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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武者之泪

陪着老爹回家的一路上,两个人一言不发。唯一有声音的,是山间的野雀,伴随着溪流潺潺。

面对不再痴傻的儿子,楚放山惊喜之余也有些许茫然,他也担心儿子是否会责怪自己的失责,让他经历了噩梦般的孩童时期?那个本该无忧无虑的时期,儿子却从未体会过。

而脱胎换骨后的楚寒秋,功力飞涨。只醉心于如何成为顶尖的武者,如何掌控乾坤,对于与父亲之间的种种,也未曾多想。他更无法体会楚放山对自己的关怀。

面对一路的沉寂,楚寒秋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真的想知道,那个洞穴里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你连我都要隐瞒?”

楚放山更加的自责和愧疚了,

“不是爹要瞒你,只是这关系到我们整个家族的兴衰存亡。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楚寒秋知道老爹不便开口也不会开口,也就不再问下去。总有一天他要查个水落石出,解开这个谜团。眼下与韩门的十日之战迫在眉睫,怎么打好这一仗才是关键。想来这韩门也太咄咄逼人了,必须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楚寒秋一边走一边想,走着走着,突然察觉到这路与来时的路好像不大相同,难道走错路了吗?不可能的啊,明明记得是这里。

可石板路变成了草地,路旁奇异幽香的花草也荡然无存,就连那山也变成了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地了。

这一点,楚放山自然也觉察到了。两人不觉的同时警惕起来,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怪异的是,没有风声,也没有水声,甚至没有鸟雀的叫声。楚放山站到了儿子身前,像所有平常的父亲保护自己的儿子一般,楚寒秋并不领情,跻身上前去。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低沉的嘶吼,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渐渐的四面八方都传来类似的嘶吼声,让人晕头转向。楚放山担心儿子应付不过来,

“你集中精力,把你的意志聚集于大脑之中,千万别去听它的声音。这种迷魂阵是专门迷惑你的心智,最后好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你。”

不管楚寒秋练到多强大,始终也是他楚放山的儿子,在他眼里,就仍需要父亲的保护。

突然一直暗中作祟的凶兽现身了,血盆大口,整个身体都是由碎石组成,沟壑纵横,其中布满了血红色的东西。像是液体,更像是.....人血。对,凝固的人血。

楚放山大吃一惊,没想到居然有人肯用自己的元气去激活幻境凶兽。这种凶兽凶猛至极,最擅长的是制造幻境。模糊人的意识,使人产生幻觉,麻痹大脑神经扰乱经脉,从而轻易的致敌方于死地。凶兽越强大,驱使人就越发的虚弱,直至元气尽失,才能培养出真正的四阶凶兽。这种凶兽最高阶便是五阶了,四阶也是极为凶悍的地步。

还好听了老爹的话,没有受其迷乱心智。可是谁会做如此歹毒之事呢?二三房虽然与大方明争暗斗,但好歹同宗同族,不至于下次毒手。那难道是韩门?再加上楚放山下的十日战贴,是极有可能的。楚寒秋正思考着,那只硕大的凶兽一跃而起,往父子俩仆来,嘴中吐出迷幻球,可都被父子俩躲过了。

楚放山也是惊讶,儿子的功力竟大有长进,不觉得甚是欣慰。楚寒秋当即拿出锋鸣剑,向此凶兽刺去,速度之快,出手之准,一击即中,凶兽随之倒地。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打到了凶兽,楚寒秋只觉得还未过瘾。顿时松懈下来,突然倒地的凶兽就地攻击,浑身散落成带有火球的碎石恶狠狠的向楚寒秋袭来。楚放山情急之下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楚寒秋挡去了攻击。

楚寒秋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分量原来如此之重,凶兽打伤老爹让他满腔怒火,从头顶散发出火红的烟雾,整个身躯为红色笼罩着。

“你这凶兽,不知悔改,竟敢打伤我老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伴随着“啊.....”的一声怒吼,楚寒秋爆发出奠基四重的威力,地面碎石飞起,山崩地裂,震慑四方。一招就将凶兽打的奄奄一息,幻化成一粒七彩神石。

楚寒秋看着受伤的老爹,心底一酸,陷入无限的自责中。这时他才明白老爹那种未能保护好至亲之人的心痛感,不管自己上一世是如何的威风,什么至尊体质,什么奠基九重,如果失去了至亲至爱之人,一人独立与这朗朗乾坤中,又有何用呢?

楚寒秋的眼角湿润了。一滴泪滑落,掉到七彩神石上,原本死气沉沉的石头突然绽放出七彩的光芒,洒到万物之上。各种叫声出现了,突然周围的一切全都恢复了原样,凶兽制造的幻境消失了。奇异的花香四溢,楚放山的伤也消失不见。原来刚刚所见的一切都只是幻境,楚寒秋的眼泪滋润了神石的石衣,从而打破了幻境。

如果幻境不破,就会终生深陷其中,在自己的幻觉里折磨致死。而且毕生修为也会被这凶兽所吸取,就算不死,也是废人了。

所以说这幻境凶兽是极其狠毒的,激活它的幕后主使就更为狠毒了,可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想到这里,楚寒秋感到危机四伏。

“没想到,你的功力竟如此深厚了,爹很欣慰。十日之战咱们必胜了。”

楚寒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来只有不断地增长品阶,才能变得更强,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这一刻,楚寒秋冰冷坚硬的心竟然软了下来。

“快赶路吧,此地不宜久留!”楚寒秋说道。

两人便在夕阳的尾声中匆忙赶回家中。

还未进门,徐元已经早早的在门外侯着了,露出憨厚朴实的微笑。楚放山走上前去,

“老徐啊,最近精神了很多嘛,人也年轻了不少呢!我不在的日子里,都怎么了啊?”

“回老爷,这多亏了少爷,要不是少爷我.....”

“徐爷爷,你下去吧,我们都累了想歇息”

徐元深谙楚寒秋的意思,也就不再说话,转身告退。楚放山这么一听,倒是听出了些猫腻,似乎儿子在刻意隐瞒什么。不过赶路也是很累了,这会儿只好先不追究,便各自回了房间。

第十三章大战之日

终于到了十日之战的日子,四大家族早已蠢蠢欲动。除了韩门和楚家,其他的家族当然是希望他们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这渔翁之利。楚家的二三房也等着看好戏,全然不顾念同门之情。可这鹬蚌相争,得利的可不一定是渔翁。

经过烈焰七星莲和七彩神石的助力,楚寒秋早已达到奠基四重的境界,只是他自己也未曾察觉。不过就算没有这层功力,单凭上一世的修为对付韩门,也是绰绰有余了。

两家的决战,定在荆棘之巅。那是悬崖边上的一处平地,视野开阔,又无障碍物,是比武的最佳地段。再加上又处在悬崖边,更增威严之感。按照这里的规矩,下战书和应战的双方,只要同意这场战斗就代表着立下了军令状,心中铭记着生死有命,优胜劣汰,生死都怨不得对方。能者胜,而失败者可能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天,楚家父子早早地来到了荆棘之巅上等候韩家人到来。随行的还有老奴徐元,对他们来说就此三人足矣。大约半个时辰后,韩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大大小小可能有好几十人,这和楚家比起来真算得上声势浩大了。

楚寒秋随意撇了一眼韩家人,露出不屑的笑。在这些人中有一衣着亮丽的女子,发饰精致,一头黑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垂在腰间。淡扫蛾眉却也美得自然,水汪汪的眼睛似有万种风情,唇红齿白,小巧精致。这是韩家的大女儿韩思雅,也是独女,从小吃穿用度要有多好就多好,很受她父亲宠爱,可娇纵惯了,脾气难免泼辣些许。与她那柔情似水的外貌实在不相符。不过在人群中格外的亮眼,楚寒秋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随即就将目光收回,可不能输了楚家的气势。

两家僵持了许久,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议论纷纷。这时候韩思雅放话了,“如果怕了的话,你们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楚寒秋这么一听就不乐意了“哪儿来的黄毛丫头,还轮不到你说话。谁怕谁还不知道呢!哈哈哈.....”

韩门恼怒当即使出一招旋风斩,沿路花草皆被拦腰斩断,众人惊呼。

楚寒秋一个冷笑,“雕虫小技而已!”

正准备接招,楚放山挥手示意他后退,伸手一挡,什么旋风斩,被毁的渣都不剩。

韩家众人一起围成一个圈,东南西北各两人,摆成了一个星斗八卦阵,这种招数对待平常人可能有用,对待楚寒秋就是毫无作用了。

楚寒秋想着干脆和他们玩玩,装作很紧张的样子,来回走动。韩家人自以为厉害,楚寒秋大喊一声,好了玩够了。双手画半弧形,双脚扎马步状,气沉丹田由内而外,力量迸发出来。十秒钟之内就将此阵众人逐一击破了。

这只是挠挠痒,韩门的绝技辣手崔命掌才是真正的毒招。中掌之人当即毒发身亡,而且从来都是箭无虚发。选中之人,必死无疑。就是仗着这项绝技,韩门才鼎立于四大家族中经久不衰。这也是他们敢应战的一大原因。

说时迟那时快,韩门双手食指想扣,在胸前画着弧形,低头默念:

阴阳开合,布于两膊,

气沉渊力,无极而生。

然后便狂风大作,天色骤变,鸟雀齐鸣。微波震荡山野,这时韩门一掌向楚放山击去。

楚放山来不及防备只得隔空一掌挡住来势汹汹的掌风,然而并不能真的挡回去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不下。

再这么下去,双方只会两败俱伤。到时候真的让旁人得了好处了,可楚韩两家可都是名门望族,为了面子和名声谁也不远认输。

楚寒秋无奈之下只得插手,他一掌将老爹推开,另一掌继续与韩家人对垒。韩家的绝技果然名不虚传,没有那么好对付。

那就只能这样了。

天地至尊,唯我为上。出!

只见从天而降一道弧形的反射波纹,天地仿佛发出嘶吼。

众人大吃一惊,皆不相信居然楚家有人练就可这种本事。就连楚放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能有如此成就。

更难以相信的是,这掌居然反弹到了韩门身上,当即口吐鲜血,脸色青的可怕。嘴中不停地说着:

“你...你...你怎么会....”

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好歹这掌伤不了自己,他只是受到楚寒秋掌风的侵蚀才晕了过去。韩思雅赶紧上前扶起她爹,心疼不已。

楚家人见赢了战斗,自然没有心情再留下来。扭头就走,现消失在刚刚激起的漫天沙尘中。而其余两大家族也见识到了楚家的实力,而后自然不敢轻易挑衅了。楚家或许能过上一段安生日子了。楚寒秋这么想着。突然听到韩思雅冲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大喊:

“楚寒秋,你别得意的太早了我还会找你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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