 新官上任

却话说洛寄瑶挨了一巴掌跑开之后,洛秀才是又气又悔,这么多年来,洛秀才对陈玉影心怀愧疚,因此一直不敢直面陈玉影辞世的事实,今日洛寄瑶竟然当着他的面说陈玉影已经死了,隐藏在心底里的痛楚突然之间被人连根拔起,怎能让他不为之恼怒。

曲弯弯嫌弃洛秀才那浑身的酸臭味儿,本想就此离开,却被陈玉琴一手拉了回来,让她忍忍,等把洛家的钱财搜刮干净,再走不迟。

曲弯弯想了想大把的银子,还有之前为了装扮陈玉影受的苦楚,不甘心的应了下来,住进了洛秀才那间破旧的茅草屋中。

洛秀才不会做饭洗衣,近下几日,皆是曲弯弯一手劳作。一时之间,洛家秀才得一聪慧美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村中员外之子葛学义听闻此消息,顿生歹念,隔天便带着人来到了洛秀才门前。

“哟,还真有一个美人儿,看这娇滴滴的模样,可真是讨人疼啊。”葛学义来时,曲弯弯正好在篱笆外晾刚刚洗好的衣物,听到声音,本能地抿唇一笑。

这一笑可将葛学义的春心抛荡得不低,连着大笑三声,“你们看,这小美人还在冲我笑呢,好玩儿,好玩儿。”

笑声将屋内的洛秀才引了出来,一见来人竟然是葛学义,洛秀才连忙将手中的书页扔向一边,走到门前,将曲弯弯护在身后。

“你们来干什么!”

葛学义回望身侧之人一眼,瞬间放声大笑,“干什么,当然是要债!废话少说,今日你若是不将欠我那五百两银子还给我,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闻言,洛秀才震惊地向后退了两步,伸手荡了一下袖口,颇有一番读书人的文弱之气,“五百两?当初欠下的可只有十两,何时欠过五百两?况且欠下的银子,我女儿已经还给你了,你还来讨要什么。”

葛学义轻捋了一下胡须,笑道,“我说没还就没还,快些拿出来,若是拿不出来,那今天这漂亮的小娘们儿,我可要带走了。”

葛学义说着就伸手上前,开始对曲弯弯动手动脚,洛秀才一见,怎会忍受得,脚下怒气一蹬便冲上前去同葛学义撕扯开来,不过一刻,洛秀才便被葛学义的手下拉扯开来,按在地上一顿狠揍。

洛秀才嘴角染血,浑身青紫,依旧将曲弯弯护在怀中。

“你们都在干什么!”闻言,众人纷纷回身,来人衣冠楚楚,头顶羽冠,身后背着个包袱,葛学义只当他是路过的书生,一口吐掉口中的青草根子。

“识相的赶紧走,就你这文弱的样子,也想多管闲事,还不够老子两脚踹的。”

闻言,阴文柏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举步过去,“我是这郡县新任县令,青天白日你们竟然在此作下强抢民女,欺打老弱的勾当,真是目无王法。”

“县令?哈哈哈,就你这穷酸样,还县令?你这是青天白日梦还未醒呢吧!”

葛学义笑得前俯后仰,在他眼中,眼前这人虽然穿戴整齐,但俨然并非大富人家,更徨提郡县县令这样身有官职之人。

阴文柏见他不信,眸色自是阴沉,半撩开袖口,伸手摸向腰际。

腰带处平平展展,阴文柏突然想起自己走马上任,跨入越平县境内,便以体察民情为由,抛开官队独自先行了,走时匆忙,竟然将官印落在了随行的行礼之中。

阴文柏抬眸瞄了一眼葛学义一行人,略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强撑着场面,“本官正是新任县令阴文柏无疑,你们最好现在就放了这位姑娘和茂生,否则,本官定治你们个强抢民女之罪。”

葛学义一脚踢开脚下烙脚的鹅卵石,阴沉了一张脸,缓缓靠近,“在这越平县,老子就是官,就是王法,管你什么阴文柏阳文柏,敢坏老子的好事,就得掂量起胆子来做人。”

身旁有一小厮,眼力见儿自是清楚,悄悄凑到葛学义耳边劝导,“少爷,这人看起来并非善类,咱还是不惹为妙。”

“怕什么,我爹是这越平县的员外,家里有的是钱,就算是前三任县令,那也是对我爹恭恭敬敬的,这小子年纪轻轻,肯定不是什么县令。”

说罢,葛学义向后一挥手,身后的一群人便应令而上,朝着阴文柏便是一顿狠揍,身后那人还想开口,却是被这凶悍的场面将刚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堵在了喉间。

阴文柏被揍得皮开肉绽,本是文弱书生,哪经得起这般拳脚相加,不过片刻,便晕死了过去。

葛学义等人出了气,心情大好,没在去逼迫角落里的曲弯弯和洛秀才两人,高高兴兴扬长而去。

葛学义等人离去之后,洛秀才才撑着疼痛的身子将他扶进屋内,让他暂时修养在自己家。

县中某处宅院之中,昏睡了整整五日的龙嘉严终于悠悠转醒。

对于前些时日的事,龙嘉严脑中甚是模糊,他只记得是他向皇兄自主请缨前来调查越平县这三年来县令无故死亡案,不曾想一路几次遭遇追杀,最后重伤躲入一处宅院。

龙嘉严撑着脑袋缓缓坐起,想起被人追杀一事,眸色不由得沉了几分。难道越平县县令之死,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终于睡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在我这儿躺一辈子呢,本来说今天若是还不醒,就将你拖到后山喂狼,审的我还要每天养着你。”听到声响的洛寄瑶一进门便看到龙嘉严靠在床头,本想着快些打发他走,自己也好快些回村子去,走了好些天,也不知道洛秀才怎么样了。

洛寄瑶一面担心着曲弯弯会对洛秀才不利,一面又实在放心不下昏睡的龙嘉严,毕竟拿了人家的钱财,不能见死不救。

龙嘉严抬头瞥了洛寄瑶一眼,看着身形确定是那晚被自己挟持在手中的姑娘时,目光渐渐缓和下来,伸手开始摸着衣兜,觉得不对,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衣服已经换过,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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