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九明醉中放弃心同

季九明料得没错,果然不多久刘心同就给季九明打电话,问他在哪儿。他说在家里。并问用不用大家在一起吃个饭。还问用不用文达去接他们。

刘心同来到季九明的家,季九明知道她有钥匙就让她自己开门。刘心同真庆幸自己没有把这把钥匙弄丢,就自己开开了门。

进了屋子,季九明连视线都没有往她身上落一落,却在看电视。季九明如此气定神闲,因为一切尽在掌握?好像自己和阿迈都被他在极短的时间就编织好了的网给网住了。

季九明一边在调着台,一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座下。可是刘心同却没有再坐下。

与季九明有着一个茶几之隔的站在那里虽是直入主题但语气很小心的说:“季大哥,我想让你把表还给我。”说着把戒指给摘了下来。

“你以为这枚戒指是你说戴就戴,说摘就摘的吗?你以为这戒指也是我说买就买的吗?这块表要等关志升走了之后我再还给你。这枚戒指我让你马上戴上!”

“季大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确实很快乐,可是你给我的爱情都如五彩的泡沫。”

“五彩的泡沫?可是五彩的泡沫你不是也伸开双臂接受了吗?”

“那是因为我周围的泡沫太美丽,而且太多,以致于我认为我的世界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泡沫再美也都是不实的,说破就破。而我们不能永远只玩儿这种泡沫游戏。”

季九明自己点上一棵烟后说:“心同,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是要这块表还是要这枚戒指。”语气尽量保持平和。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而且我早就考虑清楚了。我要这块表。”

“我让你选择的是未来,而不是过去。”语气已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就算我和阿迈没有结果,我的最终选择也不是你。”

季九明把烟又掐灭,语气里是忍无可忍的愤怒:“你还有最终选择?你把自己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说着豁一下站起来把眼前的茶几一脚就掀翻,注视着刘心同说:“好,刘心同,如果在他关志升没有离开哈尔滨之前,你敢从这个门出去,我就让关志升从哈尔滨马上消失!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我就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季大哥,那好,你把门打开,我们试试。”

季九明就打开门,并同时打起电话叫的名字都是刘心同不熟悉的,并说让他们帮忙解决掉一个人,而且连宾馆的房间号都正确。

“季九明,你跟踪我?这就是你对待爱情的方式吗?”说完,竟然真的就往外抬脚,迈步,走,走下了一组台阶。

季九明站在门口说:“刘心同,你不要逼我。”

刘心同就又走了一组台阶。果然季九明在电话里说:“价钱***,时间就是现在……广东人……关志升……”

刘心同不走了,把视线投在楼道的窗上。她转过身去,走近。冷冷的对季九明说:“好,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所以我不怕的。季大哥,现在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玉石俱焚。”

竟然开窗,而这里是三楼,一股风急刮进。

刘心同说:“如果这里死不了,我起来还会去找四楼,如果还是死不了,我还会再去找五楼。”

“我就那么不堪吗?”

“你的爱让我窒息,让我没有空间。与其被你窒息而死,不如过去陪伴阿迈。”

季九明过去将她一用力拽回来,抬手就要落巴掌。

刘心同却闭着眼睛,仿佛等待他这一巴掌落下,好给她增添一些面对阿迈的勇气,好让她有了与阿迈私奔的理由。

然而季九明瞬间又想到一珠,当年在储藏室的那几巴掌……

怎么自己碰到的都是些如此倔强,不怕死的人。一个伸着巴掌要打,一个竟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就这样仿佛时间都停止了般。季九明最后收回了巴掌。这时季九明视线余光里出现文达,仿佛是上楼来控制事态的发展。

季九明吩咐文达:“送她!”

刘心同还想要回自己的表,可是季九明却说:“人家不相信了,你现在拿过去戴上不觉得丢人吗?女人再为了爱情也得有尊严。”

却同时硬是把这枚戒指要给她戴上,可是刘心同却坚持不戴。二人正坚持着各自的坚持,刘心同的头就撞到了刚才被自己打开的窗的角上,刘心同一摸,有些湿润,她知道一定是已经流血了。摇着头说:“季大哥,你好可怕!”转过身就跑下楼梯。

文达却从季九明的手里抢过那枚戒指说:“九明,你冷静一下,我去送她!”

然而她没有用文达的车,自己打了车,向阿迈住的宾馆去了。

而刘心同一夜都没有从那家宾馆里出来。

季九明的理智并没有让文达再现,自己却一直在车里看着阿迈的房间的灯,亮着,亮着,亮到凌晨一点钟。

之后就是台灯的昏昏的光。这昏昏的光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什么样的激情都表达完了。他们已经不是初恋时讲究恋爱的程序了。他们在恋爱的潮起潮落中彼此配合着,已锻炼的不用这种太久的情绪酝酿,至少不用经年经月。

也许是因为这种程序与状态他们早在两年多以前就很熟悉,所以他们之间很容易就可以直接进入主题,(那种他都没有舍得的程序状态,)而去完成在深川时激情的续接。

原来他季九明这一生也有扮演一次失败无用的第三者的机会。

早晨太阳出来之后,刘心同和阿迈一起出来。而且他们还一起在楼下餐厅吃了早点,然后两人一起去了机场。

从机场返回刘心同的眼睛是肿的,而季九明看到刘心同从机场出来已经是飞机起飞一个小时之后了。然后她又回到宿舍。

季九明的心却在这艳阳高照下开始了又一轮的冰季。明明是春意盎然的大地春回,怎么可能瞬间就又是大地冰封了呢?可是他等待这个大地春回已经等的太久了!

季九明此时却接到医院朋友的电话说浩昔不是季九明的儿子。

季九明才知道才确信,人生原本是荒凉的,这世事的繁华原来都与自己无关。

季九明喝醉了。他来到沈丹的家,可是门被打开,沈丹不在,浩昔不在。他出来打电话,沈丹则就是不接。他就在沈丹的家和她妈妈家之间来回的质问:“浩昔为什么不是我的?我季九明还有什么?”

而接下来的两天,季九明一边在不停的质问这答案已定的问题,一边不断喝酒。这时文达不得不到宿舍把这几天一直是沉默对抗,闹罢工的刘心同请出来了。

刘心同问文达:“你分析沈丹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不知道跟九明说什么!”

刘心同又问文达:“沈丹长的什么样?”

“个子比你高一点儿,而且也很漂亮。”

“沈丹现在是什么发型?”

“带点儿深黄色的长卷发。”

“沈丹与季九明之间如何称呼?”

“好像是叫他九哥。”

刘心同注视着窗外,幽幽的却让听者放心的语气说:“你放心把他交给我吗?如果你放心,就请你将车钥匙给我,然后我帮他找沈丹。三天之后,我不敢保证他的身体状况一定好转,但我可以保证他的人会将心彻底的放到自己的江山社稷上。”

文达把她带到季九明正蜷着的沈丹家的门口处,然后同一直留守在季九明身边的另一位将季九明扶进车里。刘心同又让文达给买了一些水和酒后充饥的食品拿来。

文达问还要自己做什么?刘心同摇摇头。文达就告诉刘心同自己的手机一直开着,如果有什么处理不了,一定打电话给他。

刘心同把季九明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他个子太高,所以腿就不得不蜷着躺在后车座上。刘心同的手不觉的摸上了季九明的头,烧的厉害,但她在文达找到她时她就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季九明在刘心同的腿上睡了一会儿,可能是由于姿势不对,他没睡一会儿就醒过来。可是他感到浑身无力,头好像都痛的麻木了。看了一下自己竟在车里,而且还躺在刘心同的腿上。起来之后就瞪了刘心同一眼就去开车门。

刘心同当然没有让他下去,并把一瓶已打开的水递过去:“不要孝子气了,好吗?”

季九明拿过喝了几口,喝完靠在椅背上,长嘘了口气,闭起了眼睛。好半天之后,才慢慢的语速平缓的说:“世界上的宝贝因人而异,对一个人也是分阶段而异。可是现在对于我,时间就是最宝贵的,甚至比生命都宝贵。而为了将你追回来,我连去看看季越的机会都放过了。可是我下了这么大的赌注都没有押对。”

刘心同看到他拿瓶子的手都在发抖,额头上开始冒出汗珠,拿过他手中的水,刚要给他擦擦额头,可是她又收回了手。

刘心同盯着季九明一直不肯睁开的眼睛,半天终于开口说:“季大哥,现在我告诉你,是我烧掉了你的商场,深川的那把火是我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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