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妥协

“我跟你走，你放过他们！”封明胤看着何厌，凄惨地说。

“封明胤！”黯羽希喊到，那凌厉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你傻了吗？说什么胡话”。

陈洛雅蜷缩成一团，靠着圆盾苟着。

“可恶，好硬的老乌龟！”一个侍从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双手手掌互相摩梭摩挲，深吸一口气。鼓足所有力气，抓起一旁的大刀就要往圆盾上砍。

“住手！”何厌大声喊到，所有的侍从都停下了手，无理由地听从他的命令。

“主教给我的命令是把你活捉回去，实在不行就带尸体回去。”何厌放下右手，九个鬼魂消散，棺材失去力量支撑，摔落在了地上。

“本来我只想抓了那个弓箭手女孩回去的，但既然你这么懂事，那我就暂且放过她。”何厌低声说到，一把拉着封明胤的衣领扯到身旁，用刀架住他的脖子，所有的侍从都后退了几步，何厌以单手掐印，与所有侍从一同使用幽冥摆渡，身形潜入脚底的法阵之中。

陈洛雅仍然抽泣着躲在圆盾后面，黯羽希沉默地看着封明胤消失的方向，她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眼，面无表情。

一阵风吹过，几片落叶被风卷走，刚刚的战斗仿佛从没有发生过。

黯羽希叹了口气，抬起头来，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解开两匹马与马车的连接，踩着脚蹬子一用力，起身骑上了其中一匹马，转头看向陈洛雅。

“起来，我们走。”黯羽希皱着眉说。

“去…去哪？”陈洛雅用圆盾支撑着站了起来，用手背抹去了眼泪，捡起前面的长枪，踉跄地走到另一匹马旁边，跨了上去。

黯羽希看着陈洛雅，陈洛雅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去招贤堂重新找个队友，封明胤已经死了。”黯羽希说完，叹了口气。

“他会回来的……”陈洛雅低声说，“他愿意主动被抓，肯定是有自保手段……你一个人去招贤堂吧，我要等他回来。”

黯羽希扫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说实话，她打心眼里瞧不起陈洛雅，而且她对封明胤这个只认识了半天不到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她决定一走了之，可白翎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我一定要去救千夜。”

黯羽希骑着马一动也不动，其实她正在与器灵争论着。

陈洛雅抚摸着圆盾上的细微裂痕，抿紧了嘴唇。

“好吧，我和你一起等。”终于，黯羽希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到。

“嗯。就在武道大会的门口等，如果开始了他还没回来……”陈洛雅闭紧眼睛说着，随后突然睁开双眼，“我们就去找他。”

封明胤昏昏沉沉，感觉耳畔有人在低语。

“死亡并不代表着结束，可从来没有人能走回头路。”

这是一个低沉的男人嗓音，好像在告诫小辈一般。

“封明胤，你知道你为何离开，又为何归来这人世吗？”

画面逐渐清晰下来，封明胤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迷雾笼罩的空间里，封明胤感觉脚下有东西在摆动，他低下头去，原来是一朵曼珠沙华。

“我不知道。”封明胤呢喃着，他感觉头很晕，认知变得不是很清晰。

封明胤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被何厌带走了。

“你在克达米亚买到的刻影石，不是凡人能够窥探的。那个偷录老夫练功的鼠辈，已经身首异处。”低沉的声音接着响起。

刻影石？封明胤想起了那个在克达米亚街上向自己兜售刻影石的，一口一个“好东西”的猥琐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