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班管理员
门开了,一股阴风迎面吹来,直吹得我是胆颤心惊。我四下望了望,灯光闪烁不止,却未见到任何身影,只有凄厉的风声不时传到耳边。
正当我要关门时,一从未见过的中年妇人突然出现在门外,脸色苍白无比手里拿着老式手电,光柱照得我睁不开眼。中年妇人进门四下看了一圈,转身阴测测地对着我道:“你迟到了,该去上班了!”
说完没等我回答,中年妇女就拽着我向外走去,看上去干枯瘦弱的女人力气却大得出奇,抓着的我手宛如铁钳一般,费尽力气都无法睁开只能跟着她走出宿舍楼。
中年妇女拽着我穿过厂区,走向幽暗的野外。我定睛向前看去,只见不远处出现栋破旧厂房,恐惧肆虐地在空气中蔓延。同时,我发现这正是那晚跟踪胖海到过的地方,难不成她是想找胖海,却鬼使神差地将我认作了他。
现在我也只能自认倒霉跟着中年妇女往前走,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跟着她走了将近十来分钟,破旧厂房才清晰地出现在我视线里。见了厂房,她便像打了鸡血似的加快脚步拖着我向门口走去,暗黄色灯光露出,依稀可见数道身影在里面忙活。
我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在这上班的人都是像胖海一样的人?也难怪他脸色这么苍白,天天熬夜换做谁都扛不住。进到厂里,中年妇女丢下我径直向前走去,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间。
耳边充斥着机器运作的声音,这的所有人能都如一个模子刻出来般,脸色苍白如纸双目无神,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物件,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这就是活脱脱的鬼上身!我走近了才发现他们做得都是火柴,就跟胖海在路边捡得那盒火柴一样,泊头纸牌,老式造型。
起初是好奇,但在我试着跟他们说话时,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面色苍白的男子盯着我露出了阴森的笑容,十分诡异,就跟胖海给我的感觉十分相似。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这个厂里的人除我之外都不是活人,随即我便拔腿向外走去,不想在这多待一分钟。
也就那刻,中年妇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手搭在我肩上:“你想去哪里?”阴冷的声音将我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飞速逃离这里,却只能在她的注视下走到胖海的工作台做起火柴。
原来中年妇女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我,要想逃离这得费些力气,思索再三,我只能强压下恐惧,开始按她的意愿做火柴,同时观察着附近的鬼,发现他们对身边的事漠不关心,只专注于做自己的事。
这一做便是整夜,期间我好几次困得不行却是不敢睡,就怕把中年妇女招来。直到翌日天亮前,我才睡眼朦胧地看见厂里的鬼接连消失,厂里陷入无尽死寂之中。
最后,中年妇女才走到我面前满意地道:“下班了,你今晚表现不错,记住下回别迟到了啊!”说完,她便又拉着我向外走去。
回到宿舍,我环视一圈依旧没见到胖海,不禁纳闷这小子跑哪去了。来不及细想,睡意涌上头我只觉精疲力尽便躺在床上睡去,再次醒来时已是中午,看了眼手机发现无数个未接来电,都是老道打来的。
我急忙回拨过去,刚接通老道就大声质问道:“你小子昨晚上去了那?电话也打不通,快把昨晚发生的都说出来!”
见老道是真的着急了,我便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不敢有半点懈怠。听完后,他立刻语气大变以命令的口气道:“现在马上到那间小店等我,你小子算是惹上麻烦了,绝对活不过三日,这事你说那胖海绝对脱不了干系。”
闻言,我急忙出了工厂,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刚到小店不久,老道便行色匆匆地赶到,刚坐下他就掏出枚镜子:“你自己看看吧!”
我不解地接过镜子,刚看一眼就大惊失色,故作镇定地问道:“怎么会这样?”老道摸着白须道:“只因你和鬼待了一晚,阳气流逝,同时又吸入大量阴气导致中气不足才成了这样,一日方无碍,若是多来几日你命方休。”
现在,我才算是相信了老道的话,自己之所是被中年妇女就是消失的胖海暗中搞鬼所致,而这也正是周叔的目的,两人无形中达成默契欲置我于死地。想到这,我不禁恨得牙根痒痒,半天才压制住怒火。
此时此刻,我能依靠的人只有面前的老道:“你可得救我啊!”他笑了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就放心吧!你还记得那工厂在哪吗?”
我点点头:“记得!”
“带我过去看看。”说着,老道就起身向外走去,我也跟了出去。半小时后,我们到了工厂外。回忆着昨晚走过的地方,我指向宿舍楼北方的荒地:“往这走!”
老道大步向前走去,顺手从挎包中掏出罗盘口中念念有词。见他这副模样我不禁好奇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片刻后,老道收起罗盘一本正经地道:“寻神问路!”说着他便抬脚向前走去,我半懂不懂答应了声跟在他身后,生怕遇上什么东西。他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回过头安抚道:“放心,那些东西白日不敢出来!”
跟着老道走了一大圈后,我们成功的在这地方迷路了。他拿出罗盘看了又看却始终都找不到出路,最后只能放弃:“这东西有些门道,连土地神都能蒙骗过去,你还得怎么走吗?”
我环视四周却没有任何发现,只能作罢:“我找不到。”闻言,老道摸了摸胡子语重心长地道:“看来这是家鬼厂无疑,若是继续放任下去,只怕你们厂里所有活人都会成为里面的员工,而你口中的周叔也将难逃一死,我想这就是他找上你的原因。”
我很是不解:“这有什么用?”
“这就只有天知道了!”老道故弄玄虚地道,不肯告知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