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是夜（14）
“铛铛铛！”
“进。”
王晨推开胡泽林的办公室，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刚要开口说话便被胡泽林伸手制止了，胡泽林把手里的钢笔帽盖上，抬头问：“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情报？”
王晨只是盯着办公桌不语，没有看胡泽林。
“唉。”
胡泽了叹了一口气，他刚打算点一支烟抽，突然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王晨和胡泽林同时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过去，好像是怕王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似的，胡泽林按了静音键，然后把屏幕朝下放在了桌子上，这个举动让王晨不禁地皱了皱眉，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
胡泽林没有理会手机，他点了一支烟，长叹道：“这次有很大的可能是一种试探啊。”
王晨回过神来，满脸疑问地看着胡泽林：“试探？什么试探？”
“王晨，很多时候，牺牲一些小的事情能换取来更大的回报。”胡泽林深吸了一口烟，沉声说道。
王晨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深的问题，胡泽林突然这么一“点”，王晨仍然满头雾水，继续问道：“不是，我没听懂。什么试探？谁试探？”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见胡泽林仍然有秘密瞒着他，而且是跟特情直接挂钩的重要问题，王晨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抑郁，低声怒道：“所以就让那五公斤H洛因交易？那是五公斤啊！”
胡泽林意料到了王晨的这个表现，平静道：“我知道，王晨。”
“嗡，嗡。”又是手机的震动，打断了王晨将要说的话。
“啧！”胡头挑了一下眉，再次按了静音键。
王晨看了一眼手机，继续抬头对胡泽林说道：“胡头，我很相信你！但是能不能请你也相信我？什么试探？是史明洋吗？还是其他猫头？”
今天胡泽林已经抽了好多支烟了，现在的他头有点疼，便把没吸两口的烟捻灭了，回答道：“我在保护你的特情。”
“嗡，嗡。”
“您先接电话吧。”再一次被震动声打断，王晨无奈道。
胡泽林微微一笑，摇了下头道：“这不重要。”
“您连是谁都没看。”
“我知道是谁，这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希望你相信我！冷静冷静，懂吗？王晨，这种情况你是第一次遇见，但是我遇见很多次了，明白吗？你从‘特情’转为‘特情线’应该知道，一个‘灰耳’有多重要！而且还是在咱们这个地界儿！”
面对仍然不做任何解释的胡泽林，王晨第一次对他有了心灰意冷的感觉。
“收到，那胡局我先出去了。”王晨站起来平静道。
“好好想想吧，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王晨对胡泽林敬了一个礼，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在王晨踏出办公室关门的时候，他轻轻往后扭了一下身体，在短短零点几秒内，他的视线快速找到了办公桌…
在门缝越关越窄的时候，他一点点地盯着胡泽林。
王晨很清晰的看到，胡泽林拿起了手机快速地点着屏幕……
“嘭”
门关上了。
王晨现在的内心是挣扎的，他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相信胡泽林。抱着这些怀疑，王晨每一步都犹如千斤重负，“缓缓地”往寝室走去。
胡泽林回拨过去了那个一直打电话的人，小声道：“雨欣，刚刚在忙呢。”
“真的ｚ泽林我不想和你闹到法院Ｘ来签下协议吧。”
“听我说雨欣，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跟你好好聊聊行吗？”
“上次你不说就两三天吗？”
“这不是两三天没处理完吗？”
“好好好，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处理完！就说什么时候回来签协议。”
“现在我不确定，最近很……”胡泽林还没说完，便被对方地怒吼打断道：“什么时候回来签协议！”
“雨欣，你听我……”
“嘟，嘟，嘟。”
对方电话已经挂断，胡泽林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转身插着裤兜，焦躁不安地看着窗外，天上明明碧空如洗，但是却给了他一种将要风起云涌的感觉。
王晨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他认为胡泽林最近很不对劲，而且肯定瞒着他很重要的事，王晨不敢想如果胡泽林是内鬼怎么办，这个问题在他回来的路上想过一次但瞬间就被自己推翻了。
胡泽林绝对不会是内鬼，不管谁是，他都不会是！
但是，现在的胡泽林行为非常异常，那个打电话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胡泽林不让他看手机屏幕，这都是胡泽林害怕和隐瞒的表现，胡泽林绝对有问题，但是王晨找不到这个问题出在哪，他只能像无头苍蝇似的模拟着各种可能性。
就在这时，
“嗡嗡！”，手机震动了两声，王晨猛地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立刻解锁点开屏幕，仔细一看，原来是秦晓岚发来的，瞬间又一脸失望地样子把手机塞回了枕头下，继续抱着头躺在床上想胡泽林的问题。
秦晓岚短信的内容是：
“下个星期日有空吗，王晨？”
下午17:30分。
禁毒大队的职能部门都准备下班了，这个时间段基本都是整理资料，收拾收拾东西，打扫下卫生，然后就可以去食堂吃饭或者回宿舍休息了。
四楼，局长办公室，仍然没有要下班的迹象。
“除了值班的外，行动组所有人员全部出动了，都跟着你吧？”刘文庆对宋明问道。
宋明坐在刘文庆对过，双手交叉着，眉头紧皱道：“对，都跟着我，五辆车，每个人都在，没有人离开过我的视线。”
“这就怪了。”
“难道这只鼹鼠有察觉？”
刘文庆用大拇指擦了擦烟灰缸边缘的污渍，猜测道：“两个可能：一，察觉了。但是这种可能不大，你也了解他们。”
他把烟灰缸往旁边一堆，视线对着宋明，道：“二，难道鼹鼠不在这一批人里？”
宋明眼睛一转，：“这倒是有可能，那他怎么办？”
“百分百确定吗。”
宋明嘴角轻轻一挑，道“如果说之前是60%的猜测，那现在就是百分百确认，板上钉钉！”
刘文庆点了点头，“恩，那我之前的准备计划可以用了。”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