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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节操咀嚼机

“一般情况我不出手!”陆拙望着反抗徒劳的女白领,怒火中烧,骂道:“渣滓们,捡尸我理解,强上可不道义!”

他是动了真怒,双眼半眯,跨步落地,似重物砸下。陆拙身体弯曲,作势前扑!

隐约间有地动山摇的幻觉。

强哥本意是讹钱,结果却让陆拙一番言语撩拨的恼羞成怒,倒忘了初心。当下抡圆球棍砸过去。

陆拙更为凶悍,不但不退不避,反而提肘竖掌劈回来。

这棒球棍前端与成年男性手臂一般粗细,咔嚓一响,竟让他当场断作两截!

这不科学!

陆拙缓缓站定。若是看他之前站立的地面,唯留下两个满是裂缝的凹坑。不大,但足够显眼。

王强瞥见陆拙扫过来的目光,立马扔掉手中半截残棍,哆嗦着想说两句场面话缓和气氛,而且是态度特诚恳的那种。

可是义务教育阶段就肄业的他,一时词穷讷讷不能言语。

秃胖传来赞美声,“强哥,这婆娘摸着舒服,水嫩水嫩的。国庆那回满手褶子,冤枉钱还不老少花。我感觉要上天。”

强哥挺难为情的看着陆拙,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撒手啊!”王强瑟缩着转过头,想要给秃胖来一番歇斯底里的思想改造,呵斥道:“你能不能有点核心价值观?”

还未说完,王强身体抖得厉害,口干舌燥,“这...什么玩意?”

“别挡着我。”陆拙拽开强哥,待看清眼前一幕也是头皮发麻。

秃胖的在邹歌身上来回游走,神色迷醉,情绪亢奋。全然没有发现,自己抱着的...根本不是人!

邹歌一张脸坑坑洼洼,面颊白骨半露,皮肉外翻。眼窝深陷,两只眼珠泛着诡异绿光。像夜行的狼。

王强不寒而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秃胖整个身躯被邹歌扩张的骨架裹起来,两具身体在昏暗的光影下几乎合二为一。

秃胖身体如抽脂般瘦下来,但脸上不显痛苦,尽是享受。

再看邹歌,干瘪的身躯再度丰盈。眼中绿光逐渐清晰明亮。

女白领一张嘴直接开裂到下巴,嚯嚯有声,“清吧里没给机会,一个个蔫头耷脑的。现在老娘倒贴,就不能主动点吗?”

心存侥幸的强哥这下终于死心,“鬼...鬼呀!”

陆拙一个劲念叨看走眼,他抬手一记心想事成的耳光,打醒王强,斥道:“鬼叫什么!瞅瞅周围,指望谁来救你?”

王强耷拉着脸,此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浮起一场雾。能见度不足五米,再远点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报警!”王强掏出手机,如获至宝,喜形于色,道:“我们报警!”

“等收到信号再说吧!”陆拙摇头,面色终于凝重起来。看来今天势必不好过。

强哥死命敲打着信号为零的手机,心中绝望,“这可是新出的苹果8!”

崇洋媚外的孬货,你要是用三星,指不准还能定向爆破,炸出一条生路。

再不济换个小米,至少也能在这寒冷的夜里温暖自己。

陆拙翻扯着裤兜,保温杯还在。只可惜往日里常备的趁手工具是一件没带!

这让络腮青年略显惆怅。他一面戒备邹歌,一面朝王强问着个不相干的问题,“小强,还是处吗?”

强哥俊脸微红,觉得自己受到莫大侮辱,愤然道:“这个称号我十七岁那年就拿掉了!”

陆拙一时语顿,顿时也觉自身受到莫大伤害,催促道:“没问你这个,挑重点说!”

强哥想起什么,道:“阿瘦是的。”

阿瘦?

陆拙环视一周,任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对号入座之人。

强哥见状小声解释道:“阿瘦就是秃胖,他高中三年体重都没能破百,外号阿瘦。别看他口无遮拦,也就是过过嘴瘾动动手脚,身体纯洁至今。”言毕,他望着还算气定神闲的陆拙,觉得自己有必要问点什么,道:“朋友,你是做什么的?”

这秃胖的前半生蛮是坎坷,估计是限于颜值,所以才能守身如玉吧。

可惜陆拙根本不会同情,他时刻注意场间事态,连声说道:“不要多问。我拖住她,你把秃胖扛回来,放点血救急!”

“朋友...”

“还废什么话,赶紧的!”陆拙有点心神不稳。你不能干脆点吗?

“他挂在树上。”强哥指着正前方,差点哭出来。

“这里哪来的树...还真有棵树啊。”

陆拙抬头,只见正前方一株古木耸立,枯枝败叶生机寥寥。

甫一入眼便觉阴气袭人,绝非善物。

秃胖悬挂枝头,身上裹着一层白丝,严严实实。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陆拙眼角直跳,缠在秃胖身上的,是明晃晃的蛛丝!这得多大个头地蜘蛛,吐出的丝竟能把一个成年人缠住?

陆拙心里有点慌,不过嘴还是那么欠,“等过了今晚,你们这福山北路捡尸队,改名叫挺尸队吧!”

江城十月的晚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枫树社区的陆拙和福山北路的王强,却身体发热!一个身不由己,一个情难自制。

体格肥硕的秃胖早已身如槁木,终于称心如意的上了天!这位久经考验的、忠诚的捡尸小弟,只余音容笑貌,浮现眼前。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王强精神麻木,亲眼目睹此等惊奇怪状,也只是扯扯嘴角,以示情绪稳定。

邹歌舔着樱红色的唇,那里好似能渗出鲜血来,饶有兴趣的盯着陆拙,浅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良夜,莫要辜负自己这一身旺盛血气。”

陆拙标志性的虚着眼,沉声道:“萍水相逢一场,何必赶尽杀绝?”

他左臂上抬,横肘拦在胸前,右手藏在腰下,手上抓着三五个钢镚,却不知作何用途。身体随着呼吸有韵律的起伏。

陆拙口中犹自扯着闲篇,“你是个好人,但我对你没有感觉。”

邹歌的声音已经分不清是低沉的笑还是尖厉的叫,“男人都一个德性,得陇望蜀是心里的,得寸进尺才是手上的...”

还有完没完?既然是个弃妇就不要执迷不悟的沉溺爱情啊!

陆拙身体弹射而出。茫茫雾气被犁出一条通道,他眨眼间出现在邹歌身前,举拳下砸!

女白领动作更快,伸手硬生生摁住陆拙的拳,手臂一屈一伸,直接翻掌反拍回来。

登时,去势汹汹的陆拙如遭重击,马不停蹄的摔回来。

未等他落地,邹歌小腿一绷,立时追上陆拙。

两道身影,在低空中来回交错、分开、又重叠、再错开。叫人目不暇接。

白雾一闪,陆拙正脸朝地摔下,囫囵摔过两圈,趴在地上哀号。

陆拙捂着腹部,弓起的身体像正在经受油爆的活虾,高频率的抽搐不停,“拉我一把!闪到腰...”

王强瞧着陆拙,此刻他人字拖丢了一只,灰大褂少了半截袖管,只有大裤衩侥幸逃过一劫。

对面,邹歌不急不缓的走过来。

王强不做他想,双膝跪地,双手合十,态度恭敬,苦道:“姐姐,这事和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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