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巧妙的金蝉脱壳
主持人宣布会议继续进行,下午的议程是针对上午各创意产业企业代表的发言提出的问题和建议分组讨论,历时一个半小时,书记员将讨论结果汇总,最后创意产业管理委员会秘书长进行总结性发言,这次的会便圆满结束。
参会人员按照企业与单位的性质分组,盛天悯自然和景心琳分到了同一组,其实这一点景心琳早已有所安排;而米米本来想也让盛天悯来他们互联网企业的组,但自然只是他一厢情愿。而盛天悯本人倒是无所谓分到什么组里,和景心琳或者米米谁都一样,他只是想这个会赶紧结束。
各组在不同的嗅议室里进行讨论,盛景二人的那个组一共有九个人,要么是国内有名的科幻刊物的副主编,要么就是科幻作家协会的干事,还有一名文学网站的负责人,只有景心琳的身份最为特殊,科学院天文台的副研究员。在她做自我介绍时,在坐的所有人都显出些许不解的神情,意思似乎是:我们这次研讨会和天文台有什么关系?就连盛天悯也觉得景心琳身处这个会议讨论中并不太自然,而她自己倒是丝毫没显出尴尬,很积极地参与到讨论中,倒是盛天悯好像在这个讨论组中成了多余的人,完全插不上嘴。
景心琳边参与着讨论,边将手中最后几笔画在了笔记本上,然后在别人发言的当口,将本子还给了盛天悯。盛天悯打开来看,最后一页中间划了条横线,将上午写的和下午写的分开,下面她划得略微有些潦草,但也完全可以看出来描绘的东西是什么。
上面写的或者画的东西如下:“从”字、“5b”、一条鱼、“”、“+x+y”、一只梨、一个人脚踏着祥云。
看样子她一定要让自己充分发挥出想象力,来破解这些信息的含义了。盛天悯想着,不过也感觉很有意思,便开动起了整个大脑的机能投入到解谜中来。
首先,“从”字,也就是两个人的组合,她所指的是她与自己两个人吗?姑且这么认为。盛天悯将“我们”俩字写在了“从”字下面。
“5b”,看样子得由她发明的“符号音析法”来解读了。“5b”——“无比”?——“务必”?对,“务必”更有可能。
一条鱼呢?以“符号音析法”来说,和“雨”、“玉”、“于”都合音,但如果从语句通顺处考虑,前面是“我们”、“务必”,后面是“于”的可能性更高,对,应该是“于”字。
接下来这两个字母一个点比较容易理解,是英文中“下午”的简写。
“+x+y”,这个比较费解,难道表示的是两个未知数吗?但看上去又不像是个方程式,更有可能是解析几何的象限空间,“+x+y”所表示的一条横线x与一条竖线y所组成的正数象限,但这也不能带入这句话中啊?哦?等等。他把自己画上去的一条横线与一条竖线看了下,同时又注意到前面的一下子豁然开朗,“下午,三点”,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只梨”看样子也是“符号音析法”来解读,“梨”即“离”。
至于最后画的一个人脚踏着祥云,很形象,“云”上有“人”,自然是个“会”字。
“也是,你们确实很久没见了,差不多将近十年了吧?”景心琳不再往那两个人的方向看,话里倒有些怅然。
整个意思连起来,“我们务必于下午三点离会。”“离会”也就是“离开会场”之意。
盛天悯将这句话写下来以后,还没完全感觉到解开谜题的快乐,就又有些不解起来。她为什么要在下午三点就离开会场呢?真是个奇怪的人。他抬头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眼景心琳,她正在热烈参与着会场中的讨论,偶尔低头看看表。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眼盛天悯时,发现他在盯着自己。景心琳想看来他已经解读出自己的意思了,便向盛天悯挤了挤眼,意思是——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盛天悯看了下手表,下午两点三十六分,离三点还有一些时间。他看会场讨论的气氛不像开始时那么热烈了,只有一个作家协会的人慢慢吞吞地说着他的看法,也没什么新意,无非就是些学校教育、社会功利、行业风气之类的牢骚话,了无趣味。而景心琳却很专心致志地听着,没有丝毫走神。这种状态一直延续了二十多分钟,离三点整只有不到一分钟时间了,她仍然听得一丝不苟,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盛天悯眼里紧盯着手表,看着秒针一下下走近正上方那点逐渐与分针重合,如同在等待那一刻会场中会突然出现一件惊悚离奇的事情一样,也许是微型飞碟降临,也许是多维空间入口打开,又可能是外星变异粒子突变出怪诞生物……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萌生出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正当他胡乱想象时,三点钟到了,也的确发生了让他吓了一跳的事情——景心琳放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又是震动又是铃声,而且音量还相当大,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安静下来,发言的人也一下子停下讲话,愣愣地看着手机的方向。
上面写的或者画的东西如下:“从”字、“5b”、一条鱼、“”、“+x+y”、一只梨、一个人脚踏着祥云。
景心琳颇有些尴尬地拿起手机,向在座的所有人摆了摆手,表示很对不起,然后边接听电话,边从座位上起身向门外走。
“喂?……哦,我在开会呢!你说……哦,找盛天悯盛编辑啊,他在我身边……”说着,拍了拍盛天悯的肩头,盛天悯心领神会,也站起来和她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刚出来,景心琳就将手机从耳边拿掉,盛天悯伸手想接过来,景心琳却没有将手机递给他。
盛天悯忍不住问道:“喂我说,如果你不想见到那个人的话,也没必要拉上我也躲着吧?”
“怎么?电话不是找我的吗?”他有些不解。
“找你什么啊?哪有什么人找你?”景心琳捂嘴一笑,“你这人真是够实在。”说着,将手机向他展示,盛天悯看去,原来是手机上设置的闹铃,午后三点钟准时报时。
“你这是……”他有些糊涂。
“一点小伎俩而已。你很不错啊,很快就解开我这个谜题,看来你想象力正在逐渐复苏。”景心琳说话间向电梯口走去,盛天悯后面紧跟着。
“为什么非要三点钟离开?你有什么事吗?”
“我没什么事,只不过一会儿来个人,我不想见到他而已。”
盛天悯忍不住问道:“喂我说,如果你不想见到那个人的话,也没必要拉上我也躲着吧?”
“是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们去酒店大堂旁边的咖啡厅坐坐,估计很快就能看到他。”
盛天悯没办法,只好跟着她到了一楼。咖啡厅在酒店大堂旁边一侧,西式装潢,播放着轻音乐,里面很清静,只有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坐在最里面的角落中细声聊着什么。二人找了张靠窗户的双人小桌坐下,外面的窗户正好被一株矮棕树挡住。此时,并没有服务生来问他们要点什么,他们也都没有想点什么的欲望。
盛天悯忍不住问道:“喂我说,如果你不想见到那个人的话,也没必要拉上我也躲着吧?”
盛天悯将这句话写下来以后,还没完全感觉到解开谜题的快乐,就又有些不解起来。她为什么要在下午三点就离开会场呢?真是个奇怪的人。他抬头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眼景心琳,她正在热烈参与着会场中的讨论,偶尔低头看看表。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眼盛天悯时,发现他在盯着自己。景心琳想看来他已经解读出自己的意思了,便向盛天悯挤了挤眼,意思是——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别说话。他来了!”景心琳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兀自躬起身子,脑袋向盛天悯旁边的大堂外探着看过去,盛天悯也随着她的目光扭头看向酒店门口。只见有两个男人边说着话边进了酒店,其中一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着西服正装,戴着付深度眼镜,看样子有步伐强健有力;另一个像是他助理一样的人,三十岁左右,也戴着眼镜,不时对他的吩咐点头回应。盛天悯看那个中年人似乎有些眼熟,但由于距离较远,又是个侧脸,一时没有认出来。
“你就是在躲这个人吗?”盛天悯问对面的景心琳。
“你应该认识他的。”景心琳边用目光跟随着那两个人走进酒店边对盛天悯说。
“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里看得不太清楚,也许要是面对面应该就可以认出来。”
盛天悯忍不住问道:“喂我说,如果你不想见到那个人的话,也没必要拉上我也躲着吧?”
“也是,你们确实很久没见了,差不多将近十年了吧?”景心琳不再往那两个人的方向看,话里倒有些怅然。
“十年没见?难道他是……”盛天悯猛地想起了那个人。
“嗯,是的,他是我爸爸。”景心琳平静地说。
盛天悯听她这话,不由得又回头向后看去,不过那两个人已经上了电梯,不见了踪影。
“景主编?我看这次会议的参会人员名单里没有他啊?”
景心琳这话一出口,盛天悯登时一愣。心想,景主编要同时见到我和她?这又是为什么?
“他是上午临时决定来这里的,我中午去栈桥散步的时候接到他的助理——也就是刚才他旁边那个人——龚鑫发给我的信息,说他们下午三点钟就会到,没说来的目的。看样子一定不会是为了这个会才来,也不可能要见他们创意产业管理委员会的人,否则他没必要亲自大老远的来青岛。我猜很有可能是为了来见我或者你。”
景心琳这个判断更让盛天悯觉得离奇,“等等等等,景主编要是想见他的女儿,也没必要来亲自大老远来青岛吧?要是见我,那更没必要了,他和我们社的老岳头经常联系,一个电话过去,以什么理由不能叫我去他们社里见他呢?”
“你这么说也对,不过非要找到他来青岛的理由,见我或者见你也许都不成立,但有一个可能性看来你忽略了。”
“什么可能性?”
上面写的或者画的东西如下:“从”字、“5b”、一条鱼、“”、“+x+y”、一只梨、一个人脚踏着祥云。
“他想同时见到我和你。”
盛天悯将这句话写下来以后,还没完全感觉到解开谜题的快乐,就又有些不解起来。她为什么要在下午三点就离开会场呢?真是个奇怪的人。他抬头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眼景心琳,她正在热烈参与着会场中的讨论,偶尔低头看看表。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眼盛天悯时,发现他在盯着自己。景心琳想看来他已经解读出自己的意思了,便向盛天悯挤了挤眼,意思是——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景心琳这话一出口,盛天悯登时一愣。心想,景主编要同时见到我和她?这又是为什么?
盛天悯将这句话写下来以后,还没完全感觉到解开谜题的快乐,就又有些不解起来。她为什么要在下午三点就离开会场呢?真是个奇怪的人。他抬头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眼景心琳,她正在热烈参与着会场中的讨论,偶尔低头看看表。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眼盛天悯时,发现他在盯着自己。景心琳想看来他已经解读出自己的意思了,便向盛天悯挤了挤眼,意思是——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估计他现在正在各个会议室找咱们的踪迹,分组讨论应该还有一些时间,”她看看表说,“咱们就在这里待到所有会议议程结束,他找寻不见咱们,也许会去组委会名单里找,然后搜索到咱们在这个酒店里的房间号……”
“你先打住,”盛天悯拦住她的话,“我怎么越听咱俩越像两个逃避追捕的特务,他来找咱俩咱们就见一下呗,为什么还要东躲西藏的?”
“因为……因为……”景心琳吞吞吐吐的,像是在犹豫是否应该将一些关键的话说给盛天悯听。“这里的原因有些不好说,你能先不刨根问底吗?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对你说清楚。”
景心琳这话一出口,盛天悯登时一愣。心想,景主编要同时见到我和她?这又是为什么?
盛天悯愈发觉得这里面有事了,景心琳所说的“时机”到底指的是什么时机?她怕她的父亲看到自己和她在一起,又是在顾忌什么呢?盛天悯见她执意不想做解释,也就不再追问。
“好吧,那么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景心琳这话一出口,盛天悯登时一愣。心想,景主编要同时见到我和她?这又是为什么?
景心琳向服务台招了招手,将咖啡厅服务生叫了过来,要了两杯咖啡,“不做什么,聊聊天,发发呆,等他们散会。”
盛天悯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只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