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别走
“杨萧！”听说找到杨萧的谷尼也是松了口气，可怒火却是不要太盛，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有任何一个人为了偷懒，把自己藏起来的！虽然不知道利杰为什么会不断地为这家伙求情，可该罚的还是要罚！“今天晚上，给我在训练场上过夜！那里有监控，明天我会来查看，要是你有一分钟，不，一秒钟不在镜头里，不管是谁为你求情，你都给我滚蛋！”
杨萧无奈地笑了笑，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回应：“是--”
利杰按照杨萧提供给自己的线索，来到了阳川的一处高级公寓楼。那对母子就住在这里的一层。
按下门铃，里面传来一个脆生生的男声：“谁啊，我妈妈不在。”
“打扰一下，我是警察，来这里了解一下情况。”说话间，利杰把自己的证件放到猫眼前晃了晃。
好半响，里面都没有反应。利杰无奈地又按响了门铃。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女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脸怒容地指着利杰的鼻子喊道，“喂，你干嘛呢你！”
莫名其妙被人质问，利杰脸色也是一沉，寒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住这儿老板的员工，你，新来的吧，新来的家伙也要往这跑上一趟，你们他玛德是疯了，是不是不让人活了！”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尖叫着吼出来的。
利杰顿时尴尬起来，这样大的喊叫声，一定会引来大批的围观群众的！当他脑海里已经飞速想好了如何解释的话语之后，想象中的群众却没有到来，甚至连一丝看热闹的目光都没有传来。
奇怪……
“我不是新来的。”利杰扶了扶头顶上的帽子，然后掏出了证件，“我是江州市的刑警，来这边了解情况的。”
“哼，一丘之貉。”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女子不耐烦地说道，“老板娘出去出差了，你们别来烦他的儿子了！他儿子被你们害的，连学校都去不了了，你们到底还要怎么样！”
利杰搞不懂面前的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他不管她，再一次按响了门铃，因为杨萧给自己打了保票，他们母子，绝对都在这里！
女子见他不依不挠的样子，整个人就朝他扑了上去，恶狠狠的样子，像是要吃了他。
利杰伸出左手一挡，右手飞快地在腰间拿出了一幅手铐，一个擒拿，将女子的双手拽到身后，“啪”地一声把她铐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女子不断挣扎着，身子却还是死命地揉推着利杰。
“你涉嫌妨碍公务，给我老实点，待会儿要带你回去审问！”
女子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在门口疯狂地吵闹着，发出阵阵躁动，可一如既往，没有吸引到丝毫的视线。
吵闹了大概有两分钟，房屋内终于是传来一声轻叹，不过这次是一个女声，像是饱含了多年的沧桑一般。
紧闭的房门终于是打开了一丝缝隙，可房门后的防盗链还是没有解开，一个中年妇女露出了半个头来，怔怔地看着利杰。
利杰被她看地浑身不自在起来，捎了捎头，“你好，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没见过你。”
突如其来的疑问倒是让利杰愣了愣，“您总不至于见过所有的警察吧？”
“阳川的警察，我都见过，你是？”
“哦！我是江州市的警察，因为来这边出差，听说了你的事，过来了解下情况。”利杰虽然心里直泛嘀咕，可还是如实交代了。
“那你先把她给放了吧。”
“琴姐！”被烤着的女子惊呼出声，语气中还带着丝丝悲凉。
“你先走吧。小刘。我没事的。”
门后的中年妇女一听到他是江州市的警察，神情显然是放松了一些，再看到那人轻易地就将小刘给放了，她浑浊的眼神在这一刻都亮了一下，心中顿时燃起了一阵喜悦之气，将利杰迎了进去。
虽然是高级公寓，可房间内的布置十分简陋，除了几个生活必备的家具，再也没有其它东西，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
在客厅中坐定，中年妇女给他倒了杯水后，显得些踌躇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您别紧张，我只是来了解下情况没别的意思，您称呼我为利杰就好。”利杰轻抿了一口茶水，微笑着说道。
“啊，是啊是啊，我有些紧张了，呵呵……”中年妇女捋了捋散落在额头前的头发，终于是露出了沉稳之色，“你叫我苏琴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想了解些什么？”
“哦，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之前借过高利贷，有段时间还被看守所拘留过，虽然他们后来把你放了，可据我所知，你欠的钱，似乎还没还清。”
“哼！”一听到这个，苏琴的脸上就不自觉地冲上了一股怒意，猛地把手里的杯子砸到桌面上，“我欠的债早就还清了，我借了他们两百万，两年的时间，最后我可是整整还了四百万啊！可他们却咬着我不放，甚至把我另外那套市中心的房子都给拿走了！我被逼得走投无路，报了警。”
“嗯，遇上这种事，你早就该报警了，虽然你也会收到制裁，可他们的罪，比你严重千百倍！”
苏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让利杰心里充满了疑惑，“你报了警，然后呢？”
“然后？继续还钱！他们这是要合伙让我死啊！”说着说着，苏琴眼里的怒气慢慢转变为了恐惧，止不住地流下了豆大的眼泪。
“怎么可能！”利杰惊呼出声，“高利贷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你知道吗，”苏琴抹了把眼泪，“那群人渣，那群人渣前些日子还来我公司的大厅里，砌上了灶台烧开水，这在我们这，可是只有出殡的人家才会做的事啊！”
“草，这群垃圾！警察呢？这边的警察都是吃屎的吗！”
“呵”苏琴惨然一笑，“这里的警察可不吃屎，他们吃的都是山珍海味！”
“给你放高利贷的家伙是谁，我他妈现在就去给他铐起来！”利杰愤怒地朝自己大腿上打了一拳。
苏琴没有回应他的问题，眼泪终于是喷涌而出，她泣不成声地大哭起来。
“要不是为了我的孩子，我早就想去死了。当时走投无路，借的高利贷，如今却是要逼死我啊……呜呜呜……”
利杰看着面前的人，沉默了。好半响，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苏琴的右手，正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有些恍惚地回到了派出所，利杰把杨萧喊到了自己面前。
“杨萧，我今天去见了那对母子了。”
杨萧扭动了一下被谷尼疯狂折磨的身子，淡然道：“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嗯，阳川这边，看来不干净。”
“嘿嘿”杨萧随意一笑，“不然我来这干嘛？等后天休息日，我和你一起去一趟，总感觉那两个家伙会成为我的突破口啊。诶，对了，那天让你找的受害人家属，你查的怎么样了。”
利杰皱了皱眉，“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存在，没有任何风声。”
无奈地摇了摇头，杨萧叹了口气：“哎，算了，等抓到王！震自然会水落石出的。”
“你怎么肯定那母女和王！震有关？她可没和我说给她放高利贷的人是王！震。”利杰有些疑惑起来。
“谁知道呢，林震南那家伙也不多给点线索，不过嘛，这是属于我的直觉。”说着杨萧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再见！”利杰懒得和这家伙继续废话，转头走了。
林雪如倒是不知道杨萧的计划，傍晚的时候她跑来杨萧身边说道：“喂，保镖，周末带我出去玩。”
“玩？”杨萧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哪有时间带你去玩？你来这里不就是玩的吗？”
“这里玩腻了，想出去散散心。”
“不去，老实呆在这里，爱干嘛干嘛，这里反正安全的很。”
林雪如看着杨萧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恨得牙直痒痒，这家伙，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这么呆？
见林雪如被气地说不出话来，杨萧挑了挑眉，“没事了啊，没事我走了，这几天被你害的，运动量都增加了，累的不行，得早点睡。”
“什么？被我害的？明明就是你自己蠢！”
“我蠢？你也偶尔动动你那美丽的脑子，我进去了，不得出来？”
“我……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进去的！”林雪如嘟了嘟嘴。
“停停停，说了我要去休息了。”杨萧对着林雪如比划了一个停的手势，不想再和她废话，转头就走。
林雪如在一身怨气中度过了周末，没有杨萧在身边，她也不敢独自外出，而且谷尼还绕着自己转了一整天，这外表看上去还不错的警察，更是让自己作呕。
杨萧没有管林雪如，他相信没有人会知道林市长的女儿呆在阳川派出所里。
跟着利杰来到了那对母子所在的公寓，却发现小区楼下正停着辆警车。一个有些微胖的女子挡在车前，硬是不让车开走。
“求求你们了，你们这次要是再走了，他们娘俩就真没命了，他们今天是真的来拿命的！你们要走，就从我身上扎过去，把握扎死。”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嗓音在女子口中嘶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