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大漠
当李秋仁十余人安葬好了邰清仁和邰清义兄弟俩,才惊觉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拿到他们邰家的那把丹阳宝剑。而且大明的那张皇宫地图也没有找到。这时他们才发现他们忽视了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邰清仁的儿子邰芳。在李秋仁看来,邰清义一定将东西交给了邰芳,因为在他们身边是没有别人的。而且他们一定认为有大漠的前年难得一见的龙吟驹在,世界上就没有那一匹马能够追的上。但他们想错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是在大漠,虽然龙吟驹很是千里良驹,但也是一匹马,而且大漠空旷,虽说跑远了几十里路,但只要连续不断的追赶,还是能赶得上。所以李秋仁准备追。
那小男孩驰出已久,这时早已在几十里之外了,只是在一望无垠的大漠上,一眼望去就是几十里,几百里的地方,那小男孩已经跑远,但时候一长,终究能追上。
“哈哈……哈哈……果然能追上,果然被大哥说中了”!这个蒙古汉子此时大声的欢呼着,因为他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黑色的点子,虽说此时是旁晚,但他依然肯定那个黑色的点子就是那个逃跑的小男孩。
那个汉子看的没有错,那个黑色的小点子就是小男孩邰芳。此时他正在大漠天地交界的地方慢慢的移动着。要知道那龙吟驹虽然神俊,但自朝至晚的奔驰也累了,终于支撑不住了,而李秋仁他们则不停调换生力坐骑,渐渐赶近了。
小男孩邰芳早已心力憔悴,早伏在龙吟驹的背上睡着了,他已经一整日一整夜的没吃没喝了,在大漠的烈日下早已晒得口干舌燥,那龙吟驹甚有灵性,知道在它后面追赶的敌人会对自己的小主人不利,它迎着血红的夕阳,不要命的奔跑。突然之间他的鼻子里闻到了一股很湿气息,它抬起前蹄,长嘶一声。迎着这股很湿气息奔去。
李秋仁和那个蒙古的汉子是武功精湛之人,长途跋涉本不甚在意,但这时两人的胸口突然觉得很是烦闷,有时感觉到呼吸的困难,要知道他们都是久行大漠之人,对于大漠的任何一点变化,他们都是一清二楚。“大哥感觉有点不对哦?”说完他用力的咳嗽了几声,看样子是呼吸很困难,李秋仁环顾四周,发现西南上血红的夕阳之旁,升起一片灰色的云雾,灰色中不住有紫色的光芒闪动,颜色之奇丽,实是生平所未睹。两人一面催马追赶,一面望着那片云雾。但见那灰云大得好快,不到一盏茶时分,已将半天边都遮住了。这时马队中数十人个个汗如雨下,气喘连连。那汉子道:“大哥,像是有大风沙吹到。”李秋仁道:“不错,快追,先把小男孩捉到,再想法躲……”一句话未说完,突然一股疾风刮至,带着一片黄沙,只吹得他满口满鼻都是沙土,下半截话也说不出来了。大漠上的风沙说来便来,霎时间大风卷地而至,七八个人身子一晃,都被大风吹下马来。李秋仁大声喊道“众兄弟赶快下马,围在一起!”看得出他是一个在大漠上行走的老手。知道封杀来的时候最要紧是大伙不要走算了,一旦走算了,那就只能葬身在这片大漠之中了。风沙越来越大,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漠之中,那漫天的狂沙之下,李秋仁突然觉得他们的那天力量就如大海里的一叶扁舟一样,只能听天由命了,半天力量也没有了。
大漠的风沙说来是那是很猛很大的,此时的人马身上的黄沙也越积越厚。几乎给了他们每人一床很好的棉被,但此时此刻谁也不想要这样的棉被。风沙在大漠里整整刮了一夜。直到天明的时候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这样的大沙暴,两李秋仁这样的剽悍的汉子也不由得感到几分害怕,此时的他们才发现一个的力量要和这大沙暴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李秋仁和那个蒙古的汉子一起从黄沙堆里爬起来的时候,立马清点人马,发现这次的大沙暴让他们损失不小,死了四个兄弟和三匹马。重要的是,那个小男孩此刻不见了踪影,这是他们最为担心的,十有八九是葬身在这片大漠之中了,身负精湛武功的剽悍的蒙古汉子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呢?
李秋仁带着众兄弟在这片大漠里来回的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小男孩和那匹白马的踪影。众人只得在大漠里稍作休息。休息好后,李秋仁发话了“众兄弟,现在我觉得只要谁找到了那个小男孩,我就奖赏黄金一百两!”跟随他出来的都是大漠一带的剽悍汉子,出门千里只为财,一百金可不是个小数目,众人欢声呼啸,像一面大扇子般,二十人在莽莽黄沙上散布了开去。“白马、小男孩、一百两黄金”每个人心中,都是在转着这三个念头。有的人一直向西,有的向西北,有的向西南,约定天黑之时,在正西六十里处会合。蒙古汉子跨着一匹健马,当先向西北方冲去。他在这片大漠中已干了十七年夜有人,武功虽然算不上是第一流的高手,但精明能干,机变百出,实是李秋仁手下一名极得力的干将。他一口气驰出二十馀里,同伴们都已影踪不见,在茫茫的大漠中,突然起了孤寂和恐怖之感。他纵马上了一个沙丘,向前一望,只见西北角上一片青绿,高耸着七八棵大柳树。在寸草不生的大沙漠中忽然见到这一大片绿草,蒙古汉子心中当真说不出的喜欢:“这大片绿草中心有水泉,就算没有人家,大队人马也可好好的将息一番。”他跨下的坐骑也望见了水草,陡然间精神百倍,不等主人提缰催逼,泼刺刺放开四蹄,奔了过去。十几里的路程片刻即到,远远望去,但见满山遍野的都是牛羊。极西处搭着一个个帐篷,一望无际,密密层层的约有二三千个之多。董容见到这等声势,心中吃了一惊。他自入大漠以来,所见的帐篷人家,聚在一起的最多不过三四十个,这样的一个大部族,却是第一次见到。瞧那帐篷的式,很显然是蒙古贵族的帐篷。
在蒙古只有黄金家族才有权利建那么大的帐篷。而黄金家族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都是有专人师傅传授的,所以一般的侠客在大漠上看到这些大帐篷的时候,总是会绕道而行,生怕惹到了黄金家族的任何一个,要不然那就麻烦不断。所以那蒙古汉子准备绕道而行,但他坐下的坐骑是在是饿了,看见西北方向的一个小帐篷里有一些杂料,就不顾主人的使唤,一并将那蒙古汉子也拉进了那个小帐篷里。那蒙古汉子心想,自己也一日一夜没吃东西了,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进去淘点吃的吧!他轻轻的掀开了帐帘,一眼就弊见小帐篷的后面的木桩上系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他细看之下,这不是那小男孩的马,还会是谁的,他高兴的忍不住的欢呼起来,他不动声色的从背后里抽出了他的那把金色斩刀来,一步一步的向那白马靠近,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先收拾这匹千年难得一见的龙吟驹,等那小男孩做上它的时候,他就是想追也追不上的。因为他知道龙吟驹的脚力上天下无双的。何况现在这匹白马就在他这儿,他何尝不想得到这匹宝马呢?他定了定神,轻轻的朝着白马走了过去,冷不防的白马发现了他,一声长嘶。登时让那蒙古汉子下一条。“死畜生,别乱叫,爷爷带你走啊!”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刚想伸手解马缰,一张脸突然出现了在的面前,而且鼻子还和他的鼻子挨了一下,这下变故登时吓了他一大跳。他双足一点,登时施展开了自己的轻功。他的轻功不错,能在这么小的地方离施展开来,看样子是经过苦练的。在他在小帐篷里站稳后,他一声纵喝:“是谁?”那人笑呵呵的说道:“你是谁,到此来有何公干啊?”说的竟然是纯正的中原话。
那蒙古汉子惊魂一定也笑呵呵的说道:“在下姓脱脱。单名一个哈字。无意间到此一坐,打扰了老丈,还望老丈海涵”。“敢问老丈尊姓大名”?“哦,呵呵,我姓秦,单名一个炫字”。说完秦炫抚了抚下巴下面的那把山羊胡子。“哦,原来是秦老爷子,打扰了,大漠里遇到同乡,进来讨口水喝一下。”“哦,这个好说,那你有多少人啊”?秦炫说完准备去给这位老乡倒水,但他看见脱脱哈的眼神一直盯着帐篷外的那匹宝马,这让他觉得有点不高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脱脱哈似乎也觉察到了老人看他的眼神。所以他只有将眼神从马的身上收了回来。“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奇怪什么?”这下到让脱脱哈有点不自然了。“我奇怪的是,一个人要水喝,应该从大门走啊,用不着从我帐篷的窗户上进来吧?”“这时,脱脱哈才发现刚才进来的太急了,竟然是从窗户上进来的。这下到让脱脱哈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他连忙说:“是!是!是!”说完立马从小帐篷里退了出来,而后再从大门走了进出。小帐篷里陈设简单,但桌椅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脱脱哈坐下不停的大量着这个小帐篷的四周,这时从帐篷的后方里走出了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来,手中捧着一碗纯净的水。两人目光一遇,那小男孩吃了一惊,“嘡啷”的一声,连碗带水全部掉在了地上。打得粉脆。脱脱哈很高兴见这小男孩正是李秋仁立下重赏所要追寻的邰芳,他自见到白马后,本已有几分料到,那邰芳也会在此屋中,但斗然间见到,总是不免喜出望外。昨夜夜里一阵大风沙,邰芳昏晕在马背上,人事不省。白马闻到水草气息,冲风冒沙,奔到了这绿草上。秦炫见到小男孩是汉人装束,忙把他救了下来。半夜中邰芳醒转,不见了父母,啼哭不止秦炫见她聪明乖巧可爱,不禁大起怜惜之心,问起他何以到这大漠中来,他父母是谁。邰芳说父亲叫作“丹阳剑客,叔叔不知道,只听到追赶他们的恶人叫他丹阳大侠,至於到这里来干什么,他却不知道。秦炫喃喃的道:三年前,他们两都是闻名江湖的大侠啊”他给邰芳饱饱的喝了一大碗乳酪,让他在自己床上睡下,但秦炫怎么也睡不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起了三年前的那装心事。三年前,他在大漠里得罪了一个大漠黄金家族的一个恶霸,那恶霸对他追杀不已,当时他们在大漠里激战了一天一夜,当时要不是幸好碰上了丹阳大侠邰清义,他的这一辈子早就葬身在大漠了。蒙古人讲究的是知恩投报。今天这丹阳大侠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些恶棍,害得个魂藏大漠。如今却让他秦炫碰上了他的侄儿。也许这就是丹阳大侠让我还他一份恩吧。我一定要保护好丹阳大侠的侄儿。
邰芳在看见脱脱哈的那一瞬间,立马就跑进了秦炫的怀里:“爷爷,他是大恶人,快赶他走,我怕!”“傻孩子,他不是恶人,不要怕,有爷爷在啊!”“他是!他是!就是他杀死我爹爹的,还有我的叔叔的,我认得他,他是坏人,爷爷快让他走”!“傻孩子,不要怕,有爷爷在,没事的啊!”
脱脱哈开始大量起秦炫了。但见他满头白发,竟无一根是黑的,背脊驼起,身材魁梧异常,虽是驼背,却比白己还高出半个头。寻思:“这糟老头子没一百岁,也有九十,屋中若无别人,将他一击打晕,带了邰芳和白马便走,免得夜长梦多,再生事端。”这时窗外响起一阵阵的马蹄声。秦炫却没听到马蹄的声音,但听脱脱哈说得真切,走到窗口一看,只见原野上牛羊低头嚼草,四下里一片平静,并无生人到来,刚问了一句:“那里有人啊?”忽听得脱脱哈一声大笑,头顶掌风飒然,一掌猛劈下来。莫看计老人老态龙锺,又是身有残废,但身手也真敏捷,脱脱哈的手掌与他头顶相距尚有数寸,他身形一侧,已滑了开去,跟着反手一勾,施展无相精钢手,将他右腕刁住了。脱脱哈变招甚是圆滑,右手一挣没挣脱,左手向前一送,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已刺了出去,白光闪处波的一响,匕首锋利的刃口直没入秦炫的驼背之中。邰芳大叫一声“爷爷!爷爷!爷爷!。这时秦炫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在脱脱哈抽匕首之际,右手推去了一记金刚拳。重重的打在了脱脱哈的胸口,登时脱脱哈“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似乎内伤受的不轻。一时没能站起来。这时邰芳急忙过来扶起了秦炫。这时窗外的似乎一阵接一阵的风声乱吹了过来,帐篷外的龙吟驹,不停的长嘶着,似乎它感觉到了危险,在提醒小主人赶快上来,它要带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风声是越来越大,秦炫老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紧促着邰芳上马。过一会儿,他们就知道了是昨晚没有发的沙尘暴。此时的邰芳和秦炫还在慢慢的向着龙吟驹移去,因为此时只有龙吟驹才能让他们安全的离开,因为它龙吟驹,是天下无双的好马,没有那一匹能够追得上它。
窗外的风沙越来越大了,看样子小帐篷马上就要被埋没在一片黄沙之中了。这时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脱脱哈似乎也看到了危险,他一步一步的向龙吟驹移去着,但他的内伤似乎不轻,移动得相当的缓慢。这时他胡乱的一抓,一把抓住了邰芳的小腿,这下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用力的抓住着,想是看到了一百两黄金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很是高兴。他笑了起来,但他的内伤似乎很是严重,在他一笑的时候,由于心口吃痛,抓着邰芳的手也不由的松了,邰芳抓住了这个机会将一把匕首用力的刺进了脱脱哈的心里。脱脱哈到死时犹不相信,他竟然是死在了邰芳的手里。也许就从这一刻开始,邰芳的幼小的心里认识了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凡是还是得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别人是帮不了你而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问题,那就是要一个条件——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这时的他绝对的想不到,二十年后,他的力量大的惊人。几乎可以操纵一个国家。但此时的他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只知道,他们要赶快逃命,再不逃就要葬身如这片沙漠之中了。
但秦炫将脱脱哈的尸身埋了,又将他坐来的马匹也宰了,没留下丝毫痕迹,然后坐在大门口,拿着一柄长刀在磨刀石上不住手的磨着。他这一番准备果然是没有白做,就在当天晚上,李秋仁和他所率领的豪客冒着大漠狂沙,进了这片绿原之中,抢劫了数百头肥牛肥羊。但他们找遍了这片大漠也没有找到邰芳和他的那匹白马。他们去了哪里呢?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见,人们后来说,他们坐在龙吟驹上趁着大漠的狂沙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它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