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可怜之人
下一刻,胸前的玉佩更加滚烫,云依依不禁惊呼一声。
“怎么了?”北堂艳艳吓了一跳,“依依妹妹是发现了什么吗?”
安阳锦如也是面带担忧之色,“这附近什么也没有,能有什么危险。我看依依妹妹脸色非常不好,该不会是昨晚没休息好,所以刚刚看花眼了吧。”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就是……”云依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开口道,“我昨晚没睡好,所以精神有些恍惚,艳艳姐别担心了。”
听到云依依这般说,北堂艳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开口说道:“如此的话,依依妹妹之后走中间吧,我走前面开路,锦如妹妹负责断后,如此可否?”
安阳锦如闻言道:“我没有意见,我怎么样都可以。”
云依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就多多麻烦艳艳姐和锦如姐了。”
一行三人换好队形,小心探查周围往前进发。没过多久,三人路过一片沼泽,在前面带路的北堂艳艳微微皱了皱眉,半晌叹了口气道:“这片沼泽太大了,我们不好躲开。这样吧,一会儿我们三个小心御剑直接飞过这片沼泽。”
安阳锦如闻言眸光微闪,点点头,三人取出佩剑,运转灵力御剑升空,随即还是北堂艳艳在前,云依依紧随其后,安阳锦如则在最后断后。
三人大约飞了半个时辰,一路小心翼翼,唯恐沼泽内有异兽埋伏突然袭击她们,不过她们比较幸运,并没有异兽出手袭击他们。
大约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云依依忽然感觉胸口的玉佩滚烫,忍不住低呼出声的同时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一个血盆大口敲从下方窜出,冲天而起,若非云依依那下意识地一躲,恐怕正好被那庞然大物吞吃入腹。
云依依一脸后怕,赶忙控制着脚下的飞剑往远离那个庞然大物的方向飞去,而这个时候,沼泽内却接连出现几只高阶异兽,都直奔着云依依而来,云依依顿时脸色惨白,不知往哪里逃,整个人僵在原地。若不是她时刻记得控制脚下的飞剑,此刻恐怕早就掉到沼泽里去了。
“怎么回事,那些异兽怎么都袭击依依?”北堂艳艳一脸惊慌地大叫道。
安阳锦如也状似惊慌地看着北堂艳艳,“怎么会这样,艳艳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北堂艳艳此刻心里满是恼恨,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安阳锦如在云依依身上动手脚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她甚至早就料到安阳锦如会动手,确切点说,这也算是她一手促成的。当时她是察觉安阳锦如在偷听她们的谈话,故意把云依依的身份透漏给安阳锦如的,她不过是想借着安阳锦如的手给云依依制造些小危机,到时候她再趁机救下云依依,这样云依依必然对她感恩戴德,甚至那个云璃月也会因此欠下她的恩情,这样她利用云璃月和云依依这对姐弟接近南宫烨轩的机会也就可以顺利进行了。谁知道安阳锦如竟然是一心想要置云依依于死地,眼下,安阳锦如当时洒在云依依身上的药粉明显不是她以为的普通的引兽散,看着程度,至少也是中级引兽散,这让她如何救人!
不管北堂艳艳和安阳锦如现在是个什么想法,眼下云依依却步步危急,她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大半,可在周围的异兽这种高强度的攻击下,她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服用回灵剂,灵力不足,此刻就算是御剑飞行对于云依依来说都有些危险。
云依依艰难地躲过一直蚺型魔兽的攻击,下一刻却是不受控制地往一只巨蟒口中飞去。云依依不禁有些绝望,此刻她脑海里满满都是璃月的样子……腥臭味扑面而来,云依依害怕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下一刻,云依依感觉腰间猛地被一股力道一拉,她整个人倒飞出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云依依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抬头望去,却不禁有些失望,眼前的人虽然也是熟人,却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依依,你没事吧?”云修文看着怀中魂飞天外的云依依一脸担忧地问道。
云依依听到云修文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我没事,幸亏修文哥你来了,不然我就惨了。”想到这里,云依依不禁一脸后怕。
云修文扶着云依依站好,随即眉头微皱道:“你的符咒、阵符都用完了?”小月在进来之前给他们准备了不少防身的东西,眼下的场景的确危险,可这些魔兽也并非全是高阶魔兽,有那些防身的东西不说完全斩杀它们,但是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云依依闻言有些尴尬,“我……我没机会拿出那些东西。”云依依也清楚,平日里她大把时间都拿去胡思乱想了,根本没有好好练习实战,再加上之前她也没有外出做过什么任务,实战经验基本为零,所以这次真的遇到危险,就算她手里有大把高阶符咒,却也一点都用不上。
一听云依依这话,云修文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他也知道,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云修文嘱咐云依依照顾好自己,随即扑入魔兽群,与正在斩杀魔兽的方磊一起斩杀剩下的那几只魔兽。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沼泽里的几只高阶魔兽就都被斩杀殆尽,可那些低阶魔兽却像是杀红了眼完全失了理智一般,丝毫不惧,仍然前赴后继地冲向云依依。
云修文和方磊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解决了沼泽里的那些魔兽。担心周围的异兽再次被吸引过来,云修文和方磊对视一眼,随即两人冲向云依依,云修文拉着云依依,三人迅速往沼泽另一侧而去。与此同时,北堂艳艳和安阳锦如看到三人的行动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这里虽然没有云依依这个靶子在,但是这里刚刚死了那么多魔兽,血气冲天,很容易吸引其他魔兽、妖兽聚集而来,她们自然不会等在这里等着麻烦上门。
云修文拉着云依依走了不远,方磊却忽然叫住两人,“等一下,依依你身上的引兽散是怎么来的?算了,这个之后再说,你先把这瓶药粉散在身上,可以遮蔽引兽散的味道。一会儿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再换衣洗漱,洗去引兽散吧。”说着方磊递上一个白玉瓶。
云依依知道方磊是药剂师,他既然说自己身上有引兽散,那绝对不会是假的。云依依想也不想接过方磊手里的药瓶,赶忙打开瓶塞,往自己身上撒了些药粉,随即抬头见方磊点头,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才想起来,刚刚那些魔兽的确是对北堂艳艳和安阳锦如无动于衷,都死死盯着她,明明三人是一起进入的那片沼泽,而且进入沼泽后她除了御剑飞行也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但是却险些被那些魔兽杀死,现在想来,一定是两人中的一人把引兽散用在了她身上。
云依依暗中分析一番,觉得如此做的人应该是安阳锦如,她觉得北堂艳艳对她很好,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冲突,北堂艳艳应该没有必要对她出手,还要用如此麻烦的手法。但是安阳锦如就不一样了,几天前云依依就发现了,安阳锦如对她有敌意,而且这敌意还不小,否则不至于每天都让她感觉出她要杀人的视线。只是,目前她并不知晓安阳锦如为何如此讨厌她,甚至要杀她后快。
一行五人一路逃窜,接连赶路半个时辰,方才找了一处山脚暂时休整。
山脚下,云修文和方磊与云依依在一处帐篷内议事,北堂艳艳和安阳锦如则在距离帐篷四五十米的篝火旁相顾无言。
北堂艳艳对安阳锦如的镇定越发感觉奇怪,很明显,后来来的那两个少年是云依依的熟人,而其中一人还察觉出了云依依身上的引兽散,如此的话,她们这两个与云依依同行的人必遭怀疑。她没做过,自然不怕云依依他们查,可安阳锦如凭什么如此镇定?
帐篷内,云修文挥手布下结界,随即看着云依依,一脸严肃地问道:“依依,你身上的引兽散是何人所为,你可有猜测?”
云依依直接道:“安阳锦如,一定是她,我能肯定她对我有很大的敌意,只是我不确定是何原因。”
云修文和方磊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他们在看到安阳锦如和北堂艳艳的时候就认出了两人,虽然不知道依依为何与她们一起行动,不过,若是依依身上的引兽散真的出自两人其中之一,那自然是安阳锦如的嫌疑更大一些,毕竟不管是他们还是依依,与北堂艳艳好像都未曾有过什么接触或是恩怨纠纷。
看到云修文和方磊的神色,云依依有些好奇地问道:“修文哥,方磊表哥,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云修文叹了口气道:“以后离安阳家的人远一些,我们算是和安阳家的人结仇了。尤其是刚刚那个安阳锦如,她最恨小月,连带和小月有关系的我们也都恨上了。”
“安阳锦如为什么恨小月?”一涉及璃月的事情,云依依就忍不住想要弄清楚所有细节。
云修文再次叹了口气,随即道:“也罢,与其你从其他人那里知道那些杂七杂八的消息,还不如我们告诉你。这位安阳小姐一心爱慕天机阁少阁主诸葛文侯师兄,当年,小月他们鬼界一行,诸葛文侯与火小七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云依依闻言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可火小七不是已经死了吗?”
云修文摇摇头,“小月复活了火小七,诸葛文侯因为当年的事情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是火小七,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复活火小七,安阳锦如一心想要嫁给诸葛文侯,诸葛文侯却因为火小七拒她于千里之外。但原本火小七已死,安阳锦如可能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可不久前,小月复活了火小七,让安阳锦如的梦彻底破灭……”
“哦,我明白了。”云依依恍然大悟,“安阳锦如认为小月救活火小七害得她无法嫁给诸葛文侯,因此恨上了小月,连带小月身边的人也被她恨上了。可她这还真没道理,喜欢她不喜欢她那都是诸葛少主的事情,关小月什么事情。难道小月不救火小七,她就能被诸葛少主喜欢了不成?”
方磊这个时候开口道:“其他的不是重点,其实我们主要是想告诉你,虽然这次的事情我们基本能够确定是安阳锦如所为,但我们暂时还不能为你报仇。安阳锦如不能死在我们手上,我们现在根基尚浅,不能直接和安阳家对上。之前因为安阳锦如的婚事,安阳家的几位长老已对我们有诸多不满,若是这次我们再杀了安阳锦如,难保他们不会以此为借口,对我们动手。”
云依依闻言点点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报不报仇没什么,反正我也没事。再说了,这个安阳锦如也的确是个可怜人,她出身好,样貌好,天赋也不错,可惜,她如此优秀,却爱上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的确让人同情。”
“这有什么好同情的。”云修文摇摇头,“情爱之事原本就讲究你情我愿,像安阳锦如这样死缠烂打,单方面纠缠别人的,没有几个男人会喜欢的。这世界上好男儿多得是,她却非得逼着一个不喜欢她的人娶她,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什么好同情的。”
云依依闻言有些不满云修文的说法,她还是觉得安阳锦如就是可怜,安阳锦如如此出色,和那位诸葛少主肯定哪哪都很般配,再怎么也比火小七那个鬼修强吧,却被火小七横刀夺爱,如何不让人惋惜。
……
璃月坐在篝火旁,正拿着一个灵果喂怀里抱着的小奶猫,一边喂还一边抬头问坐在她对面的诸葛文侯道:“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小七,她怎么还是这么一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