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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的嫁妆我做主

“既然王妃舍得,本王乐意之至。”慕容晖终于不再刁难,给了一句准话。

“既然这样,那咱们以后就是合作关系,做为盟友,日后我在王府小住,王爷应该会保证我的安全吧?”这才是她今天过来最大的目的。

慕容晖双眸幽幽的瞅她一眼:“只要你遵守客人的规矩,自然没问题。”

南宫玉松口气,有这句话就好,至少她的小命有保障了:“王爷放心,我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客人。我府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这个南宫玉,倒是个有意思的。”眼看南宫玉跟着管家出去,凌落羽拿起桌子上南宫玉留下的地契摆弄,“这些东西说给就给了,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的魄力寻常的男子都比不上,你真的要让她留在府里?”

“怕什么,如果她敢不安分,就和以前的一样处置了就是。”慕容晖冷声道,南宫玉虽然聪明,有点功夫在身上,但她向来不受侯府的人待见,势单力薄,相比起来,要比前三任背景雄厚的王妃好处置多了。

凌落羽也明白慕容晖的意思,笑笑转移话题:“她那个大伯母和继母可不是省油的灯,她现在把东西给了你,也不知道回去后会受什么样的刁难,我倒好奇,她该怎样应对。”大大勾起的唇角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慕容晖闲闲的瞅他一眼,站起来走出去,这样无聊的问题,他懒得理会。

“小姐,门口那个,是不是咱们院子里的吴嬷嬷?”秋歌眼尖,刚到侯府,就看到等在角门后面的吴嬷嬷。

南宫玉扫看一眼:“不用理会。”

“哎呦,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说话的功夫,吴嬷嬷也看到南宫玉主仆,顿时眼睛一亮,忙着迎了上来,“大夫人和二夫人在寿安堂等着您呢,让您一回来就赶紧过去。小姐您赶紧着吧,去晚了两位夫人该不高兴了。”

南宫玉心里早有准备,故意问道:“两位夫人说叫我过去有什么事情么?我刚从外面转悠回来,现在正累呢。”言外之意,如果没有要事,她就不过去了。

吴嬷嬷哪肯让她走,她在这等着的功夫,大夫人已经派人过来看了六七趟了,如果放三小姐离开,她铁定会吃挂落。

忙笑道:“两位夫人只说是有要事,想必是挺急的。现在宫里的两位嬷嬷在府里住着,如果让她们知道夫人请小姐,小姐不过去,怕是不好。依奴婢的意思,小姐不如就过去略坐坐,有事没事的,也耽误不了什么。”

南宫玉点头:“说的也是,那你就跟我过去吧,秋歌回荣玉阁让她们烧好热水备着,一会我回去用。”

秋歌担忧的看着南宫玉:“小姐……”

“嗯?”南宫玉瞅秋歌一眼,悄悄使个眼色。

秋歌眼睛一亮,会意:“是,奴婢这就去办。”

吴嬷嬷不理会她们主仆打什么机锋,见南宫玉同意,生怕她突然反悔,忙在前面带路:“既如此,奴婢就陪着小姐过去,夫人等了半晌,现在怕是正着急呢……”

寿安堂里温氏已经发不出火来了,只剩下满肚子郁气:“这个贱丫头竟然没有去牙行,那她拿着那些地契去哪了?”

这些嫁妆交给南宫玉后,南宫玉就将里面的各种地契收起来,放到床头的鲁班锁的檀木匣子里收着,方才她使人去荣玉阁找,翻遍了也没找到那个匣子,这才着急起来。

李氏也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是这丫头从来没出去过,不知道牙行在哪儿,没有找到啊?”

除了送家庙那一个月,南宫玉长这么大出门的次数有限,而且每次都是跟着她们一起,后面婆子丫鬟跟着,根本没有机会去逛街。

温氏深觉有理:“有这个可能。不管怎么样,这贱丫头竟然敢背着咱们耍手段,就绝对不能姑息了,这一回一定要让她长个教训才行!在府里就敢这样,要是真出了阁,那还了得。”横竖宫里的嬷嬷们已经知道是南宫玉出嫁了,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李氏有些担忧:“给她个教训是必然的,但宫里的两个嬷嬷都在,怕是不会轻易让咱们管教。”

“两个嬷嬷只是负责教导她礼仪,咱们侯府的事情还轮不到她们来管,难不成我堂堂侯府的主母,教训一个不懂事的侄女还要听她们置喙?!”温氏哼一声,就是宫里来的嬷嬷,也要讲道理。

李氏深知自己这个表姐性子有些左,为人莽撞中带有少有的天真,只凭自己的性子做事,完全不计后果,心里没有什么城府,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萧氏算计的失了孩子。后来又将一腔火气发作在南宫玉兄妹身上,明晃晃的就叫下人磋磨,连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根不理会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

要不是娘家靠山够硬,太夫人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的这么纵着,饶是这样,太夫人也时不时的敲打她几句。

现在她左性犯了,竟然连宫里的两个嬷嬷都不放在眼里。那嬷嬷虽然不会插手侯府的事情,但回宫后在皇上和德贵妃跟前随便添两句话,就够神武侯府受了,偏她想不明白。

李氏有些头疼,知道跟温氏解释不通,伸手招自己身旁伺候着的大丫鬟茯苓吩咐几句,茯苓会意,忙出去带着人阻了消息,不让下人把这里的事情传到两个宫嬷嬷那里。

这边正说着,有丫鬟进来禀报:“三小姐来了。”

温氏神色一凝,坐直了身体,堵在胸口的郁气仿佛找到了发散的出口,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阴郁:“让她进来!”

“玉儿见过大夫人、二夫人。”南宫玉随意的福福身,站好,“两位夫人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放肆!我让你起来了吗你就起来?眼里一点尊卑没有,这些日子让你学的规矩,都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被南宫玉漫不经心的态度刺激的大怒,再加上地契的事情,温氏看南宫玉更加不顺眼,“瑞嬷嬷,你过去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南宫玉抬眸直盯着温氏:“大夫人的意思是,宫里两位嬷嬷的教导还不如侯府里一个奴才?要是这样的话,瑞嬷嬷尽管教,等晚上回去我就请姜嬷嬷和马嬷嬷回宫,日后我的礼仪这块,就让瑞嬷嬷负责了。”

瑞嬷嬷刚要上前的脚步一顿,扭头瞅着温氏,看她怎么吩咐。

李氏生怕温氏说出什么来,忙着道:“你伯母不过是因着你一时错了规矩想要教导一下罢了,哪里就是说宫里两位嬷嬷教的规矩不好。这话在屋里说说也就算了,出去后可不许胡说。”敢说宫里专程派下来的两个嬷嬷的规矩还不如侯府的奴才,这不是打皇上和德贵妃的脸么?满京城的,谁家敢说自家的规矩比皇宫的好,那纯粹是找死!

温氏凭着一腔怒火想要处置南宫玉,现在被李氏这么一说,顿时也反应过味来,忙着道:“我说你的规矩不行,拉扯宫里的两个嬷嬷做什么!算了,看着两个嬷嬷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你不懂规矩的事情了。我问你,你今天出去做什么了?”

南宫玉面露诧异:“我在府里学规矩学的烦闷,就带着丫头出去走走透透气,这样的小事都能惊动大夫人,大夫人对我还真是关心啊。”一边说,一边在旁边的花梨木椅子上坐下。

“胡说!你出去转悠带着铺子田庄的地契做什么?”温氏认定南宫玉在狡辩,顿时怒道。

“哦,你是说那个呀。”南宫玉悠闲的抠抠手指,随意道,“我这几天瞅着那些铺子的地契什么的总觉得心里没底,你也知道,名义上我是侯府的三小姐,实际上自从我娘亲走后,我在府里过的连奴才都不如,更没有人教导我经济学文之类,理账什么的完全就是抓瞎一抹黑。所以我就去了趟贤王府……”

“你去了贤王府?”李氏惊呼一声,这是真的吃惊,完全被吓到了,贤王的凶名响彻京城,平常人见了他都要绕道走,这贱丫头好端端的,跑贤王府去做什么?心里有疑问,李氏也就问了出来。

南宫玉十分诧异的瞅她一眼,似乎非常奇怪她为什么如此大惊小怪,理所当然的解释:“横竖我还有两个月就要嫁入贤王府了,自然要想提前熟悉一下环境,和贤王拉拢拉拢感情。再者一说,贤王爷贤名在外,手下能人异士颇多,我做为她的未婚妻,让他拨两个人协助我打理铺子,不是正应该么?”

“你让贤王爷派人帮你打理铺子?!”总算听明白了南宫玉的意思,温氏心底的郁气又冒了上来,“我派给你的人都死绝了么?你放着好好的管事嬷嬷不用,竟然去求一个外人,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侯府,还有没有我这个掌家夫人?!你马上去跟王爷说,你的嫁妆自有侯府的人料理,不用他派人了9有,你手里那些地契什么的先交回来,我这里替你打点着,等你出嫁时再交给你的陪房嬷嬷带过去,你只管安安心心的当你的新娘子就行!”无论如何,不能让贤王爷插手,否则她再想在里面动手脚,就难了。

南宫玉半点没将温氏的怒火看在眼里,慢悠悠道:“这可不行,王爷的脾气夫人你是知道的,看在我是他未婚妻的面子上,他勉强同意我的请求,如果我现在找他告诉他我又反悔了,我怕王爷以为我故意耍他,再迁怒咱们侯府。当然了,迁怒侯府我是不怕的,我就怕他迁怒到我身上。我这条小命虽然你们不在乎,但是我自己还是很珍惜的……至于你说的地契么,横竖是我的嫁妆,早晚都要进贤王府的,未免麻烦,我过去的时候就顺便把地契都放下了,安安稳稳的都在那个檀木匣子里放着,王爷说了,等我嫁过去了,再妥帖的交给我。”

这一番话说的毫无遮掩,明明白白告诉温氏李氏,我不信任你们,所以我把东西都交给贤王了,你们想害我,门都没有!

当着一屋子丫鬟的面,饶是温氏李氏已经和南宫玉撕破脸脸皮,此时被这么一层层将脸面扒下来仍觉得羞恼。

李氏立时喝道:“身为侯府小姐,吃穿都用侯府的,竟然不将侯府放在眼里,眼里没有家人祖宗的混账,如此忤逆不孝,我定然禀告了老爷,好好罚你才行!”

“还没出阁的姑娘就将自己的嫁妆先送过去,这私相授受的名声侯府可担不起!你不要脸,侯府的其他小姐还要见人呢。我不管,趁消息还没传开,你赶紧去贤王府先将东西要回来,否则坏了府里其他小姐的名声,你看我饶不饶的了你!”温氏的关注点始终在嫁妆上,当年她出阁,光陪嫁的铺子就十六个,田庄十座,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人,现在这些东西眼看就真的拿不回来了,她心里恨不得能把南宫玉撕了,哪里还管的了别的。

南宫玉在旁边听着,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和贤王爷是皇上下了明旨赐婚的,就是互相送点什么也是光明正大,怎么算得上是私相授受。大夫人这样说,难道是没将圣上放在眼里,还是说,没将王爷放在眼里,觉得王爷不配为侯府的女婿?”

温氏早气疯了,想到自己的嫁妆就心疼的要命,当下心里的不满都爆发出来:“要不是皇上下旨把那个死残废指婚到咱们府里,你以为王妃的位置轮得到你来坐。我抬举你让你担了王妃的旨意,你这贱蹄子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敢威胁索要嫁妆……”

“我竟不知道,原来神武侯府对皇上的赐婚有这么多不满,王爷虽然不良于行,却也是天家血脉,尊贵无比,岂是你一个区区的侯府夫人能咒骂侮辱的!今天的事情我一定要禀明圣上,让圣上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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