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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秘密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裸露着上半身的我,身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交叉纵横的伤疤,有过去的暗痂,也有鲜艳红色的新疤。

包括我的脖子,手臂,只要是能够产生致命的部位,我都试过了,只是这个结果似乎不是那么尽人意。

10年了,已经过去10年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记了原来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甚至有些久到我自己都忘记了最初的初衷是什么了。

放置镜子的地方是一张破旧的桌子,当然了,现在我在的地方一切都是破旧的,破旧的灯,破旧的管道,破旧的大门,连窗户都残破不堪连雨滴也无法抵挡。

谁又会知道,在这样一个如此破旧不堪的地方,连那张破旧的桌子上都沾满了厚重的灰尘,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四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刀具,刑具,不管有用没用,这些都是我通过勤工俭学赚取的工资委托我一个好朋友弄来的。

这里有弹簧刀,电锯,日本刀,氰化钾,汽油,农药,简易手雷,土地雷,硫酸......当然还有一本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笔记本。

我深吸一口气,今天我要做的,就是要在这本笔记本上写下新的一章。当然我不是小说家,我要写的不是小说那种简单的东西,我翻开笔记本,第一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千零一种死法。

我笑了起来,这是我在六岁的时候写的,在我六岁那年,我就仿佛已经预先知道了我未来这样可怕又扭曲的命运,居然是在不停的死亡中度过,可是真正可怕的并不是这样。

我翻到笔记本上用书签标志的那一页,那一页上是现在的我刚劲有力的笔触:一千种死法。

其实这些都不叫事,10年了,10年才用了一千种死法,这能叫多吗?这些死法当中,我用了我所知道的,看新闻总结出的各种各样的死亡方式,为的就是能够彻彻底底地杀死自己。

10年一千种,平均下来每三天半才死一次,这能算多吗?比起日本漫画家森恒二画的《自杀岛》里面那些变态的自杀狂人,我这只能算是轻量级的。

而且有一个让我觉得自己特别变态的地方,不是说漫画,是说我自己。

就在几天前,就是那第一千种死法,我在医院让护士包扎的时候那个护士居然对我的身材大加赞赏,不过就是几块腹肌么,不就是肩膀和手臂的肌肉稍微粗壮一点么,要那么花痴吗?

说起来好笑,那都是因为我自己搬运这些自杀用品带来的额外的效果,如果那个护士知道,她会不会被吓跑了呢。

我在那第一千种死法的后一页,写下:第一千零一种死法——服毒。

然后习惯性地从桌子上一堆不知什么的里面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写道:遗书,此次行为属于我自己的自杀行为,如果我死了,所有的后果由我本人自行承担。然后签上我的大名。

当然,如果真的要查起来,就不是我这种死人能够考虑的了,之前我让那些帮我的朋友销毁证据,不知道他们做到了没有。

“好了...”我拿出原本就准备好的挂在抽屉上的硬信封,将写好的遗书放了进去,再将装好遗书的信封塞进笔记本中。

氰化钾,这是一种剧毒药物,前面我也有说,只是这种药物被国家严格控制,当然我也是通过一些小手段才得到了20毫克的量,上一次使用了5毫克,仅存的15毫克现在就在我手中的小瓶子里。

我有点苦笑地看着手中的瓶子,这个小瓶子里面的药物,平时只要3.5毫克,就能致一个成年人于死地,上一次,我用了5毫克,没事,虽然不抱任何的希望,总之放着也是放着,这一次就都用了。

如果到时候真的死了,对于我来说算不算一种解脱呢。现在想这些都没用,我打开药瓶,将瓶口对准自己的嘴,然后,猛的一倒。

上次是什么时候,我的记忆慢慢模糊起来,这是死亡的前兆,这时我居然还有点小小的期盼,然后喉咙不知被什么堵住了,我徒然地张大了嘴却连一个音符也发不出,而后天旋地转,最后的一瞬间我的视野是向下的......

......

...“......”

...“......快......”

???快...?

“快给我滚起来!!!!”

一声尖锐的怒吼穿过我的耳膜直刺我的大脑,随后腰部传来的剧烈疼痛刺激着我全身的肌肉。

我哀嚎一声,双手捂着自己被踢的部位全身扭做一团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翻来滚去,耳边还传来某人得意洋洋的声音。

“让你再装死,看到本小姐来了还不下跪,哼哼。”

“大小姐,跪你个头啊,你这是要踢死人的节奏啊!”

被称作大小姐的人得意地说:“要真能踢死你还不是让你给赚了,本小姐就是要你生死不如~”

“是生不如死吧......”

“要你管!”

似乎前面踢得太用力,燕筱彤小脸通红地吐着小舌头,在一边用小手扇风。我苦笑地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翻出前面写的装有遗书的信封,正准备要撕,一只小手就伸了过来。

“你干嘛?”我有点纳闷。

“我要留起来呀~”

燕筱彤扮了个鬼脸可爱地说“留起来做什么?”

“做、纪、念!”

她迅速地抽走我的信封放进了她的内衣里面。

我揉着自己的腰部,有点纠结地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唔嗯~~”

她小小想了一下:“半个小时前吧~~”

我轻轻叹了一声:又没死成,这次半个小时么.........

突然一只小手用力地挽住了我的手臂,不用说,就是那个令我头大的小妖精。

“作为你的正规女朋友呢,我要去吃肯德基!”

“这次又为了什么?”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男朋友自杀未遂啊,我要压惊~~”

你压惊?我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己的口袋,唉,这回我的钱包又要挂了......

走出那扇破旧的门,我看着夕阳渐落的天空,又是一天——没死成。

20年前,在简陋的乡村医院,不对说它是个医院还是高估了它。

十五平方米的屁大点地方杂乱的摆放着简单的医疗器械和一张破床,床单似乎很久没洗,上面斑斑点点布满了黑色黄色的异物。

不远处水龙头还没有关紧,正一滴一滴地渗出水来。

而就在刚才那张脏兮兮的破床上,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正疼得扭曲了身子。

“快!按住她!”

聂伯一抹头上的汗珠大声喊道,边上立刻有人用力按住了女人的四肢。

“叔!”

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一边按住女人的腿脚一边焦急地问边上的聂伯。

“到底怎么样,小青她到底有没有事?”

聂伯吧嗒吧嗒地点起烟,深深吸一口。

“娃,这一趟恐怕有点危险,你媳妇要是挺过来,就过了。”——这些可以想象得出的场景是我妈告诉我的。

但我知道那个时候是我妹出生的时候,那天我也在,不过我在走廊上,之所以我对这段没什么印象,都是后来我父母告诉我的,因为那一天我见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其实想想也该有点后怕,那时乡村的诊所条件很差,一不小心连娘带孩的就都会没。

不过那时候我们都没有那个意识,都给母猪接过生,就觉得给人接也差不多。

我们村的诊所就那么大,只是它的位置是在村中祠堂的尽头。

祠堂是供奉关公的,听老一辈的说,我们村之所以能够这么坚挺的原因。

也是,那年头别的地方闹天灾,就我们这没有,雨正常的下,有时候小雪下个一两粒,连冰雹都没见过。

我那时不懂,后来懂了却也不在村里了。

诊所在祠堂的尽头,祠堂靠山而立,外头就是乱坟岗。

以前村里实行土葬,就是到了现在科学文明社会,有部分农村也改不过来,那时那个诊所边上往前走十几米就是一片坟场。

从诊所到祠堂大门这边还有一段距离,原本那边并不是盖诊所的,原本诊所的位置和祠堂的位置也是互不搭调的。

正因为外面是坟堆,诊所又是给人看病的,老一辈的一合计,就修了一条走廊搭在诊所和祠堂之间。

但凡经过祠堂要去诊所看病的,势必走过这条走廊。

只是有太阳的时候还好点,没阳光的时候,特别是晚上,那条走廊就黯淡淡,黑漆漆。

而且也不知道是谁,还在走廊上放了一面两米宽一人高的落地大镜子正对着祠堂大门,晚上走过祠堂,冷不敦头一看,都会把自己吓死。

我妈生我妹这天我记得天比较阴,快要下雨的那种。我妈在里面生,我觉得无聊,就在外面等。

貌似我跟镜子特别的有缘,我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是正对着镜子,还说我对着镜子一愣一愣的别提多诡异了。

后来长大了点呢,总觉得回头一看肯定就能看到镜子,不一定是那种照脸的镜子,像那种实心玻璃,倒车镜,或者是较为光滑透明的天花板可以映人的这种。

反正无时不刻地就在我身边绕啊转的,当时年纪小,也不懂得这些,只是偶尔才会去在意。

那天我一个人在走廊上,没有人去祠堂里面拜神。

我一个人无聊,就在走廊上拍土。父母不让我进诊所,说是要接生,有血光,孝子进去万一被血光冲了头就不好了。

我那时挺听话的,爸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在走廊上玩了一会,天渐渐地就暗下来了,远处的黑云开始聚拢,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

空气闷闷的,我有点喘不过气,于是我就抬起了头。

之前在走廊上拍土玩所以没注意,这一抬头,就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一看,就愣了。

那时我也是六岁了至少还懂得镜子中的影像就是自己,比如我抬头他就抬头之类的。

只是这时我看到的里面的人的脑袋没了,只有一个大大的黑洞,四肢还在,就是脑袋没了。

我吓傻了,开始往后退,可是没退多久就撞上了一堵冷冰冰的墙。

我一想,不对啊,这身后明明就是祠堂大门怎么会有一堵墙呢?于是我就一回头。

这一回头不要紧,真要命,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张诡异的脸就在我的面前。

一张圆滚滚的脸没有眼珠没有鼻子,只有黑洞洞的两个眼眶和同样黝黑的嘴的轮廓。

似乎见我转过脸来非常的高兴,那张嘴呼地张大,而眼眶中的黑也像黑洞一样慢慢地旋转,旋转......

等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已经躺在原来那张脏兮兮的破床上了,我爸我妈都红着眼睛看着我,见我醒来,他们都很激动地过来抱住我。

我也不知道那天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特别的激动。

后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在诊所呆了没两天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从此我大病一场,躺了足足一个星期,才慢慢复原。

只是从那以后我就落下一个后遗症,总觉得身后有什么在看自己,回头一看又没有,而且甚至有一段时间非常的害怕镜子。

时间过得很快,我长大了,老妹也长大了。

在那时靠山吃山的农村,我家我父母还有我父母那些亲戚们不单靠着地里的收成,还额外做了一些土特产的生意经营,日子还算过得蛮富足。

而我也没有悲惨到放弃学业去做放羊娃一类的生活,那年我考得不算好,但是却成为了村里面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

我还记得家里面人送我出行的那一天,爸妈都哭了,老妹也红着眼帮我拎着包。

过了那么久,我已经从惧怕镜子的后遗症里面走了出来。我也从聂伯的口中知道了那张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现在的我,接受了无产阶级的教导,全面的唯物主义奠定了我对神佛的厌恶,从而也淡忘了六岁亲眼见到的那张脸。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那张脸只是一个开始,我未来的四年时间,将我的人生从此拉进了无尽的黑幕。

我之所以花这么多时间来告诉你们这些过去的事情,以及过去延续的事情,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不死的秘密。

虽然我一开始就说了,但其实,从大学开始,无形的阴影就笼罩着我,并且就像有预谋那样,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每一分每一秒的死亡威胁。

只是如果那时候我死了的话,就没现在这么多麻烦事了,所有一切都是从我的大学生活开始......

我就读的大学是位于梳城市中心的一所师范大学。

那时候我们家的人都说师范读出来的有素质,于是我那时也没怎么想,就选了师范,然后就这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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