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夜疯魔
路程比想象中的要近的多，原来他们绕到了村子的另一头，感觉上跑出去很远，其实离村子还是很紧的。而且李猛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他走的全是些小路。这些地方莫尘一次都没来过，这次也算是熟悉了下村子周边的环境。
朦胧的夜色下，树木逐渐稀少，前方出现一片广阔的平地，平地上坐落着许多房子。莫尘所处的地方地势较高，俯瞰下去，错落有致的房屋内偶尔有烛火晃动，不失为一道美丽的风景。但是这风景还能持续多少时间呢，没人知道。
“莫尘，前面就是村子，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李猛很想一下蹿进树林中逃走，一路走来这个想法在脑海中重复了无数遍，但是当想到莫尘那恐怖的速度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看到了村子，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
“嗯！你走吧！”莫尘点点头，语气冷漠。
“真的，你真的放我走吗？”听到莫尘的话，李猛心里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怕莫尘一来气再一刀砍了他，那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你不信？”莫尘眉毛一挑，他觉得现在挺好，别人的生死全凭他一个念头，“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好处，看来人必须要有实力，不然在别人眼里只有废物和灾星。”
“有点不信！”李猛仿佛看到了莫尘死时的惨状，心里异常高兴，高兴地他想逗逗莫尘。
“好，既然不信，那就死吧。”手起刀落，莫尘将李猛劈成了两半，望着那双好似胜券在握的眼神，他叹声道，“明明给了你机会，偏偏不要，就不要怪我咯。”
莫尘踢开李猛的死尸，脚下风行神腿，直奔前方的村落。他转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找了那个熟悉的村口。
深夜，整个村子寂静的可怕，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
莫家离村口很进，莫尘打算先回家看看。他站在村口，一眼望去，黑暗遮掩了房屋和街道本来的面目，空气中夹杂着烟熏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气息。悲伤萦绕心头，他有点迷茫，不知道是否应该回去。
停留了很久，莫尘迈步进了村子。他经过了一片废墟，即使在黑暗中，亦能感受到那未燃尽的黑烟。脚下三顿，他还是跨了过去，直奔前方。
村长家在村子正中央，房子也最阔气。石头堆砌而成的高高的院墙，即使在没有光线的晚上，也散发着黝黝的黑光。
莫尘现在门前，这是一扇铁门，比普通人家的门要坚固的多，以前可能是用来防贼的，今天却将他死死的阻隔在外。
门里是一个家族，一个比莫家还要大得多的李家。里面人口众多，其中肯定不乏老弱妇孺，他们和莫家的一样都是普通人。但是里面有李泰，有茅山剑派的范通，有屠杀莫家人的凶手。
莫尘缓缓举起大刀，他内心清楚这一刀下去的后果，在他倒下之前，那些无辜者必将倒在血泊中，李泰和范通一定要付出代价。
大刀快速落下，即使那些无辜的人不该死，他的刀还是落下了。
“当！”铁门表面火花四溅，在黑暗的夜晚显得极为耀眼，更像空中散开的烟花那样美丽。
“当！”第二刀砍下，烟花落地未息，必将成为火种，掀起燎原之势。
“当！”第三刀砍下，大门中间出现了一个豁口，差不多能容下一人通过，莫尘钻了进去。由此，燎原之火，进入了李家。
三声巨响在院子中回荡，处在沉睡中的李家人全部惊醒，屋中烛火燃起。并且周围的邻里也惊醒了，他们醒了能做什么呢，除了看客什么都不了。
李泰正在做梦，他梦到自己进入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大殿内财宝、剑诀应有尽有，正前方有一个宝座，他坐了上去，浑身泛起金光。他仰天长笑，从此平步青云，不仅仅是一个村长，而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神。
忽然，大殿内响起了三声钟响，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震颤。大殿的墙壁上出现了三个黑洞，黑洞快速蔓延，瞬间将大殿吞没，他也未能幸免。
“不！”他大喊了一声，但是连他自己也听不见，耳中回荡的只有敲门声和急促的呼唤声，“老爷不好了，有人把大门砸开了，而且闯进来了。”
李泰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他这才意识到刚才原来是在做梦。
窗外点燃了火把，将有限的空间照的宛如白昼。
李泰从梦中清醒，回到现实。他听得出门外的人正是老管家李正，“李正啊，发生了什么事，把你急成了这样。”
“老爷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
“闯进来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吩咐下去抓活的。我随后就到，也见识见识这人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挨驴踢了。”
“得令！”
转眼间黑暗被光亮吞噬，李家这些家丁真可谓训练有素，在莫尘一脚刚踏进来的时候，他们手拿兵器，为迎敌准备好了一切。
“看来李泰能当上村长是有原因的。”莫尘望着已经严阵以待的李家人，并未感到慌张，因为这种场面最终会碰上，现在只是提前了而已。
李正分开人群，与莫尘相距有十米远，直面而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大晚上闯李家，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我是谁？李管家真是健忘，短短几日的时间，您就忘了我是谁了吗？忘了我，还是忘了你们做的缺德的事情。”
“缺德事？哈哈，小子别信口雌黄，我李家乃是堂堂正正的大家族，还是村长之家，怎么会做缺德的事。小子别在此危言耸听，念你年龄还小，赶快离开此地。”火光打在那张坚毅的脸上，李正有点眼熟，但是无法匹配到合适的人。
“呵呵，昨夜，莫家，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嘶！”李正脸色巨变，身形倒退了两步，终于他脑海中的一影子与眼前人的重合到了一起，“你…你是莫尘。”
“很高兴，您还记得我！”
“莫尘！怎么可能！大少爷和几个茅山剑派的弟子不是去杀他了吗，他怎么在此。”周围引起了一阵骚乱，各个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莫尘，他们认为，一定是李勇他们没有找到莫尘。
李正心中一动，有种不好的预感，“既然你是莫尘，你可见到了李勇？”
“李勇？他说先去阎王那里报道，顺便帮你们报个名！”
“好小子，这么说你把他们杀了！”李正很想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李勇几人足足去了一整天还未归。试想，几个茅山的弟子对付一个废物应该是轻而易举才对，至今未归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遇害了。
杀他们的人是莫尘吗？李正不相信，他认为莫尘肯定有帮手，而且是个厉害的帮手。
“我如果说是，您信吗？”
“哈哈，小子别吹牛了，你是有了名的废物，怎么可能是大少爷的对手。”
“哈哈，一个废物，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们看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一把砍柴的刀，砍柴的刀能打架吗？哈哈！”
对他们的嘲讽，莫尘直接选择了无视，他直视着李正，因为只有通过后者才能找到李泰，这才是莫尘真正的目的。
“莫尘，让你背后的人出来吧！”
“就我一个！”
“在下李正，不是哪位朋友光临李家，还请您现身，我李家一定好好款待。朋友还请现身！”李正不信，冲周围大喊了几句，除了他的回声无一人应答。他面色一凛，变得严肃起来，“莫尘，如果是这样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了。”
“这种事你们做的还少吗！”
“好小子，本事不大，嘴还挺厉害，看我不教训教训你。”李正骨蜕七成，在村子中也算个高手，他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教训莫尘。
“李管家杀鸡焉用牛刀，把他教给我了。”只闻嗷的一声从莫尘的左侧蹦出一个人来，此人手里拿着一个木棒，朝莫尘的头部砸来。
莫尘无动于衷，仿佛没看见一样。
“哈哈，你们看他都吓傻了。”
“可不是，李牛可是骨蜕四成，废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不傻才怪。真是可惜了，莫家就剩下这么一个废物若是死了，真的绝后喽！”
当木棒临近头顶时，莫尘连看都没看一眼，手起刀落。
“噗！”一刀从木棒中间划过，又划过了李牛的头顶。顿时鲜血迸射，染了一地，尸体落地，成了两半。
“嘶！”各个脸色巨变，他们现在认识到，那把刀根本不是什么砍柴的刀，而是一把索命的刀，而且废物也不是以前的废物。
一些和李牛实力差不多的人，望着地上仍在冒血的躯体，脸色苍白，萌生了退意。生活在李家，过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这里大部分人没有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一时间难以承受。
“啊！”李正是见过世面的人，经验十足，一看李牛死了，知道今晚免不了一场战斗。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于是他大吼一声，“来人，将他拿下。”
“是！”人群一拥而上，刀剑棍棒毫不留情。
大刀一挥，一道火蛇掠过苍穹落在了一间草房上，大火顿起，照亮了天，照亮了地。
莫尘目视蜂拥而至的人群，眼露狠厉，刀动人动，冲进人群。
初来乍到，杀人绝对不是强项，连斩两人，真有些不适用。不适用也要杀。
“噗噗，啊啊！”惨叫连连，血光四溅。血贱到了火焰上，火苗又涨了三尺，天空更亮，光线在那张冷面无情的脸上，他宛如一尊来自地狱的恶魔。几番的杀伐，莫尘从起初的不适应到了习惯，最后到了享受，他有点喜欢这种杀戮的生活了。
“他，他是恶魔，大家快撤！”
这里的人一般都是普通的家丁，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跑？往哪里跑！”一刀拦腰斩断。
李正面露惊惧，身体不停的往后退，在他眼里莫尘一定是被恶魔附体了，要不然一个废物怎么可能变得这么残暴。
“他至少是骨蜕七八成的实力，不，是脱骨境。像这样的人在村子里，对任何一方势力都是毁灭性的存在。”他发现莫尘好像在盯着他，他感觉双腿在发抖，“拦住他，快拦住他。后退着死！”
“别人的生命就是草芥吗！”莫尘双目通红，疯狂的挥舞大刀，朝李正一步一步的走去！
“拦住他！”莫尘每迈一步，犹如倒计时的钟声敲响在李正的心中。
钟声逼近，映着火光的刀在那双恐惧的双眸中不断的放大，李正甚至忘记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