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教诲
风中的教诲
【次张龙湖吏侍院中观莲】
曲径方池列馆东,荷开殊胜昔年红。
虚瞻玉井青冥上,似睹金莲紫禁中。
佳实豫知深雨露,苦心原自耐霜风。
亭亭独立烟波冷,肯羡春华在汉宫。
对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徐阶有着说不出的喜爱,这到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少年长得漂亮,漂亮的年轻人,作为大明帝国的吏部尚书徐阶是见过不少。他们的漂亮只是一张美丽的皮囊而已,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一副漂亮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冷峻的心,和一双忧国忧民的眼神。这个眼神让徐阶很是感动。因为此时的大明王朝这只是一张空皮而已,虽说嘉庆皇帝很有才华,当他却沉迷在一种虚幻的生活之中。而此时的大明正需要一个能担当起大明天下的重担人,而这个人却不是他——徐阶。也许是自身没有那么魄力,但他却有这份恒心,因为他相信大明一定会在他的手里兴旺。但这个兴旺的重担需要一个果敢雷厉风行的人去改革,而却不是这样的人。不知为何,徐阶总有一种感觉,也许大明的天下会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手里。他为何有这样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以后会发展如何他不得而知,但现在的他是很肯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定不是哪个但当大明天下的人,因为他身上少了点东西,而这个东西敲他有,所以他决定无偿的传授给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初春的寒风不停的吹打着永定桥,张居正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望了望一旁的徐阶,发现他一定的寒意也没有,似乎此时的寒风对他那说是刚刚好一样,也难怪,人家毕竟是生活在京城嘛,也许早已习惯了京城的寒风。
“怎么样,初次来京城是不是觉得京城的春天和家乡的不一样啊?”“嗯,是有点不一样,家乡的风没那么大的,也没有那么刺骨,吹得我的脸都生痛生痛的。”“呵呵……二月嘛!不知道二月春风似剪刀啊”!“嗯,这个倒知道,但这是没想到这里的剪刀这么厉害啊”!“是吗?厉害吗?真正的厉害之处你还没见着呢?”“凭个人的感觉,张居正知道身旁的这个吏部尚书要给他说正题了!”所以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很聪明的站在一旁听眼前的这个大明帝国的吏部尚书说。他知道这也许对他一辈子有用。
呵呵,这小子还挺聪明的,知道我要说正题了,马上闭口。徐阶望了望远处的京城。开始了讲述他的传奇。
正德十五年(1520),徐阶遇到了他一生都不敢忘记的人——他的师傅聂豹。当聂豹第一次和他交谈时,他马上就被此人的学识和见解给折服,他马上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上,有着他许多都还没有学会的东西,所以在那次谈话后,他决定要拜此人为师,因为他以后的人生也许就靠此人的学说。
于是,当谈话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的时候,他私下悄悄的找到了聂豹,告诉他:“愿不愿意收下他这个弟子,当时的徐阶记得很是清楚,因为徐阶看见了聂豹点了点头,而且是很珍重的点头。徐阶知道他可以学习了聂豹的学说了。
自此之后,徐阶拜聂豹为师,向他求学。
但让他徐阶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极为平常的秀才,却不是一个普通普通的读书人,他让年轻的徐阶进入了一个他闻所未闻,看所未看的世界里。那一刻徐阶知道自己拜聂豹为师没有拜错。
不久之后,徐阶便惊奇地发现,聂豹教给他的,并不是平日谈论的经史文章、更不是考试用的八股,而是一门他闻所未闻的学问——心学。“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心即理也。”“心外无理,心外无物,心外无事。”“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那时的他并不理解也不懂。但他相信师傅让他学习就一定有用。所以在之后的两年里,他一直在刻苦认真地学习钻研着,日夜不辍。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与众不同的老师正在教授给他一种特别的东西,并将最终成为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东西。也许是师傅教得好终于徐阶在嘉靖元年(1522),应天府即将举行乡试,这一年徐阶二十岁。此时的他可以说对师傅钦佩和崇拜已经达到了顶点,在这两年之中,他曾无数次发问,无数次得到解答,他掌握了聂豹所传的精髓,了解了这套独特的体系,但两年来,仍然有一个让他十分好奇的疑问,没有得到答案。那就是为何他懂得那么多,却只是甘心考一个进士。做一个小小的县令呢?终于在他离家赴考的那天,他向为自己送行的聂豹提出了这个最后的问题:
“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呢?”
终于他看见师傅很高兴的笑了。“那是另一个人教我的。”“几年前,我在江西求学之时(聂豹是江西吉安人)遇到一人,听其所讲极为怪异,甚是不以为然,当时我年少气盛,与他反复争辩几日,终于心服口服。”
聂豹抬起头,走出了他的回忆,看着这个即将踏上人生征程的年轻人,说出了最终的答案:
“当日我虽未曾拜师,却蒙他倾囊以授,我所教给你的一切,都是当年他传授于我的,你今此去前途未卜,望你用心领悟此学,必有大用。”
“此学即所谓“致良知”之心学,传我此学者,名王守仁。”也就是在正德十三年(1518年)正月,平定池仲容(池大鬓)部,奏请设立和平县,并兴修县学。三月,抵达江西莅任。他迅速调集三省兵力,镇压了信丰等地的起义。七月,他念战争破坏巨大,上奏请求朝廷允准招安。明廷遂委以地方军政大权,准其便宜行事。十月,率兵攻破实力最强的江西崇义县左溪蓝天凤、谢志山军寨,并会师于左溪。并亲自前往劝降。十一月,遣使招安,并攻破蓝天凤部。
那一天徐阶牢牢地记住了王守仁这个名字,他拜别师傅,只身来到了京师从此就开始了他徐阶的传奇。
应天府的你那次的乡试十分顺利,徐阶如如有神助一般,不用多久就答好了试题,提前交卷离开了考场,他很有信心,认定自己必可一举中第。
可徐阶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自信十足的时候,他的卷子却已经被丢在了落榜者的那一堆里。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在他准备回家的时候,这时他碰到了他人生的第二位老师。
此时主考官敲走了进来,看见了这一幕,他捡起了卷子,仔细看了很久,然后走到那位批卷官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当为解元”
所谓解元,就是第一名,目瞪口呆的批卷官半天才反应过来,却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落榜。
解元和落榜实在反差太大,双方争执不下,最后终于达成妥协,录取徐阶,不点解元。
这一切当时的他并不知晓,所幸他还是没录取了,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徐阶。
嘉靖二年(1523),徐阶前往北京,参加了会试,这次他将自己二十年来所有的努力都用在了那张试卷上,那一次也许是他的运气很好。他顺利通过了会试。
这个人就是聂豹,不久之前他刚刚得知,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此地,去福建担任巡案御史,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刻,他找到了徐阶。
在过去的日子里,如同当年的那个人一样,他无私地将平生所学尽数传授给了这个叫徐阶的年轻人,但他十分清楚,这位学生虽然极为聪明,却仍未能领会那最为精要关键的一点。
当他进入大堂,看到那个因过度喜悦而忘乎所以的青年时,他立即意识到,揭示那个秘诀的时候到了。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望你多加保重。”
徐阶脸上的笑颜变成了错愕,他张大了嘴,似乎想说点什么。
聂豹却笑着摇摇手:
“你日后之前程无可限量,我没有什么礼物可以送你,就为上最后一次课吧!“心学之要领你已尽知,但其中精要之处唯“知行合一”四字而已。若融会贯通,自可修身齐家,安邦定国。”
聂豹顿了一下,看着屏气倾听的徐阶,继续说道:
“你天资聪敏,将来必成大器,但官场险恶,仕途坎坷,望你好自珍重,若到艰难之时,牢记此四字真言,用心领悟,必可转危为安。”
“即使日后身处绝境,亦需坚守,万勿轻言放弃,切记!”
徐阶肃立一旁,庄重地向老师作揖行礼,沉声答道:
“学生明白了。”
然而聂豹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不,你并不明白”,聂豹神秘地笑了,“至少现在没有。”
嘉靖三年(1524),怀着满心的喜悦和一丝疑惑,徐阶拜别聂豹,前往京城赴任。
作为帝国的优秀人才,他进入翰林院,成为了一名七品编修。就这样,他从一个七品编修一步一步的走上今天的吏部尚书,靠的全是当时师傅传授的王守仁的心学即“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心即理也。”“心外无理,心外无物,心外无事。”“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有志于圣人之学者,外孔、孟之训而他求,是舍日月之明,而希光于萤爝之微也,不亦谬乎?”“圣人与天地民物同体,儒、佛、老、庄皆我之用,是之谓大道。二氏自私其身,是之谓小道。”“殃莫大于叨天之功,罪莫大于掩人之善,恶莫深于袭下之能,辱莫重于忘己之耻,四者备而祸全。”“夫学贵得之于心。求之于心而非也,虽其言之出于孔子,不敢以为是也,而况其未及孔子者乎?求之于心而是也,虽其言出于庸常,不敢以为非也,而况其出于孔子者乎?”“所以为圣者,在纯乎天理,而不在才力也。故虽凡人,而肯为学,使此心纯乎天理,则亦可为圣人。”
今日我决定将它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