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迟来的真相

我永远只是这世界的一粒尘埃，去留与否影响不了本已预定好了的生命轨迹。

看着我突然疾驰而去的背影，萧穹眼中没有闪过一丝波澜，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这一切，究竟谁是主导，谁是配角，即将揭晓！

转身，走向那个萧索孤寂的人影，一步步走近，一点点揣摩着事情现在的发展。

感受到身后越来越近的气息，月乔并未转身，只是淡漠开口：“你也觉得是他做的吗？”

不知是在问自己的心还是在问身后的萧穹？

而他，却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说着自己的观点：“连你自己都怀疑的事，又何必问我呢？”

她轻轻笑了一声，几不可闻，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幼稚。

“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不是吗？”

她依旧轻笑，嘴角扯出一道畸形的弧度。

“沈姑娘，其实有些事你是清楚的，只是不愿面对而已。”稍作停顿，他又接着说：“这些妖兽来自何方，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吧。是谁要灭他全族，你也应该比我更清楚。同一时刻，同样的悲剧，不仅发生在这里，还发生在你沈府之中。”

这最后一句，其实他是不打算说的，但不知为何，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那一刻，他心中莫名升起了对他的浓浓恨意，嫁祸于他还不够，还要更深更狠地摧残他的心灵。

问其缘何？他不知道。

或许是可怜深宫之中那可怜的人吧。

总之，他不会相信自己善心大发想要帮我，更不会承认是为了那一抹红色的记忆。

他明知这样会让她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但还是做了。相比于天下百姓的安危，她的委屈，她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或许，她的出生就注定了今日的悲剧。

*****

不知是注定还是另一场阴谋，月乔再一次在那海棠树下遇见了麟，这个她正苦苦寻找的人。

只是，花已谢，泪无力，路已到尽头！

她不再像初见时天真无邪，他不再是相逢时冷酷淡漠。

他以深情的眸子望向她，她回他一脸的讽刺与不屑。

他们相对站立，漠然无语！

既然不知如何开口，那么不如往事重演。然后，一切烟消云散。

但，这终究只能是想象而已。消逝的时间不会重现，就像彻骨的记忆不会忘记一样。

她只是来寻找自己的答案而已。

“现在的沈府与围村都是你安排的吗？”她淡漠开口。

“是。”他简洁回答，亦如当初。

“你早就知道灭门的惨案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他再一次承认。

“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沈府。”

……

她只是问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就像当初一样，却已是今非昔比。他一次次回答，句句真实，只为那许久前的承诺，但为时已晚。

她只在想着自己的答案，却从未想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耐心地回答着她的问题，等待着最后的宣判，同时也在期待着，期待着她的在乎。

终于，在最后一刻，她还是问出了口：

“沈府和围村的人是你害死的吗？”

一句话，一句质问，消散了他之前所有的烦躁。

但，同样是她的一句话，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还有，狐族被灭是你安排的吗？”

一旦第三者出现，所有的信任都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他可以容忍所有的事，却独独无法容忍她心中有他。

我真心相待时你怀疑我，而我存心欺骗时你确实深信不疑，这或许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既然这么不被信任，那就让背叛来得更猛烈些吧。

“是的。”他缓启薄唇，以一种比万年寒冰还要寒冷的语气一字一句告诉她真相：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本是万妖之王，就得有王的气势与威望，统领世间，而不是躲在一个被先人设下的结界中苟且偷生，聊以自/慰。只有‘四灵传说’才能赐予我本该拥有的能量，彻底击溃结界，破解诅咒，妖统世间。

任何阻碍我达到目的的人都不会好下场。

既然他带领狐族叛离，那么就得为他愚蠢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若不是他还有一用，也不会留他活到现在。而围村，作为远古灭妖族残余的一支，我又怎能留下这一个威胁呢？斩草必除根，永绝后患，包括你父亲。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为我配制百草液，要么以除妖后人的身份被灭。而你，除了有着百利无一害的灵力外，还是控制他最好的棋子。只要有你在手，他什么事都会做的。

还忘了告诉你，害死希兰的毒蛇正是我放的，你之所以无法救她，也是因为我吸走了你血液中的所有的灵力。而她真的是傻得可以，为了保护你这个小姐，竟什么都没说，合伙在你面前演了这样一场戏。

其实，如果早知道你本身便是百草液精华，也不用害的这么多人枉死了。所以，归根结底，是你害死了他们。

……”

他就这样将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全数告知，解开自己的真面目，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合情合理，百密而无一疏！

自此，彻底决裂，再无瓜葛！

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