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断脉

“请前辈下手吧。”叶辰也不拖沓，当机立断道。这就好比有人图谋你的家产，与其等到将来，拱手相送，不如先燃气大火，如果对方愿意从此携手，那自然可以相安无事，若不然，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饶是老者周游列国，见过无数天资聪颖，惊才绝艳之辈，可像叶辰这般，果决谋断的，依然是少之又少，当下对叶辰愈发惜爱。

此子必将大有作为，要亲自下手，老者着实不忍，故而他缓缓抬起手掌，在拍出之前便停留在了叶辰的胸口之上，犹豫道：“有一事我要先告知于你，经脉尽断之后，或许你可以断脉重生，从此踏上强者之路，但，更大的可能是，你从此连成为废人的资格都没有，当即殒命。”

“前辈请尽管下手。”

“如果你从此不再修炼，或可保一世平安，至于你叶家，有老夫的照拂，也毁安然无恙。当个富家翁，岂不快活？”这也是老者最担心的一点，心志不坚者，必然失败。

“请前辈务需再出言相试了。”叶辰此时，眼神肃然无比，面上表情却平静如水，只是，额头上冒出的几滴汗水，泄露了他内心的思绪。这就像是有人追杀你，面前是万丈深渊，跳下去或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存活，即便是选择要跳了，可面对那无尽深渊，心志再坚定的人，也不免心中惴惴。

这种思绪只维持了片刻，叶辰便真真正正下定了决心，“男儿大丈夫，生当俯仰于天地之间，如果就此退却，即便有您的照拂，我叶辰也不过是躲在巨人身后的鼠蚁一般，如何能真正立身立世？”

“既然万幸拥有了这珍稀至极的金乌血脉，那晚辈斗胆就将它当作上天对我的恩赐好了，不成功，便成仁！”

“好，那老朽便来了。”白发老者此刻，对叶辰的喜爱之情要多过惜才之心，虽然心中不忍，不过那厚重如山的手掌，依旧是照着那叶辰的心脉，按了下去。

“噗！”叶辰仰面而倒，吐出一大片淋漓的鲜血。

在这一瞬，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位前辈的掌力带出的可怕元气游荡在自己的体内，分作无数股，一条条地将自己的二十四处大脉尽数震裂。

这种如同凌迟刮骨的痛楚让叶辰浑身震颤，但是在他意识清明之时，他仍然紧咬着牙关，没有痛呼出声。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啼叫，响彻了这山峰之巅，当叶辰将要失去意识昏厥过去的前一刻，他再度看到了那只被老人称作金乌的可爱小鸟。

只不过这一次，那只小鸟满是暴戾恨色，目露凶光。

金光乍现，那只仿若由金辉铸成的小鸟出现了！

仅仅一瞬，在叶辰失去意识之后，它也随之消失。但那一团赤堂堂的金光却没有马上消散，而是化作一道精金之气，悄然笼罩在叶辰的体表，像一层金色的薄膜一样若隐若现。

“但愿你能打破那不可逾越的障碍吧，这片大陆，沉寂了太久太久。”老人看着昏迷过去，几近没有气息的叶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