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先天
通天般的山峰上有一条宛若可以登天的白洁石阶，数十上百道人影在这石阶上攀登。
争先恐后，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亦或者上方尽头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
在最后方，仿佛有一道落单的人影，可这人显然没有意思到这些，其攀登缓慢，似走马观花，闲庭漫步，很是惬意。
这人影正是许于。
“走了已经半数，通过这神奇石阶涌入体内的灵气，我的肉体貌似更加巩固强大了。”
许于右手握了握拳，体内充斥着满足的力量，让他不由得有些手痒，想释放释放。
就像一个杯子就只能装那么多水一样，要想接着装，那么就得换个大的，许于此刻就是处于这种状态。
可现在是在青锋山考核，还是有不少顾虑的。
“只不过...”许于微眯双眼，眉头微皱:“所谓的气感，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微仰头，前方有了些许稀薄的云雾了，在前方的身影只能看到依稀的影子，可转瞬间，就没了影。
“强求不得，还是先完成考核吧。”
许于继续往上攀登，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
五百八十。
五百九十。
六百...
刚至六百，许于双眉突然一皱，有一股微小的威压压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前面从未有过的。
“果然不会这么简单。”
青锋山作为燕国第一大宗，入山考核怎会是这种攀登石阶这么简单。
武者后天练体，体魄本来就十分强悍，这九百九十九阶的石阶，一躺下来，或许也就达到气喘体虚的地步，完全可以接受的。
所以，如果青锋山设置的考核这么简单，山门内可能早就人满为患了，也就不会有着很高的淘汰率。
许于看着前方有着很多武者有些举步维艰了，甚至还有的额上满是汗水，滴落在石阶之上。
“越往上压力越大么...”
许于看出了些许名堂，微微眯眼，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一个人突破自身的好机会。
人一般在自身极限的压力下，会爆发出体内潜力。
许于也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能够晋级先天，感觉到气感。
踏上一阶，压力便大了一些，可这点压力许于完全可以轻松抗住。
“还需再往上一点。”
六百五...
六百六...
六百七...
一路上超越了不少人，压力也随着逐渐增大。
如果将刚开始的六百阶当成后天皮肉境武者释放的势压。
那么，此刻许于承受的则是后天炼骨境的势压，依旧很轻松。
“不够。”
许于微微摇头，他刚刚试着去感受天地灵气，可依稀是那种淡薄的风声与朦胧的云雾，甚至连在他身后不少武者的低骂声，也听到了不少。
许于继续向上，一连走到八百阶，方才感觉到如同小山般的势压。
之前因为石阶之因，进入的体内的灵气在这势压的作用下，开始活跃了起来。
但只不过是在维持他的肉体筋骨，正在逐渐增强许于。
方向可能有些不对，但许于却制止不了，因为他还没有掌握灵气，无法控制灵气。
可许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因为他感觉，灵气在继续滋润肉体，增强肉体，或许也正说明了，他肉体的强度，还不到饱和点。
许于未停，继续往上攀登，不知不觉中，就赶上了巨阙，距离他也就相隔十几个台阶。
“你来了？挺快的吗。”巨阙似有所感，往后看了一眼，见是许于，便笑了笑，可能是势压的作用，显得有些难看。
许于点了点头，没有回话，脚下未停，在巨阙有些怪异的目光的中，迈上了一阶。
“九百...”
轰！！！
身上的小山宛若被人移开，换成了一座通天大山般压着他，让他触不及防的弯曲了双腿，咬牙支撑。
艰难的抬头看向巨阙，微皱的眉头显得有些生气，“很好玩？”
“哈哈，别生气吗，我没告诉你，你也没开口问啊。”巨阙又笑了，甚至是开怀大笑，可势压在身，无法做出多大的动作，还有，笑容依旧难看。
至少许于是这么认为的。
轻呼口气，灵气在体内疯狂运作，待适应了九百阶后的势压，许于也就能够直起身来了。
许于正在激发自身肉体极限。
“你是第六个。”巨阙突然说道。
“什么？”许于不解看着巨阙。
“你是第六个达到九百阶的。”巨阙说道。
“你是第五个？”许于问道。
“很明显。”
“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
“...”
许于没有回答，因为这是一个很显然的有答案的问题。
“说起来，那日在巨岩城城比，好似就我们两个人没比过。”巨阙也明白了。
许于点了点头，默默地往上走，速度很慢。
“要不...我们比比？”巨阙问道，眼内亮着些许光芒。
许于微愣，看向巨阙，看到了其眼内的光，便微微点点头。
“好，等到进入青锋山，演武台上等你。”巨阙显得很开心。
“你的棍子呢？”许于这才发现巨阙经常拿在手中的棍子不知道去哪了。
“放在百宝袋里面了，现在拿在手上很不方便。”巨阙拍了拍腰间有些荷包大小，灰色的袋里，得意说道。
百宝袋这种东西，许于也听他爹说过，一个低阶百宝袋就差不多相当于许家未灭前的全部家当了。
而且有价无市，需要一种名为灵晶的东西，方能兑换。
可灵晶那是许家能够接触的，就连陆李两家，都不一定能够接触到。
“不简单的人。”许于心中暗语，这还是他这几日来第一次觉得巨阙的不同。
许于在前进，巨阙也不会原地踏步，可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在逐渐缩小。
“唔...”
许于似有所感，突然停下，盘坐在石阶上，闭着双眼，再一次感悟所谓的气感来。
静下心，放空心神，仿若意识离体，许于虽然闭着眼，却依旧能够看到周围的光景，甚至还能看到他人睁开眼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无数流动的光点在他的身边闪动跳跃，很是欢悦，就像精灵，而且颜色各异，很是奇异。
许于虚幻的身体伸出右手，很是新奇地去触碰距离他较近地一个灰色光点。
指尖接触灰色光点，这光点猛然大亮，许于连忙遮住自己的眼睛。
光芒渐渐收敛，重新化作了灰色光点，在许于还未睁眼之际，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许于体内，随着深入，光点逐渐融化，化作一股气流，在许于体内循环，奇经八脉，逐步疏通，最后坐落在许于空荡漆黑的丹田，成了丹田内唯一的光景。
随着光点的入体，许于虚幻的身体散发着光芒，许于只感一股很舒爽的感觉，就像久而支撑得到了释放，轻松快意，得到了救赎。
先天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