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挑断脚筋

就在她把上刑大夫及他带来的人都打倒在地,一步跨至牢门口时,却被一人死死挡住了去路,却正是终日戴着玄铁面具的飞龙将军。

裴玉锵于战场之上,和这飞龙将军碰面多次,二人在武功、智计方面也算是棋逢对手,一个以女子戎装穿梭于战地之中,一个以面具遮住真实面容,亲令大军,二人厮杀数年难分胜负,也是令人胆寒。

“我没有输给你,你我之间,欠公平一战。”裴玉锵道。

飞龙将军道:“这世上没有公平。”

“你为何要娶我?”

“因为,我爱你,你可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子。”

“笑话!你我是敌非友,数次于战场之上生死相搏,无论如何也谈不到一个爱字!?你这般做法定有重大阴谋!”裴玉锵冷笑,却又道:“让我嫁给你也行,你且让我回去探个究竟,若不问清楚事情始末,终不能甘心侍你为夫。”

“你不能回去,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裴玉锵说打就打,一出招便往飞龙将军的喉间大穴招呼,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

飞龙将军侧身避过,反而扭住了她的胳膊,她身子灵活扭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重新脱离出飞龙将军的控制范围,二人便在小小牢房内你来我往数十招,然而裴玉锵毕竟已经受了近两月酷刑,很快便体力不支。

终于被飞龙将军一掌拍在后心处,她整个人趴在地上,接着本能觉得心头一阵寒意,回眸时便见飞龙将军正由腰间拔出短刀,刀锋闪着冰冷凌厉的寒光,刷刷两下,便挑了她的脚筋,她惨叫出声,又被飞龙将军抓住了手腕,刷刷两下,又将手筋也挑断……

她全身痛得抽动,却知道力量再也不属于自己。

飞龙将军的声音很冷,在她的耳边道:“你不是想要回去见他?那么,就去见他吧!”

说着却将之前倒在地上的酒壶捡起来,虽然洒了些,但还有半壶,他将她的身体翻过来,揽入怀中,怔怔地看着她道:“傻女人,你这么固执,非要历一番冰火劫,那你就去吧,喝了这酒,你就可以去了。”

裴玉锵虽然痛得快要窒息,却终于不肯在自己的敌人面前露出半点儿怯懦,她笑着张开嘴,眸子里充满着癫狂与潇洒。

飞龙将军缓缓将酒壶倾斜,浓香酒液顿时洒了她满脸满口,倒是好久没有喝过这般的好酒了,她贪婪将它们咽下,竟还能在失去意识之前,大赞一声,“好酒!”

她的眼神迷离,渐渐地,感觉一切都变得遥远。

飞龙将军终于取下玄铁面具,在她额上深深一吻……

……

裴玉锵再醒来的时候,竟已经是冬日,第一场大雪刚落,整个世界银装素裹,雪的颜色覆盖了大地所有的黑暗。

她似乎做了一场长梦,梦里满是鲜血。

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打量屋内的情景,发现这个房间很是简朴,只有一个大炕,就是她身子底下的这张,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不过打扫的很是干净,炕上铺的棉褥子也足够厚,她记得自己的手筋脚筋被挑断,狠吸口冷气,往自己的手腕观察,发现手腕处皮肤光滑,连个伤痕都没有,而且活动自如。

又摸自己的脸,这皮肤亦是光滑柔软,难道,之前那一切,只是场梦?

这时候,门帘被掀开,从外头走进来一个中年女子,脸上皮肤白皙,衣饰素净,见她醒来,立刻就笑了起来,“那个李大夫真是神了,他说你今日会醒,果然就醒了,正好,正好,再迟点可真的要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说着到了她的面前,将她上下打量,笑嘻嘻地道:“姑娘出落的真美,快点走,跟我去见奶奶,让她也高兴一下。”

说着便拉她下炕,见她下炕后,走路倒也稳,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女子的神情才算真正放松了一下。

到了外间,原是个堂屋。

正中宽大的太师椅上坐着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手里拿着管旱烟巴嗒巴嗒地抽着,看到裴玉锵出来,顿时眼睛发亮,“唉呀,竟是恨之醒了吗!天呐,天呐,老身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的恨之了!”

恨之?恨之是谁?裴玉锵心里万分疑惑,但在战场上历练多年,使得她为人沉稳,此时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倒是先前那女子道:“恨之,快给奶奶嗑头,奶奶因为担心你总是哭,眼睛都要瞎了。”

裴玉锵犹豫了下,还是跪下去咚地一嗑到底,“恨之给奶奶嗑头。”

老人满脸笑容将她扶起来,猛地拥在怀里,泪水长流,“好,好,太好了——”

“祖孙”二人叙话一阵,先前那女子给二人上了茶和吃食,便出去了,径直到了隔壁李大夫家,进门便笑,“李大夫,您找来的这个姑娘果然聪明,听话得紧,让叫奶奶便叫了,哄得老人家很开心。自从恨之去了,这还是老人家第一次这般开心。”

李大夫大约三十多岁年龄,面白无须,此时缓声道:“这女子没有归处,老奶奶盼孙女盼的得了失心疯,以此女慰藉老人家痛失亲孙女的心,正是上天的安排,望你们善侍这位姑娘。”

“放心,放心,其实这姑娘,真正儿来得敲,敲……”

女子的语气里满是侥幸,却也不与这李大夫深说,只道,“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来历?即是如此聪明,将来怕是不好管束。”

“此女无姓无家无来历,她即是聪明,自当会珍惜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定主动配合你演戏,你说她是谁,她便会是谁。”

女子内心暗忖,恨之那个小蹄子命不好,在马上就能回到盛京的时候居然出了事,却也是不好向主家交待,如今只好能装糊涂处且装糊涂,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道:“这一两天,我们便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往盛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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