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妹
蒋牧宸眼神一暗。这个熟悉的小动作，每当白素想做什么而拼命撒娇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做出来。白素似乎也突然意识到了今时不同往日，赶紧松开手，并将手藏在了身后，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脚面。
“那好，我只有一个要求。”蒋牧宸在心里悄悄回味了一下胳膊上的触感和温度，之后才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什么？你尽管说，我统统答应。”白素抬起头，痛快地答应道，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看着那依旧清澈的双眸，蒋牧宸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讽刺，甚至还有一种别有意味的深意在里面。
这笑声让白素不寒而栗，她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好预感。
“我要你和我结婚。”蒋牧宸收住笑容，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白素大惊，小脸变得苍白。几乎是下意识的，看着蒋牧宸问道：“为什么？”
蒋牧宸盯着白素的眼睛：“因为你欠我一个孩子，难道不应该还给我吗？”
白素身体一震，不久前那锥心的疼痛感铺天盖地而来。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握紧双拳，任凭指甲狠狠地刺入手心，却仍止不赚落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低声重复这三个字，白素几乎找不到其它话好说。
“够了，听的我恶心！你快点滚，明天我们直接去注册。”蒋牧宸恶狠狠地打断了白素的道歉，厉声叱责。
白素顿了顿，心头一片寒凉。这一切都是自找的，除了咬牙忍受这一切，还能怎么办。
她擦了擦眼泪，慢慢转过身，拿过椅子上的外套沉默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蒋牧宸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虽然隔了三年时光，虽然无数次地让自己去痛恨，可是在看到白素的瞬间，自己的心底深处还是默默地柔软了几分。
他默默地注视着大门口，对白素的身影似乎充满了期待。就连贴身助理悄悄地站在了身边，也好像没有感觉一般。
小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蒋牧宸盯紧了那个背影，目送她离开。突然他的眼神一怔，随即眼底泛起一阵阴冷。
只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儿向白素跑去，轻轻地拉住白素的衣袖，正殷切地给白素说着些什么，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素素，你还好吗？”听到声音，失魂落魄的白素方才抬头看向来人，当看清是世交大哥周梦云之后，她便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梦云哥，你怎么在这里？”
“璇儿让我来这里接你，说你身体可能不太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周梦云边说边细细上下打量着白素，眼神亲切却又克制，良好的教养一览无余。
白素心里一紧，妹妹白璇向来与自己交恶，没理由拜托周梦云专程来接自己。可是仔细一想自己此番来意，心下不由了然了几分。
“没什么，梦云哥，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白素清浅一笑，并不愿多说什么。
周梦云抬头看了看这个富丽堂皇的大酒店，然后又转头担忧地看了看白素。即便心存疑虑，但也没有多问。轻轻揽住白素，向自己的专车走去。
蒋牧宸在楼上注视着这一切，眼睛通红，额头青筋劲爆。咬牙切齿地向助理交代：“去给我查查这个男人是什么人？越仔细越好。”
助理似乎被蒋牧宸身上的暴虐之气吓到了，忙连声应允之后赶紧退了出去。
等周梦云扶着白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白家大宅的大门恰到好处地打开了。从里面奔出一个笑容甜美，青春靓丽的小姑娘，正是白素的妹妹白璇。
白璇一蹦一跳地来到周梦云身边，亲热地挽住周梦云的胳膊，甜甜地叫到：“梦云哥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呢。”
说罢，不顾周梦云频频回顾身后的白素，就将周梦云拉进了大门。
白素对妹妹这种明目张胆的故意忽视似乎早已习惯，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一语不发地也走进了大门。
白璇一进门，就叽叽喳喳地叫到：“爸妈，快出来，梦云哥哥来了呢。”说罢，热情地将周梦云让在沙发上坐好，并拿过桌上的果盘捧在手里殷切地对着周梦云。
白父白母闻声也都来到了客厅，笑吟吟地周梦云打起了招呼。
几个人谈笑风生了半天，除了周梦云时不时向白素关切地望一眼。其他人好像都看不见白素一般对其不闻不问，白素也习以为常似的沉默不语。
终于，白父施施然地向白素瞄了一眼，轻描淡写地问到：“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样了？”
白素暗自咬咬牙，身为父亲，让自己的女儿去牺牲色相，以身取悦一个男人。怎能如此随便又自然地问出口来，仿佛让她办的事情只是去门口取个信件一般简单。
白璇眼珠一转，大呼小叫道：“唉呀，梦云哥哥。我都忘了感谢你呢。谢谢你去接白素回来，我还担心她不方便走路呢。毕竟，那档子事听说还是挺疼的。”
说罢，白璇又惊呼一声，顺便还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唉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白素早已不是第一次了，真是白为她担心了呢。”大眼睛忽闪忽闪，显着一种故作的天真。
周梦云闻言，表情微微有点僵硬。看着白素的眼神，不由深沉了几分。
白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为了让周梦云去撞破白素的丑事，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机才从父亲那套出了酒店的具体地址。
如果还不能让白素颜面扫地，让梦云哥哥对她厌恶，那她可就白费心机了。
白素不动声色，似乎没有听见白璇的讥讽。只是面无表情地对着父亲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问题做了回答。
白父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天到晚不言不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个哑巴。”
白素闭了闭眼，从心底涌出一股无力感。她咬咬牙，不愿再争辩任何。开口慢慢说道：“我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