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五年前的真相
这样急促的敲门声，是子墨？
以茉想到有这个可能就转身往门口走去，帮忙碌的王阿姨开门去了。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以茉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她没有想到，这个时间，来的人会是程倩华，自己的前婆婆，不，确切的来说，现在还是她的婆婆，只不过，这个一身贵气的女人，从来都是嫌弃厌恶她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以茉，程倩华同样的很意外。
以茉垂下了视线没有说话，只是让开了路，转身往餐厅里走去，在整个陆家，她从未对不起谁，也从来没有亏欠过谁什么。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儿子应该会给她一个很好的解释的。
程倩华进来，见以茉一声不吭的就走进去，对她这个长辈理都不理会一下，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妈，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陆程肆从楼上下来，看到脸色淡漠的夏以茉去了餐厅，对自己的母亲问道。
自己这个地方，母亲并不会经常来，今天不但来了，还这么早。
“怎么？我就不能这么早来了？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把这么个女人给带回来了，见到长辈一声不吭，真是没有教养。”
程倩华的话，像是一柄尖刀一样狠狠的扎了一下她的心，面前美味的食物都失去了味道一样。
教养？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口中的教养是怎么样的，可是在陆家做媳妇的那两年，她自认为做足了一个儿媳妇对婆婆该做的一切，可是她从未得到过一个笑脸，每次都嫌弃跟厌恶，指桑骂槐。
那让人难以承受的一切，现在在听到同样的声音时被勾起了沉痛的回忆，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桌子上。
这个家，已经离开了，若不是因为爸爸，她怎么会还愿意再踏足这里一步？
“夏以茉，你这是在拍谁？说你没有教养一点都没有说错。”
“妈，您能不能别这么说话？她那不是……”
“你少插嘴，这个女人从打开门就给我甩脸色看，一声不吭不说，还拍桌子。”
“您少说两句吧，这么早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陆承肆把自己母亲拉到一边，蹙着眉头问她。
“什么事？没事就不能来吗？我来看看我自己儿子都不行了？”
“没人说不行啊。”
陆承肆面对自己老妈头疼的厉害。
母亲是程家千金小姐，上面只有一个哥哥，从小被娇养着长大，一身的公主病，稍有不如意就大吵大闹，所有人都得顺着她来。
他也知道此时的夏以茉已经不会像是三年前那样事事顺着自己母亲的，这两个人这样对上，还真是让人头疼。
都说世上最冷人头疼的就是婆媳之间的关系了。
“你跟我说的给我生孩子，就是找这个小扫把星吗？”
“妈，你……”
“哗……”的一声
餐厅里响起了一阵碟子盘子以及餐具落地的声音。
哗啦啦的一阵声响从餐厅传来。
陆程肆顾不上自己母亲，快步走去了餐厅。
餐厅里的以茉站在餐桌前，那挥手扫下餐桌上东西的动作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
抬头看向陆承肆的目光里充满了疼痛。
“以茉……”
“要翻天了是不是？夏以茉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陆家摔东西？你以为你还是夏家的千金小姐……”
“妈，你不要说话了。王阿姨送夫人出去。”
“陆承肆，你这个……”
自己儿子的态度，让程倩华气的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他那个态度显然是跟夏以茉那个死丫头站在一边了，失落，愤怒，没有面子的心情，让程倩华恨恨的瞪着夏以茉。
以茉不甘示弱的回视过去。
如果可以说话的话，她很想大声的告诉这个女人，你的儿子，我夏以茉不媳，你的陆家我夏以茉同样也不媳。
可是不能说话，就失了很多气势。
程倩华被陆程肆哄着推了出去，交给外面等着的司机。
再回到屋里，以茉已经跑去了楼上。
他跟着追上去，以茉正站在子墨卧室的窗边摆弄着手机，陆承肆怔了怔，知道她有话要说，于是走过去。
以茉没有抬头把手机递给他。
“你看到了，你母亲很厌恶我，同样的的，我对她的厌恶不比她对我少，我不只厌恶她，也厌恶你，厌恶你对我的触碰，厌恶有你气息的一切，你告诉我，我爸爸在哪里，我自己去看他，谢谢你当初对我爸爸手下留情，绕了他一命，这样，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了，离婚证抓紧时间办了吧。”
她的话，他基本上已经料到了。
只是看完了，心里十分不舒服。
“我妈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那个人蛮横惯了，以后……我会尽量减少她跟你的碰面。至于其他的事情，明早我们去美国看过你爸爸之后再说。”
以茉冷笑，从他手里抽回手机。
几秒钟之后重新放在他手里。
她说，“下次，如果会对上，就不是摔盘子，这么简单了。”
以茉目光冰冷坚定。
转天去美国还是如最初定好的时间，一大早就出发了。
这个时间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也没有送行这一说。
坐在舒适豪华的头等舱里，子墨惊讶的发觉，姐姐跟姐夫之间的的气氛，让他觉得冰冷异常，于是小子墨也安安静静的。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即便是舒适的头等舱，也难免让人觉得疲惫。
时间总是有过去的那一刻。
当以茉站在那家叫不出名字的私人医院里时，忍不住眼眶发酸。
她的心情也激动的不行。
再次见到爸爸，恍如隔世，他憔悴消瘦的样子，让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大哭。
“姐姐不要哭了，爸爸知道你哭了一定会很难受的。”
子墨的劝说让以茉总算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陆承肆站在病房外面看了她一会儿，转身离去。
他要去的是另外一家医院。
在国内的时候，他接到了手下的电话，说病重的于曼云要见他。
他对那个女人没有一点好感，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可是手下说，那个女人要告诉他五年前钻石酒店的真相。
钻石酒店几个字对于陆承肆来说是禁忌。
当初会妥协跟夏以茉结婚的原因也是因为那间酒店。
在那间酒店里，夏以茉做出了令他不能原谅的事情。
坐在车上，他不禁想起了前些天，方嫂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们家小姐，绝对不会作出任何有违人伦的事情，她心性善良，什么都会明着来，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即便是发生了那种事情，小姐也根本没有想着用那件事情要挟你结婚……”
方嫂的话令他想起来，心里涌起一阵波涛，很多细节联系起来，确实有很多的破绽可以寻觅。
于是他去见了于曼云。
艾滋病晚期的患者，他从前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真切的见过。
当看到于曼云的在隔离病房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吐。
在洗手间里冷静了一会儿之后，重新去面对满身脓包的女人，他压下心头的不适，先对她开口道，“夏子墨的抚养权现在在我的手上，前段时间我跟以茉陪他选了一间他自己喜欢的学校。”
病床上，气息微弱的于曼云泣不成声，“对，对不起，她，她还好，还好吗？”
“她很不好。”
陆承肆身上穿着无菌防护服，他放在宽大衣服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愤怒的拳头。
这个女人这幅姿态，不用说，必定是对那个笨女人做了过分的事情，她在心虚，在愧疚。
他没有选择用逼迫威胁的方式让她说实话，选择了迂回，在她愧疚心虚的时候忏悔自己的罪行。
“不好”两个字，让床上抽泣的于曼云震惊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双干枯如柴的手，放置在半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可是她动一下都十分艰难。
陆承肆眸光冰冷的看着她，“她不好，因为被我赶走遭遇了意外，失去了孩子，还差点丧了命，她父亲过世的消息，对她来说是连番打击，她虽然还活着，可是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失语症。”
“以，以茉……”
记忆中那个甜甜的女孩儿，总是笑着叫她妈妈。妈妈。
“妈妈，弟弟好可爱啊。”
“妈妈，弟弟会叫姐姐了。”
“妈妈，为什么要让弟弟去国外上学，我啊，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本性善良，性格纯真的女孩儿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却用一颗恶毒的心思防备着她，甚至害她……
悔恨像是一盅剧毒，焚烧着她的良知。
在她被赶出陆家，最艰难的时候她都做了什么？
“于女士，你可能不知道，子墨对于她来说，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子墨，为了防止有一天会被我再次从陆家赶出去，她报名了舞蹈比赛，为了赢得奖金，她预计开一家工作室，用自己的能力养活子墨……真不知道，她上辈子欠了你们母子什么？”
“对，对不起，陆，陆承肆你不要恨她，不要恨她，是我，都是我啊，都是我毁了她，当年你们会被苏依然捉奸在床，是我，是我做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