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见郡主最后一面

欧阳柳闷不住地嗤笑了一声。

心想,欧阳浅沫,王爷对你的宠爱也不过如此嘛。

欧阳浅沫不可置信地看向夏君墨,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叫人把他关起来,难道……他还想像曾经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关起来吗?

太后和王妃算是主谋,郡主虽然也有参与……但,夏君墨也是帮凶吗?

不,他应该不是吧。可以说是心里逼迫自己认为他不是。

但,就算他不是,那么在她受害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帮她,为什么连见都没有见过她一次,难道她对于他,真的就那么无足轻重吗?!

愤怒瞬间被悲哀所代替。

黑白分明的眼眸渐渐通红,眼圈四周被泪水包围四处晃荡。

她突然笑了,残留着悲哀气息的面庞上突然绽放出动人的笑容。

“夏君墨,”她一直注视着他,尽量不让泪水落下,“我消失的那段时间之前的那件事情,你还记得吧。”

夏君墨的眼眸瞬间紧缩,眸间流光转动,让人看不透情绪。

莹白的衣袖里修长的长指紧握成拳,骨关节泛着如死灰般的青色。

“来人,把她关起来。”命令却越发坚定。

看到身边的下人过来,欧阳浅沫只能就这样被牢牢地拖下去,嘴上却还不依不饶地说着:“夏君墨,我知道你没有忘,我一直没有问你,当初为什么说过要我等你会突然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为什么?”

“快点拖下去。”夏君墨紧闭双眼,眉头紧皱。

“夏君墨,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眼泪已经不能自制地布满面颊,“即使后来我被关进牢里,我还是一直在等你,你为什么不来,你为什么不来……”

随着距离的拉远,欧阳浅沫的声音也越来越发不清。

许久,夏君墨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眼眸里仍是一片寂静冰冷,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刚刚的紧闭到底是为了隐藏些什么。

“王……”欧阳柳接下来想说的话在看到夏君墨阴郁的表情之后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夏君墨更是毫不留情地推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小姐……你就吃点吧。”

小玉看着被王爷囚禁在房屋内的小姐,心疼地难以言喻。

“小玉,今天,是不是郡主的出殡之日?”

“是……可是小姐,你是出不去的,王爷不会让你出去的,你还有……杀害郡主的嫌疑。”

欧阳浅沫惊愕地抬头,是啊,她还有杀害郡主的嫌疑,难怪夏君墨会把她关起来呢,呵。

“但是小玉,我必须要出去,我必须要出去,你帮帮我好吗?”

“小姐……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小玉,”欧阳浅沫毅然决然地跪在了小玉的面前,“我算是求你了,帮帮我,郡主……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为了救我……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小玉惊吓过度地立刻也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地说道:“小姐……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是你当初好心收留我,才使我有个安生的地方,又待我如同姐妹,我为了你什么都会做的!我会帮你的,我会的。”

“小玉……”欧阳浅沫感动地抱住了小玉,接着轻轻抵着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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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王府主厅,代表白事的黑白两色挂满府中,因着郡主生前深受太后皇帝的宠爱,这两个尊贵的人竟纡尊降贵亲自到府中,送郡主最后一程。

令人窒息的感觉深深浅浅弥漫在空气中。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女子,这样一个曾经充满生机的女子竟然就这样离去!

王妃更是在场上突然昏厥,让人扶回房间休息。

太后和皇上也是难以接受这一事实似的,悲痛万分地早早走掉了。

“送盛平郡主入墓立碑……”

太监刺耳的声音传入匆匆赶来的欧阳浅沫耳中。

想都没有想,欧阳浅沫大叫道:“等一下!等一下!”

众人皆转头,在看清来人是欧阳浅沫之后,皆露出惊讶的神情,有些甚至直接表现出不屑与痛恨。

看着众人这么鄙视唾弃的表情,欧阳浅沫不禁在苦笑,原来她已经这么备受唾弃,她怎么就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

雨欣突然一脸怒气的走上前去,一把拦住欧阳浅沫前行的身体,道:“欧阳浅沫你还有脸来,郡主就是你杀害的,你如今还没有什么正式的罪名归于头上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别以为你是宰相的女儿就能为所欲为!你也不过是宰相的一个不入眼的女儿罢了!”

欧阳浅沫无心再与雨欣纠缠,眼看着郡主的遗体即将被抬走,拼了命地推开雨欣,泪流满面的跑向郡主身边去。

雨欣被推倒在地,狼狈地环顾着四周,一群等着看好戏地女子们和一脸无动于衷正在饮茶的王爷。

心下觉得丢尽了脸面,既然王爷都不管这些事了,那她还怕什么!

于是狠狠地威胁道:“欧阳浅沫你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竟然还敢逃出来!”

“我敢,我就敢!我没有杀害郡主,我没有!”不顾如同流水般不止的泪水,欧阳浅沫说罢朝着郡主的遗体跑去。

欧阳柳在旁观察了一阵形式之后,终于是走出来拦住了即将到郡主身旁的浅沫面前。

“姐姐,在事情没有查清楚前,你最好离开这里。”语气中听似平静公正。

说罢,欧阳柳抬头看了眼夏君墨,很好,王爷还在平静地饮茶,看来王爷对欧阳浅沫确实已经一点关怀的意思都没有了,那她也不必怕什么了。

“欧阳柳,你马上给我走开!”欧阳浅沫已经丧失了理智。

“欧阳浅沫,叫你一声姐姐是念在我们曾经的姐妹情谊上,如今我已经这么客气地做到了,你还敢对我无礼,你知道你现在是处于什么境地吗?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向可以随意放肆的欧阳浅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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