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捉弄
每天工作都要有好心情才行，嘻嘻
雪莲进入到他的嘴巴里，化成一股股强烈的药力，猛烈地冲刷他的喉咙。虽然他极为痛苦，但是他知道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连忙运功，让自己镇静下来。
现在外人看他，只能看清他的脖子以下部分，整颗头颅都被包裹在七彩光芒间，喉咙的部位一下膨胀一下收缩。
地上跪着的几个雪人把头直接贴在地上了，趴着一动不动。猿五六则是很欣慰，仿佛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啊！”一声大吼，整个居住地都颤抖起来，把所有的雪人都惊吓到了，都跑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
猿五六也吓了一大跳。当初他服用雪莲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般大吼大叫，实在不明所以。等他反应过来，安贝已经恢复正常了，光芒也消失了。他紧盯着安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安贝用手摸摸脖子的位置，发现有些变化，隆起了一块。但是他不敢发声，来回走动着，躁动不安。
猿五六明白，这是正常的现象，是由害怕和激动造成的。那时他服用雪莲后，也是几天不敢开口，还是上一任族长悉心引导，他才敢讲话。他的心情非常激动，无法平复下来。本来这项工作是在下一任族长的身上完成的，没想到他却先导了雪人族的少主，这是何等的荣耀！
“少主，来，跟老奴学，慢慢来。嘶嘶嘶........日日日.......对，把舌头卷起来发音。学着我说，‘我.....是......少......主。’”他把上一任族长教他的方法用来教着安贝说话。
刚开始的时候，安贝还是不敢开口，直到猿五六坚持五遍以后，才硬着头皮跟着说，“我.....是......少......主。”
总算是能说话了，他心里信心大增。本来他就是不同凡响的，诞生于天地之灵气，智慧和学习能力都是超常的。
“族.......长，你......为.......什......么......要......叫.....”安贝艰难地吐出字符，每一个都要花费好大的精力，急得他额头上大汗淋漓。休息了一会儿，才把后面的字补全来，“我......少...主？”最后“少主”两字停顿很小，听得猿五六都乐开了花。
“少主，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老奴去取雪莲时让族人准备了，这就让她们上来。”猿五六满脸笑意，拍拍手，一群雪人鱼贯而入。
她们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依依摆在几人面前的冰台上。这些雪人身体瘦小，相貌还算清秀，其中就有安贝第一次见过的那个雌性雪人。她端着一条鱼似的熟物，放在安贝面前，临出去前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充满畏惧之色。
猿五六挥手让她们退下，先给安贝介绍起食物来了。
“少主，中间这道菜叫作黑娃鱼，生长在这暗河之中，滋味鲜美，是雪山上不可多得鲜味。黑娃鱼因为全身是黑色的，又能发出婴儿般哭泣声，所以称为黑娃鱼。数量稀少，味道不错。”
“左手边乃是雪鹿肉，取自其后大腿部分。雪鹿是珠峰上矫健的动物，听觉灵敏，就连雪狼都很难捕杀，是族人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抓到的。这大腿上的肉，非常结实，富有韧性，烤着吃，别具一格。”
他介绍起安贝面前的菜，就像是自己烹食的，熟悉得很。
“右手边的是一道蔬菜，是珠峰上很少见的，也是雪鹿、雪兔等动物喜爱的植物。一年四季只有很短时间露在表面，大部分时间都是被雪覆盖着，因此我们把它唤为雪菜。”
安贝看着这道蔬菜，似乎有点难以下咽，看菜品完全是放在开水滚了一圈就捞起来的，色泽还好，但是这样吃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猿五六继续说着，“少主，这雪菜是就着雪鹿肉吃的，因为烤肉火气旺，油腻，正需要雪菜配合才能吃的香。”仿佛是做个示范，他扯下一小块肉，又撮起几根雪菜，一起放入嘴中。
“嗯”，他嚼了几口，发出享受的声音。
安贝脸色洋溢起笑容，学着他的样子，吃了一口肉和雪菜，忍不住点头，“好......好..吃。”
猿五六笑开了花，又举起面前的冰杯，里面盛着晶莹的液体，“少主，这是珠峰一种虫子酿出来的，甘甜爽口，不可多得。”
安贝仔细观察杯中的液体，发现其中悬浮着些许透明状的东西。“应该就是那种虫子的残骸吧”，他心里想着，抿了一口，果然很甜，丝丝的清凉划过喉咙，又穿过自己的肠子，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清洗了一般，舒服极了。
猿五六觉得礼仪做足了后，才讲起关于雪人的事。
雪人的起源要追溯到一万年前，那时高原上并不是现在这般地势环境，而是和北方森林一般，长着大量的植物和树木，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动物。作为其中的一份子——猿，每天都在林间跳跃，匿食，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有一天，森林中的一块石头在雷雨天，被闪电击中，石头“嘣”的炸开，跳出一只猿。他高大威猛，天生神力。
自他出生以后，石猿凭借自身的实力，很快成为森林中猿类的首领，一起居住在森林的中央。他虽然力量强大，但不会盛气凌人，与其他种类的动物和平相处。
在石猿出世后的第二十年，这片森林突然地动山摇，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有些地方裂开，成为深堑；有些地方升起，连绵成山；有些地方咕咕冒起水来，变成湖泊......
一夜之间，就形成了如今高原的雏形。在天灾下，森林中绝大部分生活在地上的动物一命呜呼，面临灭绝。只有石猿，因为自身实力很强，保护了一部分猿，却没想到落脚的地方急剧上升，高出平地数千丈。本以为这仅存的绿地会是他们的天堂，不料因为地势太高，下起雪来，冻死了许多植物，只有少量幸存。
石猿仰天长叹，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剩余的猿人活在雪山之上。
他活了三千年之久，他的族人一代又一代地死去。经过三千年的时间变化，猿人们都发生了本质的蜕变，毛发长成了白色，开始直立行走，跳跃能力变得很弱。他们已经无法再适应森林中的生活了。
他发现自己的族人过得很愉快，想要带着他们重归森林的愿望逐渐消散。他开始凭借自己的神力，在冰层下的一条地下河边开凿一个巨大的空间，供猿人们落脚栖息。
在开凿的过程中，他偶然发现了一块集天地灵气长成的冰魄精华，万年难遇。于是，空间打造完成后，他就在其中闭关，耗费了自己三千年的力量，炼化这块冰魄精华，铸造成了一柄剑。但是因为炼化过程损伤极大，他剩下的寿元不多，只有百来年之久。于是他决定下山去看看，看看数千年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下山的途肿，他遇见了一颗鸡蛋大小的剔透的花，好奇之下，服在口中，结果喉咙发生变化，能够发出其他猿人不能发出的音符。他也没有细想究竟，匆忙下山而去。
时间一晃就是数十年，石猿行走在人间，学会了很多。比如生活，吃熟食，制作锅瓦瓢盆，最重要的是，他学会了说话。
他发现语言在同类之间交流很方便，比起叫唤声和手势好多了。他匆匆地赶回珠峰，想要在猿族之间传播他学到的。但唯有语言这一点，猿族怎么也学不好，出不了声音。他才想起，是当初自己下雪山时偶然服用的那颗话改变了喉咙，使得可以说话。
他费尽精力，寻遍了整个珠峰，只找到了五六颗。对于全族人来说，杯水车薪，何况还有后代。
但是他不死心，又花费了二十年的苦功，找到一处秘地培育雪莲。但是效果甚微，只怕要百来年才能长一颗。
石猿当初下山的时候，还是年轻力壮，到了现在已经老态毕现。他感觉自己时日不多了，便在猿族中选了一名优秀的猿人，让他服下一颗雪莲，而后教他说话，还有武术。
终于有一天，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亡，于是召集猿族，宣布那名族人作为族长，并将掌握他手里的玄冰之祖。同时他传下预言，将来如有猿人寻到此处，就是猿族的希望；那猿人将执掌这柄玄冰之祖，带猿族走出雪山。
之后，他就把自己封在秘地中，吩咐族人一个月后在进入其中，取出宝剑。等到一个月后，族长进入秘地，却只看到了剑，以及地上刻的秘诀，才知道石猿把自己也融入玄冰之祖中了。
“‘雪人’的称呼，是近数百年来那些猎户叫的，我们也都习惯了。后来有不少高手来找麻烦，想要一探究竟，都被历任的族长用玄冰之祖杀死或打跑。少主，你是第一个能到这附近的，看来祖宗之言不假，你就是我族等待的希望啊！”猿五六说得很激动，口水沫子四处横飞。他看出来了，安贝绝对不是普通的猿，因为他能够对抗玄冰之祖，拼个旗鼓相当。这实力，如果不是天生而来的，谁都不会相信。
安贝摇摇头，“我......我...只是......来...找......雪莲......的。”猿五六只当是他还不了解情况，一笑拂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