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好聊聊
“让开。”凤舞此刻的心情还没好转,突然见到不想见之人,可没好脸色给他。
“我们得好好聊聊。”沧珏忽略她的情绪,理智地直入主题,可闹着情绪呢,凤舞见着他就不爽,完全没有一聊的兴趣,见他杵着一动不动,她直接祭出灵源枝藤将他卷住,往身后一甩,而后夺门而出,却是不想,凤舞的甩劲根本摆脱不掉沧珏,只见他随着枝藤的回缩而来到了凤舞身旁,他抓着她的手,将她揽抱于怀,接着抢了她御剑的主导权,回旋再回殿内。
一旁的漠在见沧珏来后便悄悄闪了去,闹着的两人也没人为意。
沧珏感觉到凤舞在挣扎,低声道:“我不想再施定身术。”
凤舞笑,“那便,我施。”
沧珏也笑,在神境之内,凤舞的定身术于沧珏根本无用。
凤舞见了,更恼了。
沧珏伸手顺抚凤舞的头发,停在脖子上将其定住,而后低头与她对视,“我和若鹰再无可能。”沧珏回到帝峰,便有人来报若鹰来找凤舞一事,他立马寻她而来。
“与我无关。”凤舞将视线偏移,不看沧珏。
看着怀中之人的倔态,沧珏有始以来第一次觉得有丝无奈。
两人静峙了好一会,沧珏又道:“你已侵染了我整个心整个人。”
“侵染?我好好地站在这里呢,侵毛线?”凤舞继续不爽地抬杠。
“你吐了我满口鲜血,入心入体。”
“不乐意?要我帮你放血?”凤舞微眯起双眼,将视线重投那双一直注视着她的眼。
沧珏摇头,“没有你的侵染,我的寒冰之毒不除。”
“感激我?”
“嗯。幸好有你。”
“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凤舞见缝插针。
“正准备用一生去报答。”
“很好。那现在,麻烦你先放开我。”凤舞笑得奸诈。
“好。”凤舞没想到沧珏应得这么爽快,更没想到,他不过阳奉阴违,字音刚落,头便往凤舞倾了下来,将她狠狠地吻上,直至她缺氧呼喊,身体紧贴的两人都清晰地感受到再人间此起彼伏,互相呼应,共鸣而舞动的心。
纵凤舞心中有疙瘩,却是盖不过彼此炙热互应的心。
这样的认知让她迷雾般的心得已明朗,不再去纠缠那些胡思乱想的臆想,她清明了她要做之事。
她抬起手举至沧珏眼前,问:“这若鹰的婚戒是怎么回事?”
沧珏亦抬起了带着印戒的手,而后陷入了回忆,故事要在这神境初成时开始说起。
宇宙混沌,却是灵气最盛之时,他亦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久年,凝成了神识与神体。
自他有意识睁眼之后,眼前是无尽的白,模糊混沌,灵气与灵识游离,在这诺大的空间宇宙之中没有与他一样的存在。
为了聚合这些灵气与灵识,他依自己所想制定规则,创造了一个空间将它们固锁起来,灵气慢慢地在空间里聚生,随后,一个个灵体滋长自现,将神境填至充实多彩。
若鹰是神境中第一个自现的神民,金族雷系,执管神境及下界中雷击之力,下界天罚便是雷系之人凝击。
孤独一人存于世,对于有意识的灵体来说,这种无边的寂寥如蚁咬般腐蚀心识,若鹰的出现与陪伴让他懂得与体会享受了许多,他确曾想过要与她成婚,这一对印戒也确是他为两人打造的婚戒,戒境内的空间也是依若鹰所喜而设。
但若鹰戴不进这枚这戒指,这枚唯有心心相印方能戴进的戒指若鹰戴不进。
那日,他曾想给她一个惊喜,趁她熟睡之际将戒指为她戴上,不想反倒是她给了他惊喜,戒指如何都套不进她指上。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直至亲眼所见她与同族那位男子亲密地拥吻,她紧抱男子的双手告诉了他不存在误会。
那日,被背叛的认知让他心如刀割,连愤怒都被这痛感压至升腾不起。
愤怒被压抑地赌心门,他转身离开,心念之力起,凝结无形气索将那男子四肢索紧,瞬间将他扯离消失。
“我将他囚在了这里。我的力量不消,他便踏不出这里一步。”沧珏隔空往那壁上玉剑输入灵气,与之前凤舞注入灵气所呈之景一致,不同的是,蓝光变成了紫光,蓝色兽影变成了紫色硕体真兽,它们威武有力地在向沧珏列阵行礼。
瞬间,凤舞存了许多疑惑,“这困台可是只有你可启用?”
“嗯。”
“可我也可以,只不过力量与你启的相比弱许多,且这些色兽是蓝影兽。”凤舞将在云虚派时的情景及刚的疑问验证都详细告诉沧珏,沧珏想了想,道:“这几日我在寻我下界之秘,依你所言,如今想来,当时随我下界的是还有一些神境破碎的空间,云虚秘境是其一,仲老那禁制之地是其二。至于你为何能启用,你忘记了?当时你可是曾将我体内的灵气吸光,你体内存我灵气气息,自然能启这困台。”
凤舞看着困台中间空空如也,问:“那这被困之人?”
“我忽然下界,困台之力削弱,他们自然有能力摆脱。”沧珏解释。
“那回来后,你可有去找被困之人?”凤舞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地问。
沧珏可了解着凤舞,她如此问便是想知道自己如今对这事乃至若鹰这人可曾放下,他不答反问,逗她道:“你说呢?”
“我说呀?我说你定是有!”凤舞知道他在逗自己,怒瞪,假装生气转身欲走。
沧珏笑着跟了上去,自后环抱她,下一瞬,他们一闪而至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一片存有绿意的冰天雪地。
“当日离开的我,带着梗堵呼吸,锥心绞痛来至此,撤去神力,欲借寒意冰解那心痛,不想,竟让神境至毒寒冰之息侵体,寒冰之息将我心冰封,在我神力撤去的那一刻,神境中所有以我之力存有的封印瞬间撤销,下罚之道道口开启,我跌落下界,随着我下界的除了刚所说的破碎空间还有一位木族之人,当时她在主持木族圣典,我下界的撼动将其扯了去,那人是你的外祖落晴。还有,那毒圣子,是木族圣物,我记得当日醒来,这虫便在吸我体内的寒冰之息,它应也是在当时与落晴一般随我下界的。如今看来,我倒是几经周折地物归原主了。”
凤舞听之,紧拧了眉,这什么跟什么?“先让我好好消化消化你这些话。”
沧珏因受情伤,黯然伤神,心受毒侵,撼动下罚之道下界,跟着他下罚的有她外祖,还有那在她体内的毒圣子,以及神境中破碎的空间及那对印戒……
然后,意思是,她是神境木族后人……
“你那寒冰之息,根除了?”凤舞问。
“嗯。”沧珏点头。
“心不再为她而痛了?”凤舞又问。
“嗯。”
“你可知,她今日来找我?”
“知道。一得知,我便来寻你。”
“那你,要如何处置那位以帝后自居的劈腿前任?”
“便是一直没想好,方没有任何动作。我失踪的这些日子,她守着神境,受各族尊重。”
“那等你处置好了,再来寻我,我先去认祖归宗,找个娘家好撑腰。”凤舞笑言。
“这是在给我出题?”
“你可以这么认为。”
……
这,便是沧珏的下界之秘,凤舞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他受情伤后的疗愈之旅,这个认知,一度让她觉得无比吐血。
对于凤舞的这个决定,沧珏没有异议,他知凤舞性子,她在给时间他处理过去,如此,他们才能好好地继续。
凤舞要说去认祖归宗便真的去了,她自乾坤袋中放出小澄,同往那片绿林而去。
这片绿林是灵源树林,她们置身林中,忽然,树叶摇摆的沙沙声响彻林间,接着,本杂乱无章的灵源树忽然在凤舞身前移动,竟是如军队般整齐地列好了队,腾置出一条笔直大道。
“它们说欢迎木族之王归来。”小澄与凤舞道。
凤舞指着自己,诧异地看着小澄,问,“木族之王?我?”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沧珏的事她才刚消化完,如今这情况,她完全转不过弯来。
“我也不知道。我问问它们。”小澄说完,飞至其中一棵灵源树上,静默地交流,不一会,飞了回来,“它们说,我是圣灵,是木王的信使,只有木王与木灵生物能与我交流,而且,它们感应到你身上身为木王的生息力量。”
此话让凤舞想起当时在雪国灵脉中,树婆婆之言,原来她说的她是小澄此生之主,竟是此意。
不一会,一群人自直路远处缓移而至,为首之人年纪看起来较为年长,她率众于凤舞身前五米处停了下来,而后行了一个极重的跪拜礼,“落烟率木族之民恭迎族王归来。”
“别!你们快起来。”凤舞见之,很是不惯,忙往那为首女子走了过去,将其扶起,却遭其拒绝,她道:“自我族诞生以来,族王一位便一直空置,无人担得,如今族王出现,我等怎不激动!请受我等敬意的表示。”
木族各系神民之主亦齐声尊敬同喊,“请受我等敬意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