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生米煮成熟饭
绕过这陡峭的山峰,一片广阔的平川就出现了眼前,在苍翠绿阴中有一个茅草房,镶嵌在其中,如不仔细的观察倒是很难发现隐藏在茂林中的房子。
‘嘎吱一声’一扇木门被打开,房间里还是老样子,到处是凌乱的药罐子、木杆搭起来的药架子,上面晾晒着众多的药材,一口大黑锅,几只破碗,在有一些粮食堆积在一边的木墩上,这就是一进屋的全部景象。
“你来了”
身后响起了一串熟悉的脚步声,和一个人的声音。
“你将拂晓弄到哪里去了?”
牟海岩猛地转回身气气的看着他,真是好久不见,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苍老了很多,脸色苍白而又迅瘦的样子,说明他好像是生病了。
“您怎么了?”
一看见他这样的气色,牟海岩满心的愤慨这个时候也消减了一半。
“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说着,纣恬地上一块木墩子上坐了下来。
“嗯,她在里面躺着,还没醒过来。”
“不,您一定是病了,我看看,”
牟海岩说着疾步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满脸苍莫的看着他。
“岩儿,没想到在我死之前,还能在看见你。”
纣恬的脸色这么近处的一看,牟海岩更是下了一跳。
“您中毒了?”
那份苍白中透出的那种暗黑色,还有他唇上的那种紫黑,说明他是中毒了。
“呵,如果我都没办法解的毒,你也就不要白费心思了,”
纣恬满脸和蔼的看着牟海岩,拉着他的手亲昵的说着。
“岩儿,你很爱她是么?”
“拂晓么?”牟海岩看着他。
“嗯”
“师父,您知道的,您也看在心里的,岩儿是有多爱她,她是岩儿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牟海岩俯蹲在纣恬的脚下看着他。
“那就和她圆房吧,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是你的了,”
纣恬这句话一出口,牟海岩惊得差点坐在地上。
“你这个傻孩子,真的是爱成傻瓜了么?”纣恬心疼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爱她爱的那么痛苦,却又不肯拉下脸来得到她,那师父今天就来帮你,”
“不不不……不师父……”
牟海岩惊慌的站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他没想到师父是有意将他引到这里来的,自己还以为有多么聪明呢,呵,师父早就算好了,他会找到这里的。
“师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
牟海岩在地上打着转,
“我不能,真的,对拂晓我不能那么做,真的不能。”
“怎么不能”纣恬厉声站了起来,
“你爱她,那就把她要了,她就永远都是你的了,你还想什么?错过了这次,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你知道么?”
不不不……牟海岩反身从敞开的木门走了出去,‘错过了这次,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这辈子都不在有机会了……不再有了……’
“啊啊啊……”
牟海岩挥舞着大手用力的向空中咆哮着,发泄着,他矛盾、他痛苦、但他又是莫名的有一种冲动。
师父说出了他那隐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想法,很多次,他看着她,就想将她占为己有,那样她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了?
他不止一次这么想过,甚至在石洞的时候,他好几次走到了她的床边,都没有下去手。
那是因为,他一直都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看见自己为她付出的这么多东西。
可是现在他真的是绝望了,因为他看不见希望,看不见她这辈子还能爱上他的可能。
怎么办?也许像师父说的那样,只有这一次机会,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牟海岩你爱不爱她?爱,你想不想得到她?想……
想就进去占有她,就去得到她,就让她一辈子都待在你的身边,去啊,去啊,你这个懦夫,除了这次机会,你不会在找到机会了。
你师父说的对,你真的爱傻了么,如果你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就会跑到那个夏北豪的怀里去,再也回不来了。这次机会,是老天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你难道想放弃么?
不不不,那样,拂晓会恨我一辈子的,她不会原谅我的。
我曾经已经狠狠的伤害过她,如今我不能在做这样猥琐的事情来伤害她。就算我们成不了爱人,也可以做朋友、兄妹。
呵,可笑,牟海岩你真的甘心只做朋友?做兄妹?别骗你自己了,我比谁都了解你是怎么想的,你一直都想拥有她,想把她绑在身边一辈子,你不是有那么多的药么,控制住她,她就不会跑了,你这个笨蛋……
“啊啊啊……闭嘴……闭嘴……”
身体里的那个声音一直和他对决着,他不知道是身体内的那个自己控制着自己的皮囊,还是身体外面这个自己在控制这副皮囊。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隐藏在他身体里的恶鬼和他做着撕扯、拉拽,在这么下去,他们就要撕破他这副皮囊,撕碎他这个一整个人。
“师父,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总算是安静下来的牟海岩走了进来,但是他却没有勇气进去看一眼沉睡中的拂晓。
“你决定了?”
纣恬从他平静的脸上看见了答案。
“嗯,我决定了,爱她就给她想要的,而不是去伤害她。”
牟海岩淡淡的说着。
“那好,师父尊重你的决定。”
说着,纣恬站了起来,看着渐落的日头,昏暗的树荫中又是一天的落幕。
“她马上就要醒过来了,给她喝点水,今晚先在这里住一晚,明早你就带她回去吧,”
纣恬指着一边的水罐跟他说着,向敞开着的门外走去。
“谢师父”
牟海岩看着师父走出去的背影,苍老而又迟缓,这一刻,他才发现师父真的是老了,老的浑身的躯肉都开始萎蔫的成了累赘。
而他,此时拖着这一身的累赘,迈着乏累的步子向黄昏中走去。
“水……水……”
里面的房里有人喊着喝水,是拂晓醒过来了,牟海岩端起一边的水罐拿起一只瓷碗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木杆搭成的床铺上、拂晓满面通红的眯着眼睛喊着要喝水,牟海岩顾不上许多,疾走了两步就来到了床边,一把将她扶起来,瓷碗里倒上水,一点一点的给她喝下去。
“拂晓……拂晓……好点没有?”
牟海岩看着她的脸色越发的涨红,就好像喝多了酒的汉子,心里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来了……呵……好热啊……怎么这么热啊……”
拂晓一边难受的撕扯衣服,一边满脸傻笑的眯着眼睛看着他。
师父他?牟海岩看着此时一脸妩媚、娇弱的拂晓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吓得他赶紧将拂晓放到床上,转身就要往外跑,却听得砰地一声,木门被人关上的声音。
师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