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猎杀了泽鲁

诃伦接过乌力罕的话:“如果是因为我,你可以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会离开,不会连累你们。 ”

“早晚她会被村里男人抢走,我只是希望她不像自己的姆妈一样,轻易地被一个男人剥夺一生。你猎杀了泽鲁,可以说是整个络布村最强大的猎人,赛罕的选择没有错。”乌力罕摇头否定:“只因为你是一个外乡人。”

“如果我不是外乡人,可以娶了赛罕?”

乌力罕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差一点应允下来,结果话哽在了喉咙里。诃伦也自知语失,朝北丛林的方向望去,又恢复成平日里寡言冷语的样子。

北丛林躲进夜幕之,远远望去仿佛高峻辽阔的墨色山脉,从目的左侧蔓延至右侧。白日里站在北丛林外头会觉得仿佛一个巨人般魁伟,而夜晚的北丛林,黑色与树叶包裹住它的本来面目,则多添了一抹庄严。

“如果你住下来,我会同意赛罕陪伴你。”沉默了一会儿乌力罕叹道。她怎么不是一个明白道理的母亲?她尊重女儿的意愿,只是想尽可能地帮助女儿找到好的归宿。只要诃伦答应这点,她可以妥协。

可诃伦这样优秀的猎人会甘愿蜷缩在这小片天地里一辈子么?乌力罕没有去过原人的大部落,可她也明白诃伦是足以获得战士称号的男人。而络布村是个偏远的村落,村里人将北丛林作为狩猎的地点,全年所有的食物水源皆来自于北丛林,一切都是紧缺,一切都是在苛刻的安逸度过,或许几个月又或许几天,诃伦会厌倦,当他不告而别的时候,她或者赛罕,谁能够央求他留下?

乌力罕的担心不无道理,诃伦听了她的话后,并没有喜形于色,愁绪更甚,整个人好像和北丛林一起陷入了阴影里。

“这是你的答案对吗?”女人有些恼火,她为女儿感到不值。

“对不起,乌力罕。”诃伦直直地立着,头俯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惭愧还是悲伤:“我答应你,很快我会启程,在此之前,尽量不再打扰村里的人。”

“火的种子只属于祭殿,不属于任何地方”。这是流传在南方原人族的一句俗语,原为赞颂大部落战士的高尚魂魄,现在却用来讥讽一个人挑剔的性格。诃伦的话,无疑是在乌力罕脸狠狠抽了一记。

“最好在祭祀大会前你离开。”乌力罕冷笑道,她不再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乌力罕!”诃伦叫住女人。

女人头也不回,只是停住道:“还有什么事?”

“我是队伍最后的人吗?”诃伦问。

乌力罕回过头来,皱起眉头掰手指算到,从食指到小指再到拇指,最后停在无名指,她随着诃伦一同望向北丛林,语气透着的尽是不安:“还差两个人。”

夜晚腾起的瘴气会笼罩整片丛林,常有不可名的兽嚎此起彼伏,继而连三有村内的猎人因贪猎而贻误夜幕来临的时间。往往在落日前未逃离丛林的猎人,第二天会被进林人发现,这样森然的白骨在北丛林散了一地,所以为了清算人头,络布村会指定一位“终猎人”,让他走在猎人的最后,确保所有猎人离开北丛林。

诃伦来到络布村后,很快便成为了新任的终猎人,一直以来都无差池,而今天,诃伦一脸的疑惑显然是疏忽大意了。

第5章更庞大的动物

“从北丛林出来前,你没有算过人数?”乌力罕急道,因为她隐约感觉到迟迟未归的是两名年轻后生,那夜空下的北丛林,是他们应付得了的?

“人分散在北丛林外圈,很难统一清点,所以我每次进林都是走在最前方,这样好观察到每一个。”诃伦面对质问也无可辩驳:“大概是趁我救苏合之时,有人略过我晃到北丛林深处,打算猎杀更庞大的动物。”

祭祀大会也是络布村猎人们的“荣耀大会”,很可能有野心勃勃的猎人不顾规矩贸然一搏,纵使村里的老人千叮咛万嘱咐,警戒众人千万小心,可还是有不少猎人自恃勇武进去赴死。以往也有先例,与赛罕搭讪的苏合曾独身进入过北丛林深处,凭着经验和胆识,那次算捡回一条性命,拖着断腿披着血污倒在村外,自打那次起,村里鲜有莽撞之人。

乌力罕不好苛责诃伦,终猎人终归也只是形同虚设,若是那两名后生真相溜过去,北丛林的广阔与茂密足以替他们做好掩护,避过哪怕是诃伦的锐眼。“那可怎么办,再过一会儿,天会完全黑下来。”她深知完全漆黑的丛林是什么鬼样,除了一团团迷雾般的黑暗,便只有飘荡在空间里犹如鬼火的兽瞳。

诃伦想了会儿,忽然一把抢过乌力罕腰间的木刀,那木刀也只是割肉的玩意,可一到男人手里,好像獠牙一般锋利。

“你想干嘛?”

“我还是络布村的终猎人,归根结底是我失职。”诃伦挥了挥这小巧的有些过分的木刀:自己用的武器越来越没有追求。未等乌力罕反应,他迈开大步奔进身后的黑夜里,离燃起火焰逐渐通亮的村庄背道而驰。

祭祀大会将近,接下来的几天,猎人归巢歇息,女人们忙里忙外,她们架起烤架,现在便开始烤制生肉,没有人注意到有个黑影大步流星,向北丛林赶去。

乌力罕面朝诃伦消失的方向定在原地,穿越现在的北丛林找到两个混小子,那个鲁莽的男人是打算用鼻子嗅出来么?她复杂地拧了会儿眉头,终究转身回了。

“呼禾,如果你能拿到一把铁族的兵器,或许不会被那只小野猪耍得团团转。”夜幕下空寂的林爆发一阵大笑声,这种放肆的笑声足以令任何一位老练的猎人心惊胆战,不亚于直接向昼伏夜出的猛兽传递了一个信号:我在这里。

呼禾一把甩开铁木托搭在自己肩的手,奋力挥动斧头劈砍林子里高大的阔叶,噗噗噗,呼禾已经听厌了叶子被划开的声音,他恼火道:“要不是你非得拖着我进,我们也不会挨罚。”擅自接近北丛林深处一旦被发现必须接受棍击,呼禾听着周边时而扑入耳畔的风啸声后悔不迭。

“谁告诉你一定会受罚。”铁木托跟在呼禾后面晃晃悠悠,嘴里还叼了一根杂草,含糊不清大声嚷着:“狮子王都被他杀了,估计早拖回去炫耀了,谁还管自己身的任务,否则我们今天怎么会这么轻松地开溜?”

“诃伦可是个老猎人……”

“你和他除了力气不一样,脑子是一样小。”铁木托见呼禾眼神不善,赶紧撇开话题:“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绝对安全。”

“你也说了泽鲁被他运回去了,更何况苏合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还有几分胜算?”呼禾道:“何必冒生命危险进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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