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血瞳
刘阳坚定的神色不容置疑，在回头的那一瞬间，秦霖觉得，他脸色有些狰狞。
但她还是没有从刚才看见的一幕之中回过神来！
关关的身影在最后一抹的夕阳下投射出长长的影子，伴随着走动偶尔会发生扭曲，但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影子的脑袋那里多了一个脑袋。
那个脑袋的影子很淡，若不仔细看是没办法察觉的，可是秦霖刚才看的清清楚楚。
平白无故的，倒影多出一个倒影，这正常么？
让人毛骨悚然！
刘阳和关关之间貌似有一段小小的故事，至于具体，估计除了木婉容和当事人三人之外，没人知晓的。
秦霖试探了几次后无果，一看时间差不多已经晚上十点了，尤其过了这个点后，来卖货的客人们少之又少，外面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悉悉索索的，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她看了一眼刘阳，依旧手拄着下巴，呆呆的注视着外面出神。
她没有打破这局面，感觉疲惫了后便上了阁楼，看着简陋的住处，合衣躺了下去。
雨声越来越响，毛毛细雨终于变成了雨滴，打在地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顺着屋檐流下的雨水在玻璃门上流淌，让人从里面往外看去，朦胧之中带着一丝的不真实。
“哇呜！”
夜猫子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飓风又是毫无预兆的飙来，吹打着外面的电线。
凄惨的鬼哭狼嚎，给这黑漆漆的夜晚平添了不少诡异的色泽，忽然，刘阳猛然间坐直了身体。
不知什么时候，玻璃门上贴着一张惨白无比，或者说不似人的脸！
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里面，那红的渗人的嘴角，扯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来！
“啪啦啦……”
一阵飓风吹过，不知是什么东西开始拍打玻璃，急促的异常。
“啊……”
阁楼上忽然传出了惨叫声，是秦霖的无疑。
刘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本能的从收银台后面跳出来，几个箭步就冲上了阁楼！
秦霖笔直的坐在床上，一脸恐惧的注视着正前方的玻璃窗。
外面，一双冰冷的眸子看向了里面，落在秦霖的身上。
没错，只有一双眸子！就算外面的路灯还亮着，也根本就没办法照射出这双阴冷眸子的主人，可是这双眸子给两人的感觉只有一个，绝对不属于人类！
受到惊吓的秦霖一听见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刘阳之后，不顾一切的就跑了过来，毫不避讳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软香如玉入怀，瑟瑟发抖之时彼此有了点小小的摩擦，可是这时候的刘阳，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感觉全身发冷，没来由的也是一阵恐惧！
“是它吗？是它吗？”
他低声重复着自问，手足无措！
眸子，冰冷的眸子，没有眼皮和睫毛的眸子，不含任何的情绪。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
刘阳有些失态的怒吼着，一把推开了怀里的秦霖，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冲向了楼下，毫无畏惧的推开了玻璃门。
雨下的很大，抬头望去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在天空之中织成了网状！
玻璃门的旁边，站着一个人，不！确切的说，根本就不是人，因为那是纸人。
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的是，在刘阳出来的那一时间，那纸人不知是风的缘故，还是另有其他原因，也跟着缓缓转过了头……
它其实不是在笑，只是由于贴上去的嘴唇歪了，给人的感觉是在笑。
贴在眼睛部位的眼睛，更为夸张的将象征眼皮和睫毛的部位给拿掉，留下的漆黑，是空洞的！
有意无意间表现出的鬼气森森，配合上不停歇的风声，有声有色！
“不是么？难道真不是么？”
刘阳神色倒是一松，脸上有些说不出的失望，忽然，身后被人抓住，连忙转身，不知什么时候秦霖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服。
“这、这是……”
“纸人！”刘阳给了她回答，道：“对面就是纸活铺，它出现在这里估计是刚才风大，吹过来的吧。”
“难道是错觉……”
“哇呜！”
刘阳自欺欺人的话刚落，对面黑暗的箱子里传来了夜猫子撕心裂肺的怪叫声，骤然，数只夜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微弱的路灯下面，黑影戳戳的慢步走来。
“进去！”
刘阳忽然大声的提醒秦霖，整个人不断的往后倒退着。
秦霖还想问个为什么，不过……此时她也察觉到了不对！
面前出现的猫目标一定是他们两人，那一双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人，让她觉得寒气从脚往头顶窜，更让秦霖吃不消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只猫，眸子是血红之色，犹如鲜血一样。
“哇呜！”
看着两人后退，走在最前面的猫忽然发出了犀利的声音，全身毛发倒立，做出了攻击状态。
秦霖心中已经是寒冷一片！
她已经没怕可害了，接二连三出现超乎自己认知的东西，早就把她那神经系统给冲的大条，麻木不仁的看着罢了。
那只猫不等两人退回小卖部，直接发动了攻击。
“嗖！”的一下高高跃起，只扑秦霖的面颊，好在刘阳见机很快，在最为关键的时候伸手一把卡在这只猫的脖子上。
“哇哇哇……”
猫发出了犹如婴儿一样的啼哭声，一声更比一声凄惨！听的人头皮发麻。
其余的猫看着头猫被抓，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做出了随时攻击的姿态来。
“嘎嘎，嘎嘎嘎嘎……”
忽然，两人的身侧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硬物撞击产生的声音，又好像是怪笑，更或者……
秦霖缓缓回头，一副让她差点晕倒的场面出现。
那个早就被雨水浸透了的纸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直立在了他们的身后，那一张贴歪了的嘴越发的歪了，一双黑漆漆的纸瞳里，竟然往外冒着鲜血。
没错，秦霖绝对没看错，那绝对是鲜血！
“呼！”
前方的猫终于发动了攻击，刘阳这时候猛然将手里提着的猫也给甩了出去。
“啊……”
秦霖发出了一声惨叫，这时候刚起了一股风，那纸人竟然从原地飞起，直接扑了过来，死死的贴在了秦霖的身上，这一下子，秦霖仿似挨了重锤一下一样，声音极其的凄惨。
那纸人在剧烈的抖动，仿似在笑，发出了诡异而得意的笑！
“死开！”
刘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纸人为什么忽然自己会动，但到了这时候已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一脚将扑在秦霖身上的纸人给踢开，猛然拉着踉跄不定的秦霖后退，钻进了小卖部里。
自动门刚关上，外面的猫就像是疯了一样往玻璃门上撞，砰砰作响。
“怎么办，怎么办？”
秦霖有些失了神，慌张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刘阳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诡异，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能看见一张诡异的脸，用嘲讽的眼神，冰冷的注视着他两一样。
他知道，这是错觉！可是这个错觉反而让他心神不宁，就连眉头都在狂跳。
甚至……眼前开始发黑。
那玻璃门上，那张脸越发的清晰了，五官，样貌，逐渐的清晰……
他不敢看下去了，他不希望能看见这些东西。
低沉的嘶吼声从嘴里出来，落在秦霖的耳朵里，像是野兽的咆哮声。
这一声，她感觉比外面的夜猫撞击还要害怕，比当空乱舞的纸人还要诡异。
没错，当她因为这一声注意到了刘阳时，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发出了凄惨无比的惨叫声。
“啊……”
好端端的一个人，在注视着前方，只是……此时刘阳的眼孔之中全然没了白色，黑，没有任何光点的黑，黑的渗人。
不知为什么，就在刚才看刘阳的一眼，她感觉浑身不自在，一种无限的恐惧传遍了全身。仿似……仿似那张脸上还有一只眼，一只没有感情的血红之色的眼睛。
冰冷无情，充斥着杀戮，看上一眼，就好像要把人给吸入了地狱里面去一样。
她不确定，却见刘阳全身抖动的越来越厉害，连忙抓住了他的头。
这一看，刘阳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不过眼睛已经闭上，一张小麦色皮肤的脸颊犹如纸一样苍白，呼吸也是微弱的厉害，这一下她觉得比之前产生的幻觉，更为的惊恐！
“呜呜呜……”
外面又传来可鬼哭狼嚎声，之前不断撞击玻璃门的猫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却，那个破破烂烂的纸人被风吹到了马路中间，摔成了一团浆糊，这，多少让她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口气尚且还没吐出来，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她竟然再一次的看见了那个老太太，弓着腰，拄着拐杖，抬起散发着实质性光芒的眸子，仔细的看着这里！仿似……她在看自己？
这一刻，秦霖的心里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