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回天庭
青灵心里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忘记了手上的动作,只静静地看着灵鸢,似要将其看穿一般。
这是看透世事炎凉的悲伤?还是真正心无杂质的介忘?又或是彻底将心中那根深蒂固的情根埋葬?
看惯了她自信、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陡然间变得如此冷静沉着,竟是说不出的心慌。
雄壮的青松随风摇曳,苍翠的竹林如浪涌起,本是美景细致时,奈何众仙心中各有所思,谁还能有心情去赏这些个风景?
“真的可以那么恨?”心里想着,口中便是问了出来。
“已经不恨了!”灵鸢淡淡道,在魔血剑的支撑下慢慢起身,拖着自己病态的身子往佛罗洞前走。
魔君走了,留下的话却是入了灵鸢的心,爱?真的可以这样伤害?几百年努力?父皇努力的是什么?目地又是什么?歌乐幸福,为何又会是最悲哀?
突然间,灵鸢觉得再也不了解魔君,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正的看懂过他。
不知不觉地,人已经走到了佛罗洞前,立于洞前的四大神兽见了她,慢慢退到一旁,目光却都未曾离开过她。
望着眼前这个黑漆漆没有一丝亮光的洞穴,冷冷的阴风自内扫出,带起灵鸢的黑发,扫向脸颊,痒痒的,灵鸢也不在意,只是盯着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突然觉得有些冻人,双手本能地环抱于胸前,却迟迟不肯离去。
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阴森森的地方一锁就是几百年,那种暗不见天日的日子,他到底是怎样过来的?
“我以为经历这么多事情,你会很恨他,没想到。。。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不知何时,玉帝已经走到了灵鸢身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闻言,灵鸢转身,看到自己的父亲,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现,只轻轻唤了一声“父皇。”然后径直向青灵走去。
雪青已经昏迷,看样子是伤得不轻,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或许,没有青灵先前的倾尽全力,她已经打回原形了。
“她怎样?”灵鸢蹲下身,静静地看着雪青。
“你没事吧?”时至此时,青灵最担心的还是灵鸢,自她起身走到佛罗洞到走回来,他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其间,他甚至忘记了怀中还有一个因他而受伤的女人。
“我能有什么事?现在不好好的站在这里么?”灵鸢淡淡一笑,对立于一旁,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歌乐招了招手。“歌乐,快来看看雪青,一定要尽力把她救活哦!”
歌乐看着灵鸢,不发一言,脚步还是迈了过去,蹲下身,查看雪青的伤势。
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两粒红色药丸喂到雪青嘴里,然后为其过渡了些许仙气,最后才起身叮嘱“青灵,她的身体很弱,魔君那一掌或许灵鸢可以受得住,但她不行!我已经给她吃了还魂丹,过渡了一些仙气给她,但能不能醒来,还要看她的造化和你的选择。”
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她必须回妖界的冰窟呆着,七日之内,找集七虫七草、七花七毒,以血为引调配成药,连服三日,灌以灵气方能重新活过来。”
再次停下,看向脸色并不好看的青灵,思索一下,歌乐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放血为引之人需是她心上之人,得有唤她重生的念力,还将会与其一生牵绊,同系一命,一人生便是两人生,一人死便是两人亡。青灵,她现在的生死和你余生的幸福皆在你一念之间,我不能要求你什么,只盼你考虑清楚。”
眸光转身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机的雪青,歌乐的话语一遍遍在脑海中回荡,心里难受得就像有千万把刀子在划,每一刀都毫不留情,每一刀都生生撕裂,轻轻呼吸一口,便觉气紧。
抬头看向灵鸢,她依旧是一派沉默,漂亮的凤眸里不起一点波澜,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其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冰冰冷冷,凉着在意人的心。
再看歌乐,他显得很是平静,幽深的眸子里只有真诚,唇角不经意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探不清他的心思,但青灵知道,歌乐在等,等自己的决定。
深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叹,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抱起雪青,一步一步地离开佛罗山。“灵鸢,雪青因我而受伤,我不能置她于不顾,你若有需要,青灵定当第一时间赶来。”
青灵的步子很沉重,每一步都透着他的决心,亦有着深深的无奈,他的背影很孤单,甚至还透着浓浓的悲伤,直教人看得心酸。
走了也好!灵鸢叹息,对青灵的背影喊道“好好照顾雪青,实有需要,灵鸢会遣人到妖界寻你。”
青灵走了,佛罗洞前又陷入了一片沉静,众仙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人率先打破沉默。
簌簌风声伴于耳侧,刺骨的寒意直灌脖颈,灵鸢本能地拢了拢身上的衣物,抬头望望已经恢复常态的天,飞身而起,向天庭的地方飞去。
“父皇,灵鸢知道你心里担忧,但还是先回天庭吧,魔君已经不再属于这佛罗洞了。”
玉帝气愤难平,沉着一张脸,却仍是按着灵鸢所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立于一旁不动的众仙返回天庭。
“四大神兽一同返回天宫。”话音落下,玉帝飞身而起,与灵鸢走了同一个方向。
天宫,还是不变的模样,到处金壁辉煌,暖意浓浓却也严肃异常,确不是人间的皇宫可以相提并论的。
熟悉地穿过亭台楼阁,回到自己所居的院落,仙婢还是那些,东西亦还是那些,几百年了,仿若一切都未曾改变,可又一切都变了。
玉帝携众仙回到天宫,自是去商议如何对付魔君去了,倒是歌乐,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三步之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有什么话直说吧!”身未转,声音已经出口了。
“为什么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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