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交心
“陛下不是来了嘛,臣妾也并未挨那一巴掌啊!再说了,吕妹妹也是受了底下人的挑唆,既然已经受到了惩罚,此事就翻篇吧,臣妾不想在多计较。”
“都是自家姐妹,终归是要和平共处,才能不让陛下为了后宫之事多添烦忧嘛!”寒远捷听了这话,不自觉对楚琅华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楚琅华若是硬是要吕婕妤给她一个交代也无可厚非,更何况日前吕婕妤还经常来这芳清轩找麻烦,可是这楚琅华居然如此轻易地原谅了她,还满是体谅。
这后宫之中的事寒远捷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只要不过分他都睁只眼闭只眼。可是楚琅华若真是楚越派进宫来有所企图的话,又怎会放过此等上好的排除异己的机会,寒远捷有些想不通了。
楚琅华见寒远捷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陛下怎么了,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可否对臣妾说说。”
寒远捷当然不会把心中所想告诉楚琅华,就说起了今日看得奏折。
“今日大臣上呈的奏疏确实是让朕有些气恼。部分地方官吏仗着权利欺压百姓,搞得民不聊生。可如今这样的小官实在太多,朕也没办法一个个都解决,哎!”说着拳头紧握,捶向了面前的案台。
楚琅华梳了梳寒远捷的手,面容祥和“陛下,这种事也是老毛病了,历朝历代都会有。既然没办法都解决,急这一时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寒远捷意识到楚琅华所言一语中的,无奈的摇了摇头。
“陛下,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臣妾会一直陪着陛下!”寒远捷看着楚琅华坚定的眼神,不自觉有些动容。
眼前的这个女人,每句话都直击他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就是愿意相信楚琅华说的话。
从那以后,寒远捷每次在朝堂之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或是批阅奏疏时烦闷了,都会来楚琅华的芳清轩坐坐。
有时下下棋,有时听听琴,有时甚至就是坐着闲聊他也不会觉得无聊,就这样像平常家夫妻的生活倒让寒远捷觉得自在舒适。
就这样,寒远捷一连将近半月都歇在了芳清轩。
此等独宠的事在宫里自然是早就传了个遍。慕容潋在这后位上,皇帝要宠幸何人,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每日妃嫔来请安的时候都会多多少少抱怨两句,日积月累,心里也有些不快活。
慕容潋身边的奴婢见其闷闷不乐,其他妃嫔一走便开了口。“娘娘,陛下日日歇在楚才人处,后宫之内皆是怨言,若娘娘不管,怕是会恩宠更加啊!”
皇后扶着额头,满脸愁容。“本宫能有何办法,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若是因陛下独宠就挑起事端,陛下会如何看我?”
奴婢转了转眼珠,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声音不自觉小了起来:“娘娘,奴婢认为此事可让李昭仪去办。”
“李昭仪故日里最得陛下恩宠,如今这楚才人抢了她的恩宠,她肯定心里更是不满。若娘娘能激她一下,她必然是……”
慕容潋瞬间开朗,冷笑了起来。“慧儿,本宫平日里果然没有白疼你……”
第二日一早,李昭仪来给慕容潋请安。慕容潋打趣地说道:“妹妹如今到是悠闲,竟有空来我这朝凰殿。”
李昭仪本就与皇后关系一般,听到皇后讽刺自己心里自然是不高兴。“姐姐这话是何意,姐姐不是比妹妹我更加自在嘛!”
“姐姐我一直都是如此,早已习惯了。只是妹妹故日里最得陛下恩宠,如今陛下……似乎是不怎么去你那嘉华轩了吧!”
李昭仪知道皇后讽刺自己失了宠,自然是不甘心“姐姐这话是何意。陛下是后宫众姐妹的天,怎可日日宠着臣妾一人呢。再说了,如今这后宫姐妹各个年轻貌美,姐姐怕是更难有机会侍寝了吧!”
慕容潋听了这话,气的脸涨得通红。李昭仪这明显就是在说自己如今年老色衰,便找个理由将李昭仪送走了。
李昭仪出了朝凰殿,就直奔了芳清轩。
“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个楚琅华有什么好,竟让陛下如此为她神魂颠倒,哼!”
李昭仪来的时候楚琅华正趴在案台上熟睡。似画在房外打理着院子里的花草,见到李昭仪来了赶忙放下手里的剪刀上前给她行礼。
“你们主子呢,让她出来见我!”
“娘娘,我们主子正睡着呢,奴婢这就去将她叫醒!”似画正准备转身去叫醒楚琅华就被李昭仪一把推开。
李昭仪直接冲进房内,大吼道:“楚琅华,你给本宫出来!”
楚琅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看到李昭仪的脸立刻睁大了眼睛,“臣妾见过昭仪娘娘!”
“楚琅华,你到底给陛下使了什么狐媚招数,竟让陛下日日来你这芳清轩。”话刚落,便一巴掌挥向了楚琅华雪白的脸。
楚琅华脸上瞬间现了五个掌印,红通通的,看着都疼。似画一旁呜咽着求李昭仪息怒就听见身后传来寒远捷的声音“给朕住手!”
李昭仪听到寒远捷的声音吓得腿都软了,赶忙跪下。“李昭仪,你好大的胆子,楚才人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对她?”
“臣妾……臣妾。”声音颤抖着,正不知作何回答,楚琅华却开了口。“陛下,是臣妾言语不当冲撞了姐姐,她教训我一下是应该的。”
李昭仪连连点头,寒远捷自然是不相信,但无奈楚琅华坚持这样说,便打发李昭仪走了。
李昭仪离开后,寒远捷收到奴才的通知御书房有事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似画与楚琅华二人在房内。
似画委屈的看着楚琅华,“主子,明明是李昭仪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您为什么……”
“似画,在这宫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吧。此事千万不要穿出去,你可明白?”
看着主子这样忍气吞声,心中万千感慨却也不敢说出口,只能默默把一肚子的气话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