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结婚
“姐姐,你终于起来了呀。我都准备去叫你呢。”白璇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对着白素说道。
白素没有理睬,对着门口目不斜视地走去。
“啪!”,白父狠狠地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面上。“你给我站住!妹妹好心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是不是?你什么态度?昨天晚上装哑巴,今天就给我们变聋子了是吗?”
白父如果有胡子的话,估计这会儿都要被气得翘到天上去了。白素无奈的叹口气,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给妹妹道歉!”白父恶狠狠地命令道。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值得去道歉。”白素冷冷地回答。
“你!”白父怒极反笑:“出息了啊!别以为爬上蒋牧宸的床了就可以张狂了,告诉你,那是你为白家应该做的。蒋牧宸愿意留下你,就算蒋牧宸看得起你了!”
身为一个偏心许久,早已对白素不待见的父亲,白父并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何不妥,听在白素耳朵里却是让人寒到心底,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被冻僵了一般。
蒋牧宸,听到这个名字,白素一阵心惊肉跳。看来父亲并不知道蒋牧宸其实就是当年的蒋帆,她猛然想起早上电话里那低沉的威胁和不耐烦的口气,看看手表,早已过了十分钟了。
她顾不上回话,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幸好,一辆加长版的豪华林肯车正安静地停在门口。一脸忠厚的司机在看到白素的时候,还微微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蒋牧宸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要知道,他在民政局门口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了。贴身助理安静地立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毕竟,不停在原地踱步、不停看表、每看一次手边脸色就阴沉一分的总裁似乎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别来招惹我!”的样子。
当不远处的路口缓缓驶来了一辆加长林肯的时候,助理细心地发现蒋牧宸好像不露痕迹地轻轻松了一口气。
“你迟到了!拿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吗?”蒋牧宸看着从车上慌慌张张跑下来的白素,皱起眉,板着脸指责到。
“我......我......”白素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最终眼一闭,认命似的低声说道:“对不起。”
“哼!”蒋牧宸冷哼一声,转过身向办事大厅里快步走去。
白素赶忙抬脚跟上,一边心事重重地想着一会儿应该怎样解释自己的迟到,一边跌跌撞撞地向前一路小跑。
蒋牧宸不知为何忽然转身,刚想张口说话,莽撞的白素就一头撞了上来。
“哎呦”,被撞到鼻子的白素有些吃痛,捂着鼻子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蒋牧宸低头看去,白素的头顶就在他的鼻尖下面。
细细软软的头发,清汤挂面似的披在肩头。一股清新的淡淡体香就这样措不及防地钻进了蒋牧宸的鼻子里,熟悉又难忘的味道。
白素很快发现自己和蒋牧宸的距离似乎有些过近,她慌忙后撤一步,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抱歉。”
她的急忙后撤让蒋牧宸微微有些不快,贪婪地吸了吸鼻子之后重新板起脸:“你除了道歉,不会说别的话是吗?”
白素微微一怔,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低着头,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瞄着他。
怎么办?自己好像总是惹他生气,白素有些懊恼自己的愚笨。
两人之间忽然的安静,让大家都有一些尴尬。最终还是蒋牧宸先开口了,他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办手续之前要先照张合影。”
白素连声应和,再次跟了上去,只不过这次蒋牧宸的脚步明显慢了许多,让白素不用跟着太过吃力。
站在大红的背景前,摄影师不停地指挥着:“两个人靠近一点,笑一点,结婚是喜事啊,应该高兴才对!”
蒋牧宸一动不动,阴沉着脸。白素不好让摄影师太过尴尬,小心翼翼地往蒋牧宸身边移了移,然后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摄影师看看蒋牧宸,本想说点什么,最终又被蒋牧宸一脸的不爽给吓了回去。幸好,蒋牧宸长的够帅,即使没有笑容,照出来也有一种酷酷的冷峻感。
拿着照片,白素仔细打量了很久。
蒋牧宸长的好看,白素一直都知道。三年不见,也许是经过了磨砺,原本英俊的面容宛如刀刻一般,愈发显得棱角分明。整个人的气质也更加成熟了,只是眼神晦暗,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蒋牧宸从身旁一把夺过照片,随意地扫了一眼,又扔回白素的怀里,冷冷地哼了一声:“笑的像个白痴似的,迟早让你笑不出来。”
白素捏着照片,手指苍白,心下悲凉。
签了字,盖了章,面对着眼前的两个鲜红的小本本。白素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期盼了许久的东西,终于得到了,可是却蒙上了复仇的阴影,
蒋牧宸拿起结婚证连看都不看,随手扔到助理身上,大步向外走去,看都不看白素一眼。助理慌张地接住,同情地看了一眼白素,跟着蒋牧宸扬长而去。
白素将结婚证小心地收进随身的小包里,叹口气,也慢慢向门口走去。
蒋牧宸和助理早已驱车离去,等白素走到门口时连车影子都已经看不到了。奇怪的是,接她来的加长林肯和那个一脸忠厚的司机还等在原地。
“太太,蒋总让我送您回家。”白素闻言一愣,然后苦笑了一下。是啊,有了这个不起眼的证书。自己的身份已经变成了蒋太太,
坐在车上,司机偷偷看了几次白素,当白素也看向她的时候,他又慌乱地将眼神转开。
如此几番之后,白素也明白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了。她叹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点:“大叔,您有什么话要说是吗?尽管说,没关系的。”
“呃......”司机那种忠厚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为难,毕竟蒋总临走前让他转达的话实在是不太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