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上京,下雪了

面对有些暴躁的光风,相比起来霁月就很温和平静。

霁月倒了杯水,推到光风面前,也坐了下来。

“光风,不是你的这样。”

“我亲眼所见,还能是怎样?”

霁月抬起头,眉眼柔和,“夫让知了有人要害侯爷的信儿,生怕消息传递不出去,便亲自赶往边境……就冲这一点,夫人就值得!”

光风不知什么,只是恨得叹了口气。

光风实在是个直人,他知道徐南意千里迢迢送信,但他是打心底里偏向纪如珩的,因此看到徐南意这样的态度,自然生气。

见光风不话了,霁月的声音更软了,“好了,侯爷和夫人都是有分寸的人,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嗯。”

“现在边境的问题都解决了,那侯爷打算什么时候回来?”霁月问。

光风皱眉,“估计月底就能回来了。”

霁月眉头舒展,笑道:“回来之后,就能准备过年了……”她望着光风,“也没几了,你不走了吧?”

光风笑笑,“怎么可能?侯爷还在边境,我当然要跟在他身边,万一有什么吩咐,对了,我还得去拜会林帝师……”

霁月垂下眉眼,掩下眼底的失落,只能看到她微笑弯起的唇角,“好啊,反正也快回来了。”

光风再直,对于霁月还是很了解的,他知道此刻霁月不太高兴,心中也柔软下来。

“霁月,你看。”光风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放到霁月眼前。

这是一块手帕,光风将它打开,露出一个雕刻得十分精致的木马。

木马栩栩如生,连鬃毛上的纹理都刻画的清清楚楚,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匹威风八面的战马。

霁月十分惊喜地接过木马,放在手心中,细细端详着:“这不像是西楚的品种,是东延的马?”

“好眼力。”光风笑。

“真厉害啊,这是东延边境的师傅刻的?”霁月问。

光风望着她,神色十分柔和,“是我刻的。”

他解释道:“从前你从马背上摔下来,就再也不敢一个人骑马了,我知道你还是很喜欢骑马,以后我带你骑,还给你做更多的木马,我不在,就让这些木马陪着你。”

霁月微微惊讶,随即眼中浮现出巨大的感动。

谁直男不懂浪漫?

这晚上,光风就悄悄地来到鳞师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属下光风,拜见帝师大人!”光风恭敬拜道。

林霖笑着点头,“光风啊,许久不见了,快请坐。”

光风一直跟在纪如珩身边,早些年和林霖是认识的。

光风没有立刻坐下,仍是恭敬道:“帝师大人,侯爷命属下务必前来探望您,还给您带了东延边境的皮货,可以抵御冬的寒冷。”

桌下放着一个箱子,那是光风带来的几件皮袍,都是上好的料子。

林霖笑叹:“侯爷有心了,替我谢谢他。”

随即,林霖摇摇头,笑道:“意夫人帮我治好了病症,老朽心中已经感激不尽,侯爷夫妇二人待老朽的情分呐,老朽记在心里了!”

光风心里犯嘀咕,不别的,这位意夫人是真的很会讨人欢心。

林霖的笑容微微收敛,目光深远:“侯爷回来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光风如实回答:“当年康王爷之事,还有大爷的死,侯爷至今都未能释怀,我们还想翻案。”

忠厚老实的纪康被定了反叛之罪,纪如瑾在战场死得冤枉,如今独独留下纪如珩,他怎么能善罢甘休?

仿佛是早就料到一般,林霖长长叹了口气:“多年前的冤假错案,时至今日,人证物证早就没有了吧,这真的很难啊……”

林霖的很对,可光风怎么能灭自己的威风呢?便也不做声了。

林霖笑了笑:“不过,用得着老朽的地方,侯爷尽管开口,当年老朽敢把侯爷从战场上救下来,如今一大把年纪就更不会怕事!”

不纪如珩了,光风听到这些都心头热乎乎的。

“多谢帝师!”

“你好好照顾自己和侯爷,多多保重。”

“是,估计月底我们就能撤回来了,到时候属下再随侯爷前来拜访!”

“月底啊,那好,老朽等着你们。”

……

窗外似有微风低语,本就没什么睡意的徐南意,她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

她没有点蜡烛,望向窗外,只觉得外面似乎有光映得窗子发亮。

徐南意下床,圾拉着鞋子走到窗下。

她轻轻推开窗子,凉风夹着零星雪花顺着缝隙灌进来。

雪花落在了她的皮肤上,化成了一片凉意。

她朝外望去,心底似有柔软被触动。

干净无尘的院子变得雪白,光秃秃的树上挂上了雪花,悄然飘落的雪让夜晚显得更加安静。

令人心安的那种静。

徐南意伸出手,雪花在刚沾上她手心时便融化成水,那种触感令她的心变得更为柔软。

“上京,下雪了。”

她低声自语着,恍惚间回想起东延边境那鹅毛大雪,还有被雪掩埋的道路。

那么,东延边境也在下雪吗?

他,他在做什么呢?

在这个雪夜,没有睡着的人有很多。

郑府,有一个房间外站着几个保镖,他们是全都要守在这个房间外面的。

房间里的郑瑜,看着窗外下的雪感到心烦,啪地一声将窗子关上。

此刻她就像是个被监视的犯人,只好借着关窗子来发泄火气。

郑瑜双手扶额,心中纠结无比。

她是亲耳听到父亲和那个孙夜想害徐南意的,难道她真的要坐视不理吗?

真的出此事,父亲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不……郑瑜不得不承认,徐南意不是个坏人。

尤其是从徐南意可以治病救人这方面来看,她比很多人都有资格活在这世上,因为她更有价值。

难道就让这样一个医者,被她父亲和孙夜悄悄地害死?

徐南意何其无辜呢?凭什么呢?

郑瑜的脑海中一会儿是临终前的祖母,一会儿是语笑嫣然的徐南意,一会儿又是严肃狠心的父亲郑林……

“不……”郑瑜放下双手,目光中有些悲哀。

为了祖母临终前的嘱咐,无论何时站在父亲郑林身边,就为了这样的嘱咐,就要让徐南意这个无辜的人赔上性命。

她怎么可以愚孝呢?

几经挣扎之后,郑瑜终于定下心绪,她扯了半张纸,提笔蘸墨,飞快地写字。

【作者题外话】:抱歉哈,这几有事,会更的少~~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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