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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二百二十九 刘六郎

身下蛟龙虽被陆拙砸得昏昏沉沉,可在半空中那条体型稍的蛟龙现身时,大蛟猛然扭转身躯,体内寸寸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便有不容觑的力道爆发出来,一举将陆拙顶上了半空。

顷刻间,陆拙便陷入了上下围攻的境地。

稍的蛟龙探首张嘴咬下来,而大蛟则是一记甩尾,带起了呼呼的风声,以一个夸张的弧度砸过来。

赵冷云眼神冰冷,心中暗想,这块山上仙家的玄法玉蛟牌,又怎么会是一般货色?两条蛟龙是修为高深的大德之士以大手笔和大道行将蛟龙的精魄封印在其中,虽然与真正的蛟龙有颇大的差距,可对付尘世中一些所谓的高手,是再得心应手不过。陆拙能压服一条蛟龙,却不能压服两条蛟龙。

眼看着陆拙避无可避,就要被两条巨蛟合攻,赵冷云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丝笑意,不免转身望向擂台下,刘六郎倒是一脸平静,不悲不喜。而那位带着面纱的冰山美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人前,露出的眸子里,依旧没有半点惊慌之意。

赵冷云眉头高锁,旋即将目光转回台上,而高空中的战斗并未如他所意料般的结束,反而发生了新的状况。

半空中一团剑气冲而起,顷刻间便有五颜六色的剑芒四处纵横,这些剑气如同大河奔流,一瞬间便从下清晰而下,两条巨蛟被剑气一绞,却是连半点抵抗之力都没有,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不见,重新多回了赵冷云手上的玄法玉蛟牌郑

玉牌上传来咔嚓两声细响,赵冷云用手指感受了一下,便知道这块玉牌已然到了快要崩碎的边缘,只得心痛的将其收起来。

赵冷云是修剑之人,自然对陆拙的剑气心生感应,想不到这位其貌不扬的家伙,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剑修。同为剑修,赵冷云当然能清楚感知陆拙的境界,想来应该和自己在伯仲之间。都他赵冷云有三好,一是美人,二是丹青,三是打赏。实则都是他故意而为之,让他真正在意的,唯有修剑。

既然有如此不得多得的通道中人在这里,赵冷云一改之前的冷眼旁观,反而心中火热,自然就会让眼神中的光芒更加熠熠。

赵冷云心意一动,藏于体内的飞剑便开始蠢蠢欲动。

陆拙以御剑术将蛟龙击退,甚至还重伤了两条巨蛟的魂魄,直到这时候才缓缓落在地上,而周遭围观之人,俱是目瞪口呆。

张云台同样心中惊异,却也仅止于此而已。

倒是王五貌似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转身冲张云台笑道:“张公子,令表兄十拿九稳的一场,却是被这般轻飘飘的破解。着实与他白芙城赵冷云的名声不相符。”

“表兄无非是有意想多玩玩,这才让那子占了一手。”张云台对王五的冷嘲热讽自然是心中不快,便反唇相讥道:“若换做是你,只怕我表兄都不屑使出那块玄法玉蛟牌。”

刘六郎倒是点零头,“想不到连玄法玉蛟牌都有,老赵的身家果然不菲,不要的东西可以给我。”

张云台瘪了瘪嘴,却是不敢多什么,来也奇怪,这位刘六郎在白芙城的家世并不煊赫,可偏偏就是能同赵冷云相提并论,以致于张云台并不敢在这位神神秘秘的刘六郎跟前太过放肆。

陆拙眼睛扫了师姐一眼,后者不着痕迹的点点头,陆拙当即了然。

正前方,是潇洒倜傥的赵冷云。赵冷云一步跨前,手中剑指一招,便有一剑从而降,眨眼间便悬浮在他的身前,剑身长有两尺,中等长度,三指宽,其上流光溢彩,而剑气蒙蒙,如同实质般的水雾氤氲不断。距离此剑相近的擂台上,便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如此神异之相,令得陆拙啧啧称奇。赵冷云的名字中带有一个冷字,想来和这把剑有莫大的干系。

赵冷云伸出手,张开五指搭在了剑柄之上,抬起头直视陆拙的双眼,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陆山兄弟也是用剑的好手,方才惊鸿一剑更是让赵某眼热不已,今日擂台之上,你我二人便来一场剑斗...”

陆拙张了张嘴,干脆利索的表示,“我拒绝?”

赵冷云,“嗯?”

陆拙又道:“我认输!”

赵冷云傻眼,“嗯?”

陆拙将飞剑收起,耸动着肩膀,“赵公子剑术高绝,我不是对手。”

赵冷云脑子还未转过来,身前的陆拙便开始转身走向台阶,边走还边冲着围观群众喊道:“不愧是白芙城的赵公子,我也只能接住一招,再要打下去,这条命就会丢在这里。诸位,我认输投降!”

张云台闻言,却是得意洋洋的看着王五,“我表兄如何?”

王五只当没有看见张云台这副脸孔。

陈立雪也适时的向前走了几步,便向赵冷云道:“既然家弟输了,这场比武招亲...”

“慢着!”刘六郎笑了笑,“老赵长得好、身家好,而且人品也没得挑,陆姐若是能得此佳婿,实在是一桩美事。可刘某有一事不解,陆姐若是嫁过去,是做妾还是为妻?”

陈立雪微微一怔,不承想这当口刘六郎会站出来这话,正要开口,却见陆拙对那位读书人道:“刘先生,可有什么指点?”

“指点谈不上!”刘六郎摇了摇头,“倒是想请教一番。”

陆拙脸上笑容不变,“刘先生笑了,我这点微末伎俩自然是入不了先生法眼,断断当不起请教两个字。”

“陆兄弟不必谦虚,你一身剑意炉火纯青,不必老赵逊色。不过...”刘六郎特意停顿了片刻,这才朝着陆拙,以及此刻从擂台上下来的赵冷云,同时道:“刘某想请教二位!”

赵冷云却是脸色如常,“一定要选在今?”

陆拙听出赵冷云话语中的深意,似乎这两位暗地里早就结下了梁子,不由担心自己陷入了风波之中,赶紧笑道:“二位公子,若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一步,如何?”

刘六郎似笑非笑的看过来,“你若是走了,风陵渡五煞岂不就白死了?”

陆拙神情一怔,稍稍退了两步,敲拦在陈立雪身前,一言不发。

刘六郎又道:“老赵,吴大本该来找你,却是提前找了我,我嫌他三心二意,便替你清理了门墙,你不会怪我吧?”

赵冷云点零头,“是他自己蠢!若是来寻我,或许还能活下来。”

“就是这个道理,可惜,风陵渡五煞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竟然连这点关隘都没有相通,也活该他们会在豫章村折了四个人。”刘六郎笑眯眯的看着陆拙,“你是吧?陆山兄弟。”

除了最开始的震惊,陆拙当下倒是波澜不惊,也没有再做什么掩饰,却也没有正面回答刘六郎的问题,“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死都是有定数的,先生拿生死的问题来问我,只能怪我愚昧,不能解惑。”

刘六郎拿手指着陆拙,却是对赵冷云道:“挺聪明的一伙。”

赵冷云目光冷冷,其中好似有星辰悬挂,手中的长剑却是一直没有收回去,而是在刘六郎出之前那番话之后,反而捏得更加紧了。

陆拙看似散漫的站着,可剑府中的五柄剑早就蓄势待发,一时间,整个场间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而压抑,最是不明内情的围观群众,也似乎看出了这时候的不对劲,又眼力好的,早就已经悄悄退走。

有不明情况的人问道:“怕什么?赵冷云在白芙城的名声如此之大,还需要忌惮一个连连科举都名落孙山的刘六郎?”

“当年若不是刘六郎主动放弃,白芙城如今又怎会有赵公子崛起的机会?赶紧走,心受到殃及,死了都没地方哭冤。”

一时间,周遭民众散了个干干净净,只有些胆子大不拍死的,还躲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探头探脑、偷偷摸摸的打量着。

刘六郎话的时候,王五很自觉的将少爷放在地上的书箱双手捧在怀中,一如当年与其共赴京城参考时的情形。

在场众人之中,唯有一身白衣的张云台,与其余几人显得格格不入。正要话间,张云台却看见自家表兄一个跨步,便横移到自己身前,猛地伸手搭住自己肩膀,五指猛然用力,生生将张云台提在半空中,接着奋力一甩,白袍公子便在空中急速穿行,一直落在了五里之外的芭蕉湖水中,虽成了落汤鸡,倒也远离了一场即将开始的大战。

刘六郎任由赵冷云将张云台送走,并未出手阻拦,而是颇为赞同的点零头,“老赵,你倒是挺有情义的。若换做是我,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赵冷云没有理会刘六郎的话,而是反问道:“是国师令你来的?”

“吕良臣虽然是声势煊赫的国师,却也不是长久风光下去的人物,嚣张跋扈和刚愎自用他都占了,老皇帝将死,新帝登机大宝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除掉吕良臣这个为祸朝廷的老怪物。倒不是新帝与这位国师有仇,相反吕良臣对皇室一脉忠心耿耿。但新帝除了国师,就能很快在朝廷中立下威望,才能尽快掌权,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消除那些暗中不稳定的因素。”

赵冷云安安静静的听完,又问道:“所以你是东宫的人?”

刘六郎摇头浅笑,“你又猜错了,这是你第二次猜错。白芙城的赵冷云并没有这么蠢,如果第三次猜错了,我们就直接动手。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猜猜看,我背后站着的,到底是谁?”

赵冷云沉吟片刻,倒是陆拙抢先答道:“是老皇帝派你来?”

刘六郎闻言,又拿手指着陆拙,还是对赵冷云道:“瞧瞧,这个年轻人可比你要聪明得多了。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最后一句话,刘六郎向陆拙发问。

“简单!”陆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新帝初登大宝,必定会有不怀好意的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若是新帝表现的不如人意,至少在一匹文武百官中印象不佳。而老皇帝任由国师吕良臣胡作非为,便是要将其作为新帝开刀的第一人,老皇帝命不久矣,自然要为东宫多思量一二,思来想去,只有从下往上搜罗罪证,赵冷云是吕良臣安排在白芙城的人,且名声在外,自然就成了你们盯梢的对象。”

刘六郎嗯了一声,“的不错,不过,你只是猜对了一半。”

陆拙哦了一声,并没有多问什么。

刘六郎便自己了下去,“和老赵一样,我之前也在吕良臣手下混饭吃。可惜,老赵混得太差,不单吕良臣相杀你,如今连老皇帝也想抓你。白芙城赵冷云的名声,不出三,便要名誉扫地了。这种事情,想一想都是可惜。”

似乎察觉到陆拙的诧异目光,刘六郎善解人意的指着赵冷云道:“世人只知道老赵为国师吕良臣网罗美人,却没有人知道老赵暗地里将那些美人胚子都给偷偷的放了,实在没有去处藏身的,都全部偷偷的藏了起来。如此怜香惜玉,倒真有几分英雄豪情。”

陆拙看着赵冷云,倒是没有想到这位毁誉参半的赵公子,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多一件事。”刘六郎看着陆拙,“风陵渡五煞,是我放过去,不过用的是老赵在白芙城的名义。”

很多事情在陆拙脑子过了一遍,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某些关键,再想到赵冷云对师姐陈立雪如此上心的程度,倒不是真的觊觎师姐的美色,而是提早就知道了刘六郎的谋划,所以想尽早的将陈立雪带回冷云府,加以庇护。

事实也正如陆拙所料,赵冷云处在一个特殊的地位,沽名钓誉的事情做过不少,也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良善之辈,可若是论真,并不曾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更不是滥杀无辜、辣手摧花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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