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中二少年

额头因为刚才的扭打，撞在了墙角，猩红的血流淌下来，模糊了齐瀚的视线，他摸索着，攥紧手边捡到的砖头，费力地起身，杀了他，对，杀了他。

心底里似乎有声音在呐喊，在蛊惑他，他鼓起劲起身，趁着光头壮汉与中年男子扭打在一起，背对着他的空档，砰的一声，砖头的棱角上沾了血迹，光头壮汉极为吃惊地前倒了下去，然而齐瀚的意识早就混乱了，手中依然攥着砖头，一下，又一下，那汉子的头血肉模糊，依稀可见血肉的残渣和颅骨的碎屑飞了出来，白色的脑浆伴随着血液流了出来。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拉起齐瀚就跑，也不知跑了多远，两人终于力竭，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也正是这时，齐瀚才回过神来。

“我，我杀人了！”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费力呕吐起来，胃里的烧烤混着胃液和口腔中的血水倾吐而下。

“唉。”中年男子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惋惜，然后走上前轻轻拍打着齐瀚的后背：“没事，吐出来就好。”

齐瀚粗鲁地一甩胳膊，泪水，鼻涕，口水混杂在一起，脸上是说不出的狰狞：“你懂什么！我杀人了！我只是个中学生！我杀人了！我这一生都毁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中年男子已经用手捂着他的嘴，神色凄惨地对他笑着说：“大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你能来救我，我很感动，既然如此，我便帮你抗下这一切好了。”

齐瀚一听这话，眼睛瞪大，颤抖着说：“不，这，这是我做的错事，我会自己承担。”

“小家伙，听我说，你还年轻，你还拥有未来，你的未来还可以更加精彩，追我的这个人是庆村窝藏的一个通缉犯，手上也是沾了人命的，你只是杀了一个社会的毒瘤，你没有错，懂吗？即使你不杀他，别人也会杀，虽然杀了他不对，但是你也没有做错。”

说完这番话，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自嘲地一笑：“反正即使把这个东西带回去，我也免不了一死，既然都是死，死的有点意义不是更好么？”，然后从怀中摸索着，掏出来一块儿石头。

这是怎样的矿石啊，完全不同于齐瀚所见过的任何一种矿石，似乎是集中了世界上所有的黑暗，吸纳一切光明，此时是深夜，但是这黑色在黑夜中都能让人有种莫名的心悸，那是比黑夜更加黑暗的颜色，是黑暗的，光明啊。

“来，拿着，替我保管好这块儿石头，如果我能回来就还给我，如果，哈，没有其他如果，小家伙，记得保管好。”中年男子极为洒脱地把石头塞进了齐瀚的手中。

齐瀚茫然攥紧这块儿石头，看着中年男子远去的背影，似乎是身上惨烈的搏斗气息沾染了那古怪的石头，突然，那石头化为道道流光，吞噬一切的黑色，直接融入了齐瀚的眉心，没有哼一声，齐瀚就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