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国债
威尔斯帝国一共有十个行省，其中最为富庶的就要数南方行省西南行释东南行省这三大行省，那里不但气候适宜，而且土壤平坦肥沃，每年缴纳给帝国的税赋和粮食都占到四成以上。其中东南行省，是四百多年前从法兰帝国手中抢过来的，而且为了这个行释法兰帝国大小交战数十次，死伤无数。
然而如今这三大一起叛乱，无疑是个威尔斯帝国一道晴天霹雳！
听闻消息后不但是普通的子民们，就连朝中的文武百官们也都都变得人心惶惶，其中不少朝官们都建议陛下立刻释放卡卡拉公爵，并恢复其政务大臣一职。同时停止对贵族封地的改革，以安抚南方三大行省的总督们！
陛下虽然年轻，而且登基时日尚轻，不过意志却格外的坚定，宁死也不妥协，并当众任命支持自己的凯特暂时代理政务大臣职务，并封兰科尔斯为帝国元帅，负责统兵平乱。
一场内战眼看着就要无法避免了，朝臣们再次跪在大殿上希望陛下三思。威尔斯帝国本来就是四大帝国中实力最弱的了，如果一旦开战除了死伤无数外，内耗巨大。到时候就算是勉强平乱了，恐怕也无力应付来自法兰帝国和西班帝国的挑衅，说不定到最后连东南行省都会被法兰帝国夺回去！
看着下方齐齐下跪的朝臣们，年轻的陛下一时间也举足无措，现在朝堂之上出了凯特兰科尔斯等几位官员外，其余的朝臣们都不支持自己！
然而就在这个僵持的时候，作为威尔斯帝国的护国圣者，拉法尔突然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当着所有人面郑重宣布，他义无反顾的支持陛下，支持平乱，如果谁再敢阻挠陛下，将会被当做是乱臣贼子处决！
跪着的朝臣们此时都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拉法尔亲手处决二殿下贵妃及外戚的情景来，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再也不敢阻挠陛下！
自帝国成立以来，圣者就是帝国最后的保障，在子民当中有着很高的威望。而拉法尔在朝堂之上的表态一经传出，原先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外地官员们也都安分下来。而惊慌的子民们也都平静下来了！
半个月之后，兰科尔斯正式带领着军队前赴平乱！
战争刹那之间爆发，一打就是五年之久！战报军情不断地传入首都之中，战况牵动着每一个朝臣子民的心！更加牵动着帝国学院中这位护国圣者拉法尔的心！事情发生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陛下外，自己也有推波助澜的责任！
“拉法尔，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前线是不是吃了败仗了？”帝国学院院长阁楼中，宋子华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一脸愁云的拉法尔。
南方三大行省叛乱后，宋子华就知道威尔斯帝国最为艰难的时期到了，所以并没有立刻离开返回格兰帝国，而是留在威尔斯帝国内，密切的关注着战争的动向。当然了，自己不是威尔斯帝国的人，不可能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所以就呆在拉法尔的院长阁楼中，这里不但消息很快，而且还有不少的威尔斯帝国特有的书籍。
“说败仗倒也没有，只是。。。唉！”拉法尔无奈的摇摇头“我刚才去看过陛下，他现在正为国库空虚而犯愁！”
“你们的国库空了？”
“是啊！其实我们威尔斯帝国本来就最弱，国库向来都不充裕。再加上南方三大行省是帝国的税赋重地，占了帝国四成的税赋，现在他们一乱，帝国的岁入一下子就少了四成。再加上战争的巨大消耗，可以说是入不敷出，原先仅有的国库也在这五年中耗光了！”
宋子华抿着嘴，叹口气“是啊，其实战争说是前线的兵将们再打，其实最终都是在拼国库拼实力。你们威尔斯帝国虽然说实力最弱，不过赖好也有一些国库积蓄，而三大行省都是临时仓促反叛的，想来是没有足够的积蓄的。所以他们应该比你们更加困难才对，过不了多久，等他们消耗一空的时候，就是你们平乱成功之日！”
“子华，这么想你就错了！我刚才听陛下他们说，有军情回报，现在那些叛军才不困难呢，他们可是财力雄厚粮草充足的很呢！”拉法尔说道。
“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充足的实力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子华一愣，不解的问道。
“是法兰帝国，西班帝国在暗中给他们财力支持的，就是希望这些逆贼能够拖的久一些，让我们威尔斯帝国一直乱下去！”拉法尔愤愤然的说道“对了，我还听闻，你们格兰帝国也有参与！”
“我们格兰帝国也有参与？”宋子华和血瞳对视一眼，一脸的疑惑。
自从战争爆发的这三年自己和血瞳一直都呆在拉法尔这里，对于西班帝国和法兰帝国暗中支持叛乱的事情不清楚。不过这两大帝国和威尔斯帝国接壤，而且时常有战争发生积怨很深，他们支持叛乱也在情理之中，倒是格兰帝国和威尔斯帝国一个在大陆南面一个在大陆北面，国土从不接壤也从没有战争矛盾发生过，他们为什么要支持威尔斯帝国的叛乱呢？而且据自己所知，格兰帝国的国库也并不是多么的充裕！
“唉！现在过我们国库空虚，而叛逆却得到其余三大帝国的暗中资助。。。恐怕我们消耗不起啊！”拉法尔无奈的叹道。
“拉法尔，那你们陛下现在打算怎么办啊？”宋子华关心的问道。
“陛下现在也没有办法，只是命代理政务大臣凯特和财务大臣麦斯脱想办法筹集紫金币。这两个人虽然平日里都很能干，但是现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拉法尔愁眉不展，紧握着的拳头用力砸在了桌面上“如果在半年只之内无法筹集到一定数目的紫金币，恐怕前方将士的军饷都要成问题了，到时候军心一乱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只好由我亲自出手解决了这几个逆贼好了！”
自从大陆四分之后，各大帝国的护国圣者是守护帝国不被灭亡的最后依靠，帝国之间的战争，只要不知生死存亡圣者是不能插手的。不过目前并不是帝国之间的战争，而是威尔斯帝国的内战，所以就算是圣者亲自出手解决，也在情理之中，其他帝国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不可，你现在绝对不能出手！”宋子华连忙阻止道。
“子华，当初叛乱刚发生的时候，你不让我出手是为了给陛下一个锻炼，一个立威的机会！可是战争打到现在，我们已经明显处于被动了。如果再这么僵持的消耗下去，我们威尔斯帝国的实力可就要一落千丈了，弄不好还会分崩离析！”拉法尔着急了。
“拉法尔，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现在出手，那岂不是要向所有人证明你们陛下当初的决定是错的，你们陛下没有平乱的能力么？这样非但无法给你们陛下立威，反而会让你们陛下声誉扫地，成为无能昏庸的君主了么？而且后世的史书上还会把挑起内乱削弱国力的罪名加在他的头上！到时候你们陛下可就要毁了啊！”
宋子华紧紧地拉着拉法尔的衣袖，瞪着眼看着拉法尔。
看着子华的神情，拉法尔叹口气“唉，子华，你说的对，但是。。。但是现在这个局面该如何解决呢？”
“拉法尔，其实你仔细想想看，你们威尔斯帝国目前还有七大行省在王族手中，而且前方军队也未失利，唯一的弱项不过是实力的空虚，紫金币的短缺罢了！如果有足够的紫金币，胜算还是很大的，不是么？”
“你说得对！但是现在国库已经空了啊！凯奇和麦斯脱已经搜肠刮肚的削减帝国各项开支了，就连宫廷内的用度也都减无可减了，根本就凑不够紫金币了。。。”拉法尔苦恼的说道，但突然一愣，看向子华“你。。。你刚才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有办法筹集紫金币啊？”
宋子华没有回答，双眼逐渐眯了起来。
“哎呀！”拉法尔用力的拍着自己的额头，惊喜起来“我刚才真是被急坏了，怎么忘了子华你了，你可是大陆第一商会雄鹰商会的老板啊！你的紫金币一定会堆积如山，你是不是肯借给我们啊？等到战争结束后，我们一定会双倍还给你的！”
宋子华摇摇头“我是不会把雄鹰商会的紫金币借给你们王族的！”
“为什么啊？”拉法尔惊讶。
“很简单，我们雄鹰商会只是单纯的商人罢了，是不会参与任何国务的！而且如果我们雄鹰商会今天把紫金币借给你们，明天法兰帝国西班帝国恐怕就要把我们雄鹰商会驱逐出去了！”宋子华缓缓地说道。
“子华。。。”拉法尔刚刚升起的希望顿时破灭了，整个人也失望起来。
“你不要着急！”宋子华轻轻的拍下拉法尔“我虽然不能直接把紫金币借给你，不过我却有一个方法，可以帮助你们筹集到足够的紫金币来应付这次危机！”
“什么方法？”
“发行国债！”
“国债？是什么啊？”拉法尔不解，旁边的血瞳也是一脸的疑惑。
“拉法尔，你还记得我当初就说过，权贵是阻止帝国真正强盛的最大阻碍，而眼前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们帝国的国库已经空了，但是帝国大大小小贵族的口袋中可是很充足的。是时候让他们出分力了！”
“让那些权贵们拿出紫金币？他们肯么？”拉法尔质疑道“总不能让陛下明着去抢吧，如果真的这样，恐怕帝国其他行省也都不会安定了！”
“当然不是直接明着去抢，而是通过发行国债来诱惑他们自动拿出紫金币！我和你举个例子，今天我急需购进一批货物，但是紫金币不够，于是我就找你拉法尔借。如果咱们两个关系平平，你未必肯借给我，但是如果我向你保证，我今天向你借一百个紫金币，除了还你本金外，每年都会给你五到十个紫金币作为利息。这样你是不是会动心一点呢？”
拉法尔微微点头。紫金币放在家中是不会增加的，但是如果借给帝国，却是每年都都会增加的，或许权贵们真的肯！
“同样道理，如果你们肯以帝国的名义作担保许以厚报，去向权贵们借紫金币，又何愁没有足够的紫金币去打仗呢？”
拉法尔默默地想了片刻“子华，你这倒也是办法，不过自古以来只有帝国赏赐给子民紫金币，从来都没有帝国向子民借紫金币，这样。。。会不会是不是有失体统，损了王族的颜面，还会招来大陆其他帝国的笑话啊？”
“拉法尔，你怎么这么迂腐！都这个时候，是平乱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啊？而且如果你觉得国债这个名字不好听，可以换个好听的名字说法不就行了么？”
拉法尔抿下嘴“子华，那你说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啊？”
“呼！拉法尔，主意我已经给你出了，至于改名字，定回报等等是不是应该去让你们帝国的政务大臣和财务大臣去关心，而不是让我去想呢？”
“哦，对，对！”拉法尔连连点头“我现在就去找凯特和麦斯脱说说去！”
半个月后，威尔斯帝国首都正式宣布发行‘危国债’，由各大权贵们出紫金币向帝国财务部购买。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一个贵族前来购买，弄到自后代理政务大臣凯特和财务大臣麦斯脱只得挨个拜访首都的各大权贵们，向他们推荐‘危国债’。
对于这种虚无的承诺，权贵们都犹豫不决。虽然说回报很动人，不过却是在将来十年活着更久，但是如果将来帝国万一失败了，那么今日用无数紫金币所购买的‘危国债’岂不是打了水漂？
如果不买又怕得罪了王族权臣！
无奈之下，只得拿出一几百个紫金币来顾个面子，就全当是丢了，活着买个太平！
一圈下来，虽然每个在首都的权贵都购买了‘危国债’，但是国库所得到的紫金币和所需要的紫金币相比，还是少得可怜！
面对这个结果，王族和拉法尔都哭笑不得！
知道权贵们的顾虑，宋子华再次建议由拉法尔将帝国最为富庶的权贵们召集到学院来，在院长阁楼下放的草坪上亲自向他们担保，如果帝国在未来十年内不能解决目前的僵局，他将会亲自出手平乱！
有了圣者大人的承诺，权贵们都放心下来！
而凯特更是当众宣布，凡是购买‘危国债’的权贵，每购买十万，其封地改革就能够推迟一年，购买一百万紫金币，就能够推迟十年！
有了圣者大人的当众承诺，‘危国债’就有了保证，在机上拖延封地的政策，权贵们都不再犹豫，争先恐后的购买起来，一时间弄得财务大臣麦斯脱手忙脚乱起来。
“拉法尔，下面这么热闹，你怎么上来了？”书房的窗户边上，宋子华和血瞳看着下方一片的热闹。
“唉！他们现在在购买‘危国债’，我又不懂那个就不凑热闹了！”拉法尔也走到窗户边上，看着下方围在麦斯脱身边喊着数字的权贵们。
一直到了傍晚，代理政务大臣凯特才走上阁楼的书房来。恭恭敬敬的向拉法尔行礼“圣者大人，天色晚了，我和麦斯脱回宫复命了！”
“嗯，去吧！”拉法尔挥下手“慢着，你们刚才一共卖出去了多少‘危国债’？”
凯特刚想回答，但是看到旁边站着的两个人，立刻忍了下来“回圣者大人，刚才我们一直在登基，并没有计算出总数来，所以一时间也说不上。等到我们回去后算明白了，在告知圣者大人！”
“好吧，你走吧！”
凯特行礼，转身走了出去！
“呵呵，这个年轻人还真是警觉啊！刚才明明想说的，但是看到我和血瞳这两个外人，立刻又不说了，还找了个好借口！”宋子华呵呵笑着说道“这么年轻就成了代理政务大臣，而且又如此老道，可比我们帝国那个阿斯兰强一份啊！”
“凯特的确是个人才！”拉法尔也点点头，嘴角不由得扬起“子华，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啊？”
“眼熟？好像是那么点！”拉法尔不说还好，一说宋子华也觉得有些眼熟了“不过我以前的确是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没见过他，但是你见过他的曾爷爷！”
“他的曾爷爷？是谁啊？”
“雷撒尔#8226；凯特”
“雷撒尔#8226；凯特。。。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年轻时候的好朋友是吧！我记得你初恋情人，就是那个叫。。。希希里就是嫁给他的，而且还是你主持的婚礼，我和菲儿第一次来威尔斯帝国的时候还去拜访过他们，对吧！”
“就是他！”拉法尔点点头“这个年轻人就是希希里的亲曾孙子，从小就在希希里的教导下成长的，也是我们帝国中难得一见的人才！更加难得的是，他和我们这位年轻的陛下从小就结识，而且关系非常的要好，可以说是。。。”
拉法尔停了下来，闭着眼睛沉默片刻！
“亲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