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今夜不做你的老师
当季九明在酒醉的状态下,猛然掀开一珠的被子时,却发现一珠全副武装,只差没有穿鞋子。他瞬间一股怒火,如果怕男人那就是怕自己!原来她什么都懂!
他质问她为什么夜里睡觉不插门,不脱衣服,不关灯!一珠从他的眼光里知道今夜他不再是自己的老师。一珠马上立了起来脚就正好踏进鞋里之后她小心的回答说她夜里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而且她们家那儿晚上睡觉不用插门。原来她是来自世外桃源的!
季九明手把上她的肩,一用力一珠就被迫坐在了长椅子上,季九明接着又问:“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搬走,既然搬走为什么又搬回来?”
他们之间还没有形成权利与义务的关系,同时一珠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就搬回了宿舍,也许是不知不觉中对她亲见的那一幕的一种抵抗。至少这样就可以毁掉了与季九明的学习空间。
然而她怎么表达?一珠只觉得这房间的空气更换速度太慢,这狭小的空间里的空气迅速被这酒气代替。两双眼睛在这夜里对峙着,一珠的眼神里却渐渐地装满了一种恐惧。因为季九明的眼光已由愤怒而渐成一种可怕的温柔,而他的手指却忽然划上了她的脸,而且这动作却正在放慢,放慢……
一珠的眼睛却一直不敢眨的死盯着他,连呼吸都要小心再小心。然而季九明叹了口气,眨了一下眼睛,视线挪开,用力摇了摇头,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孩子,还是真的只想占有?
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种地方,而且自己还喝了酒!同时她在自己眼里一直是个孩子,是一个有理想的孩子,是一个追求光明的孩子。他不能就此毁了一份憧憬,何况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他绝不能趁人之危!
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喜欢轻歌曼舞下柔情而渴望的眼神M那两情相悦而成的合作!
他起身重重的将她甩开就抬腿往外走,可是余光却看到了放在窗台上的那瓶咸菜,竟然很明显的下去了一小层。
他想到那个男孩子,那个根本不值一提的男孩子。可是心里却瞬间一种妒忌的怒火油然而生,就回转身冷冷的问道:“一珠,送你咸菜的男孩子是谁?”
“赵槐宝。”
一珠的回答有意绕开今天晚上这屋子的极易引燃的各个可燃点,而要使自己的处境不再充满危机。
可是敏感的季九明却发现了自己的这个学生竟然跟他玩起了文字。于是又进一步问:“他同你是什么关系?”
一珠知道这个问题是自己招惹出来的,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季九明给出了好几个,与男女之间的情爱扯不上关系的答案。他希望她能在这里选择一个也好,可是一珠却没有点头。
季九明再也没有耐性了,转身一步上前抬手够到那瓶咸菜哐啷摔到地上。一珠则迅速冲过去刚要蹲下,胳膊却被季九明用力抓住。一珠被动的将眼光投在他的目光里,两双眼睛又处于对视状态。
季九明的语气又是那种充满了极大的轻蔑地说:“你的志向不是一冲云天吗?男人给的饺子你吃,男人给的咸菜你也吃,小小年纪如此工于心计,真是应付男人的高手,还用上什么学?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话何止是一种伤害,而是一种极大的污辱,连同那年夜的饺子,和这瓶带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无奈而深深的思念的咸菜。
一珠终于来了她本性中的执拗,理直气壮的大声回答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说完这句令彼此都很震惊的话后,空气里就是那种危机四伏的死寂。这段时间,为了赶进度,当好她的老师,季九明上班时间也在学习,每天回家都是后半夜。冬天夜里,骑着摩托车一脚深,一脚浅。她不领情没关系,是他自愿的,可是当初目的非此,事情就在日复一日中发生了质的变化。
他曾以为,只要她明白了男女之间的情爱,自己就是她的唯一,所以他小心守候,虽然辛苦……
“告诉我,未婚夫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没有结婚的丈夫!”
“那我是谁?一珠!”
“以前你是我的老师,现在什么也不是!”
季九明甩手就是一巴掌。一珠当即眼前一阵眩晕倒地,嘴角流出了血。她想起落在那女孩儿脸上的一巴掌,她原本以为痛在着落处,现在才感到自己的心没有一点儿承受能力。
季九明却又迅速将她拽起:“成一珠,你用你那楚楚可怜的外表,骗取别人的同情,再用你那坚定的目标骗取别人的敬重。跟我季九明来这一套,说,你没有未婚夫!”
“不,我有,他叫赵槐宝。”
仿佛有意挑衅自己对她爱的程度?
她就又挨了一巴掌。一珠再次倒地,满脸都是血,却仿佛带着搏杀般的表情,依然执拗。
季九明的愤怒到了极点带着败退后的不甘,瞪着绝望的双眼,迎着一珠世界末日般无所谓的眼光。
季九明跟着蹲下:“我上过那么多女孩子的床,使她们在我这儿变成了女人!而且她们各个都比你漂亮,比你风雅,比你富贵,可是就没有一个敢说她有了丈夫,成一珠,你还有什么法宝我没领教,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没有未婚夫!”
“我有未婚夫!”一珠依然如渣子洞里的江姐,怨毒的目光逼向季九明再次举起的巴掌。而最终季九明的巴掌没有再落下。
由于她的倔强,由于她宁死也不改口供。最后季九明把她强行拖着上了摩托车把她带到一家灯红酒绿的夜总会。
如果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确实无发相溶,他要她迅速适应好走到一起。中年女人给开的门帘子却喊他大哥。
屋子里正放着轻柔至极的音乐,各色灯光忽明忽暗,音响里传出的声音仿佛要将这个世界给毁灭般疯狂刺耳狂躁。入时的女孩子,在迷离,朦胧,金钱与大哥声中沉沦了。这个扭曲的世界把她和她的世界给断开了。
一珠用力推开他就跑出了夜总会。可是几步就被追上之后又被带到早已准备好的自己的新房里。楼房的门被反锁上之后,季九明打开客厅的灯,拉上了窗帘,屋里的富丽堂皇让她瞬间眩晕。
而当季九明打开了卧室的门并打开了卧室的灯时,她看到那神仙才住的着的大床,她知道自己真的无路可退了。可是任她左右拧这旋钮,这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季九明又把卧室的窗帘也拉上。然后洗了脸,刷了牙,换了睡衣,拿了湿毛巾和木梳给她擦脸,然后梳理头发。并没有顾及她死死拽住门的手,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一珠,我的酒已经醒了。所以我跟你说的话都是清醒的,认真的,我不想再做你的老师了。这套房子早就归我名下,是为我结婚准备的。我带进来的第一个女孩子叫成一珠,也将是最后一个,唯一的一个,你信吗?”
一珠慢慢给他跪下了:“老师,求求你,放过我吧,让我按自己的方式好好走我的人生路。”说完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不眨的眼里向外滚落。
这样的乞求有两次,这次是乞求上天的神仙不要眷顾到她。
季九明也随势跟着蹲下:“等你当上了医生?没有人会买八年后的票!我会以我的方式让你上大学,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今晚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什么叫占有,什么叫归宿,什么叫心不再漂泊!”
季九明用柔情的目光想换来她的入戏,哪怕忽然的入戏也好,手就去解她的外衣。一珠死拽住门把手的手不得不松开就去欲合上她的外衣。然而季九明却猛一用力就将她的外衣全部撕开,可是当季九明看到她穿的不是胸罩而是从屏幕上才能见到的胸衣时,内心忽然有些不忍。
他当时就后悔了。一如某天早晨他起的最早而发现的一棵带着露珠的小草,生命正向着太阳奔去。可是自己的脚只要一落下,对这棵初生弱小的生命很可能就是毁灭。
然而,犹如新人的盖头既已经被挑开了……又如被抓住了手的盗贼,松手与不松手都是贼名已定。
然而没有花前月下,没有卿卿我我,没有开篇,没有结局,甚至主题都不明确。这程序大大地违反了自己的感情游戏规则!
花儿都是向着阳光露出笑脸的,可是现在她已被围栏围起!他不要去拆毁围栏,而是要移植植物,他感觉这回他是用了真的心。
一珠最后义正词严,一字一句,又叫了他老师:“老师,如果你坚持,我会死给你看!”
季九明说:“你死不了!”说着横抱起她就向那张神仙住的大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