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谁是你的敌人

清晨,太阳从东边升起,周围没有一片云,温度不高也不低,刚刚好。

下了两天的大雨,昨天夜里才停下来,谭普市的云景山上一片明媚,露水在草叶上闪闪发光。多多从坡下网云景山上上慢慢爬去,山上是一个墓地,说多多的父母都被葬在这里。

进过了一个晚上的调整,多多的精神恢复了一些。从刚知道父母的愤怒、不接受、抗拒、到重拾希望,这一切对多多的打击太大。

人在绝望的时候不是身边的主动的远离,而是绝望的人会被心门关上,把所有能相信的人都排斥得远远的,主动失去相信的能力。心里上的抗拒带来生理上的病变。多多就是这样,因为心里没有办法接受,导致了自己重感冒。重感冒直到现在还没好。

多多一路往上爬,脑袋逐渐与山顶齐平,他后面跟着很多人,亚索、艾瑞莉娅、张静、张离、提莫、木木还有老田。

多多在最前面,脑袋上带着一块白布,面色沮丧。老田在最后,手里拿着很多丧祭用品。多多父母是被葬在一起的,愤怒上的泥土都是新的。

多多走到坟前,墓碑上清晰地刻着父母的名字。可是……有名字就代表自己的父母在这里了吗?那可不一定,在多度看来,他的父母还在,即便**死亡,他的父母也在他的记忆中长存——父亲的一个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多多想克制自己的眼泪,用尽一切方法不要再哭泣,不要再浪费自己的体力,他还有更多的事儿要做。可是一想到,曾经不断关心自己的父母突然就这么被一堆黄土隔绝了,仿佛从前的一切将关心和爱将从此不隔绝。

“我还那么小,没来得及给你们好好孝敬你们,没来得及找一份好工作,挣钱让你们过过好日子……”多多跪在坟前,在嘴巴里轻轻的念着,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两行眼泪在麻木的脸上滚滚而下。

云景山葬了谭普市的很多人,都是早年土葬还被允许的时候葬下的,不过现在已经流行土葬了。多多的父母出事以后,张静亲自出来,找了各种关系,最后把他俩葬在了这里。

多多在坟前跪着,手僵直的将纸钱丢到前面的火堆里。

张静站在最远处,一脸心事的看着蓝天,没有白云。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喂,部长!”张静的声音尽量压低,还有手将说话的音量隔开了。这是一通很重要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很显然给了张静下了个什么命令,张静连忙回应,“是是是!”

挂了电话,张静痛苦地闭了比眼睛,长叹一口气,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毅然决然地走到了多多旁边,“多多……咱们恒永市附近的城市都在遭受威胁,里面的魔法随时可能对外面的人造成伤害,警方在谭普市的郊区又找到了几具男尸,司法非常怪异,国家安全部长刚才直接给我打电话,下命令了,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你。”

张静的话说得很诚恳,她炯炯地目光一直盯着多多,直到多多从木讷中回过神来。那双眼睛已经不似前几日那样浑浊了。为了给多多调节情绪,张静一再顶着上面的压力,现在看多多愿意来坟墓前面祭拜,说明心里也就接受了。然而没有更多的时候去调节心情了,很多事情早就迫在眉睫。

“多多!我们需要你站出来,把你所知道的情报给我们说,而且现在我们手上最有力的武器还是你手下的那些瓦罗兰的人。”

“他们不是我手下的!”多多幽幽地道,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说着他双手撑起膝盖,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眼睛没有看人,看着地面上的草,寻找下山的道路。

“好好好!”张静现在是一切都要随着多多的意思走,不能跟他抬杠,“不管是怎么样,我们很需要那股力量,但是这股力量只有你能够调遣。”

“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多多很冷漠,所有人都默默跟在了他的后面。

“多多!”张静一下子没压住气息,吼了出来。吼出来所有人都让她吓了一跳,多多也站了下来。张静有点后悔了,她的声音再次强制性地放缓,“多多……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不管你把谁当做敌人,但是你是个恒永人,是个中国人,你有能力保护每一个收到威胁的百姓,你必须站出来!”

张静说话的声音很诚恳,说到一半时候,有些急躁了,声音开始发抖,差点没哭出来。

多多思考了片刻,转过头,道,“我会帮你把消息传达到的!”

说着,多多作势离开。张静还想补充一些什么,后面的艾瑞莉娅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赌在了多多的前面,她低着头,酝酿了片刻,道:“多多,我知道,你在怨恨我们,这场灾难是我们带来的没错,那些因为种种魔法怪事儿死亡的人都是我们制造而成的,包括你的……父母,他们都不敢死,该死的是我们!如果不是我们艾欧尼亚的剑圣被掳走的话,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为此造成的你的悲伤和恒永市的伤痛,我十分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我的性命,在此为你致歉!”

说着,艾瑞莉娅瞬间跪倒在地,她身上的巨剑在意念地驱使下迅速飞高起来,悬在脑后,巨剑因为接收到了伤害主任的命令而在犹豫和挣扎,旋转到剧烈地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镗!”一声钢刀的碰撞声打住了空气中尖锐的鸣叫,亚索起身拔剑,将艾瑞莉娅脑后的巨剑打下,整个过程秀云流水,亚索身上的风遁已经吹了起来,随时等待迎接下面的战斗。

“你不该死在这里!”亚索淡淡地道。巨剑本身就不想伤害自己的主人,被亚索这么一挡,刚好趁势回到艾瑞莉娅的身上。

亚索走到多多面前,手里的剑递给了多多,道:“怨恨,你就刺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的父母,我本该死!”亚索地下了头,身上的风遁也消失了,这一剑如果刺下,必然让他手上,刺中了要害的话,甚至还会死亡的。

多多看拿起刀,举起来,那剑好重,多多很难控制,在空中颤抖了几秒,放了下来。他没有办法控制,也说不一定这一刀是砍还是刺。说不一定刺下去亚索是伤还是死,更说不一定,这一刀刺下去会发生什么,心情会变好吗?不一定,父母回回来吗?可能性更小。

他把剑扔下,说,“你们欠了我恒永那么多命,死亡并不是偿还,只是逃脱,你们想着怎么把魔法带回瓦罗兰吧,死就算了,我也给瓦罗兰带去了不少死亡,我们都是罪人。”

亚索不懂多多是什么意思,拿着的剑僵在了空中。艾瑞莉娅站起神来,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话,亚索的眉头这才解开。张离跟在两人身后,拍拍他们的肩膀。下山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张静张离虽然跟亚索艾瑞莉娅等几个瓦罗兰的人有过接触,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像多多一样跟他们亲密。在几个瓦罗兰人的看来,真正跟他们有联系的人是多多,多多更像是他们在地球上的一个亲戚,亲戚的好朋友,那就算不上亲了。只有亲戚在的时候,亲戚的好朋友才是好朋友。

所以张静想要调用这股强大的资源,必须通过多多的关系。此外,多多在所有的这一系列的活动中都都做了不少贡献,对于很所事情是有经验,最适合参与战斗和制定作战计划的。另外,多多“梦媒”的身份也被张静张离他们知道了,多多在他们心里,也是一个奇怪、跟瓦罗兰十分相似的人了。

这样的人,执行这么危险而重要的任务,那是必不可少的。

多多的身份特殊,警察局和部队同时都在抢这个人,谁得到了多多,谁就有解决恒永市问题的最大王牌。所以多多必须要特殊的保护,他被张静安排在了一栋楼房里,这栋楼房看管十分严格,张静就住在多多的下面一层。

临近中午,张静突然被通知开会,还得必须带上多多。

张离通知了多多,马上就得下楼。多多长叹一口气,接受了所有的事实,悲伤不能解决问题,只有身体力行才能解决问题,调整了情绪,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

来接他们的是一个新来二十一区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三十几岁,这人叫“阿晋”。刚见到多多,阿晋就偷摸着上上下下把多多大量了一遍,看来多多这号人物在他们嘴巴里也传了不少。

“孟先生你好,我叫阿晋,我来接你们去作案现场,有什么你尽管吩咐我。”多多勉强把手伸了出去,阿晋认真地跟多多握了手,感受着多多手上的力量,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这让阿晋对于多多的好奇更深了。

情况紧急,这次的会议直接去了作案现场——被发现几具尸体的地方比较近,但是尸体是警方先发现的,已经被带走,所以二十一区的人来的时候,只能看看周围了。

带了现场,一个戴眼镜地女子手上抱了一沓资料,见到多多的时候眼睛也是悄悄地打量着,嘴巴里念着得到的情报:“死者都为年轻的男性,有三个,一个二十五,两个二十七,此前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二十五岁的和一个二十七岁的是附近工地上的工人,另一个二十七岁的是某科技公司的白领,目前看来,三个人的死法特别相似,都是被人用锋利的武器隔掉下体流血过多而死,此外,死者身上也有抓痕,部分抓痕伤口很伤!”

戴眼镜的女子一本正经,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眼睛在张静和多多的身上扫了一眼,最后停留在了多多的身上,“还有……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三个死者在死之前的短时间内,都发生过剧烈的……性行为。”

“嗯?”张静皱起了眉头,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轻轻转过头看了一眼多多,忘记多多成年没有,但一想这毕竟是在破案,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死者是跟凶手发生的性行为吗?”

“这个我们还没有办法确定!”那个女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停留在多多的身上,看得多多挺不好意思。那女子用很专业的语气继续道,“谭普市此前没未发现此类的案件,而且根据死者家属的调查,三个死者在此之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曾有过烂性的历史。”

张静道:“所以,就可以推断这三起凶杀案就是跟恒永市去内的怪现象有关吗?”

戴眼镜的女子道:“上面的意思是说最好联系起来,毕竟恒永市距离这么近,他们很担心会影响到外面,如果这件事儿确定是跟恒永有关,那么谭普市以及恒永其他周围的居民,也将面临着迁徙。迁徙是个很大的工程,必须搞清楚这件事儿到底跟恒永有没有关系。”

张静:“那些警察怎么看?”

戴眼镜的女子眼睛稍微看了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耳朵,这次正经地走上来,在张静的耳朵边小声地说:“我从警局里面得到的消息,那边的人因为害怕要迁徙这里的人,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有更多的工作要去做,因此他们里面准备把这事儿不跟恒永市里的怪现象扯上关系,还有,里面有人还有人提议,把这事儿跟其他瓦罗兰的人挂上边儿,他们本来就要逮捕那些人的。”

张静很不屑,很轻蔑地道:“哼!都不用脑子思考,那些瓦罗兰人当初还在‘迷风特别行动小组’跟他妈呢一起共事过呢,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也不怕自己的脸疼。”

张静是跟那几个瓦罗兰的人共事过的,知道这种有发生性行为又把别人杀害的事儿不太可能是他们干出来的。

多多还是面无表情,在经历了一番沉重的悲痛之后,他的脑袋异常冷静,思考了片刻后,他斩钉截铁地道:“是伊芙琳干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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