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该死的倒春寒

朱于庭抬头看看犹如压在头顶上的乌云,臭骂了一句:“去倒春寒,要冷死人了!”

南宫慕羽指着前面:“别怨天尤人了,前面有一所房子,大家走快一点,去那里过夜。”

众人加快脚步,来到房子前。

这是一间砖木结构的大瓦房,门口倒扣着两只小船。

门框上挂着一块木牌,风吹日晒,上面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已经褪色,大概能认出几个字:“摆渡一次,五块钱。”

作为一个土地面积辽阔的国家,众所周知,帝都和魔都这些国际大都市的金碧辉煌绝非全部。在十万大山这样偏僻的山区,也还保留着传统的渡江方式。

众人推门进去。一股霉烂和尘土味儿,扑鼻而来。

徐常欢拿出电筒,四处照照。见堂屋中间一个大铁炉子,上面摆着茶壶杯子,旁边有桌子椅子。和前几日到过的农家也没有什么区别,到处蛛网尘封。

瓦房总共6间,大伙照例先检查了一遍。看屋里有没有困着丧尸。

李华梅打着电筒,走进左边偏房,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徐常欢赶紧跑过去,原来屋里摆着两口棺材。

朱于庭笑着说:“有什么好怕的?乡下人家都这样,老人还没死,棺材就准备好了。”

李华梅拍着胸口,只是嘟囔:“吓死我了!”

天黑以后,黑暗宛如棺盖倒扣。丁洋在一个小木柜里找出蜡烛点上,又生上火,房里才有了一些生意。

七个人围坐在火炉边,正要拿出干粮填肚子。左边偏房里突然咔嚓一声,像是棺材盖被人推开了。

李华梅最怕鬼,她一个哆嗦,紧紧抱着朱于庭的一只手臂,颤声道:“有鬼!”

荒郊野外,方圆一大片就只有这一所大瓦房。突然听到棺材盖推开的声音,确实很让人惊悚。陆佳琳和郭雪花,也是抖成一团。

只听嗷的一声嚎叫,一头夜魔走了出来!

徐常欢和南宫慕羽早做好了准备,两人手上的弩都上了膛,同时动手,顿时干掉了夜魔。

两人又进去推开另一扇棺材盖,发现棺材里面再没有夜魔,大伙才放了心。

徐常欢和南宫慕羽抬起夜魔的尸体,出门丢进江里,忽而感觉脖子里一凉,原来天空飘下了雪花。

徐常欢摇摇头,无可奈何的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鬼天气!”

南宫幕羽接口说:“冰天雪地,进山的计划,恐怕要推迟了。”

徐常欢点点头:“耽误几天也没什么,就是这瓦房挡不住严寒,你我倒没有什么,就怕陆佳琳她们受不了。”

南宫幕羽叹口气:“荒山野岭的,有这瓦房算是好运气了。”

两人说着话,回到瓦房,一阵寒风跟着灌进屋里,李华梅忍不住大叫:“好冷!”

前段时间天气转暖,大伙穿的都是秋衣,没想到突然来了这场倒春寒,温度降得还不是一度两度,大伙都有点受不了了。

徐常欢关上门,大伙挤着火炉边吃晚餐,朱于庭说:“城主,我们还得回思宁镇一趟找冬衣,否则冷也要冷死人。”

徐常欢咬着干冷的饭团子,说道:“你和陆佳琳大家她们都留下来,明天,我、南宫幕羽,丁洋,我们三个去。”

朱于庭说:“走回去多远。”

南宫幕羽说:“我们先回小码头,再开车进城。”

江边乱石嶙峋,运输车过不来,还停在那小码头。

大铁炉子里火势正旺,但温度实在太低,以至于火炉看起来,只有火光没有热量。

陆佳琳冷得直打哆嗦,牙齿打着战说:“这……气候真是怪了,荆州再怎么说……也属于热带和亚热带区域,怎么冷得像……像北极似的?唉,人没了,气候也跟着改变?”

郭雪花好奇地说:“北极是哪儿?”

陆佳琳说:“你没有读过书吗?北极是哪儿都不知道?”

郭雪花摇摇头,低着脑袋使劲回想,半天说:“我记不得了,好像念过几天书,又好像没有念过。”

陆佳琳摇摇头:“可怜的孩子,什么都记不得了。”

吃过晚饭,朱于庭和丁洋把里屋的被子都搬了出来,围着火炉,用板凳桌子等搭了床,说道:“城主,我和李华梅守夜,你们睡吧。”

徐常欢点点头,只听门外北风更劲,寒风夹雪,从瓦房的各处缝隙中挤将进来,吹得炉火时旺时暗。大伙眉间心头,均含愁意。

第二天一早,徐常欢、南宫幕羽、丁洋三人带上背包,准备回思宁镇寻找冬衣。

一开门,都吓了一跳,只见漫山遍野,白雪皑皑,南流江对岸的大松林上,白雪压得松树弯下了腰。

江水一平如镜,竟结了层薄冰!

丁洋见到如此大雪,倒又些兴奋,双脚一跳蹦出门去,噗的一声,仅仅一晚的风雪,竟然也没到了他的膝盖还要往上。

徐常欢气得飚脏话:“看来是去不了思宁镇了。”

朱于庭说:“去不了就去不了吧,反正都到三月了,最多一个星期,大雪就化了。”

但朱于庭太乐观了,接下来几天乍寒乍暖,风雪不但没有停,反而又加大的趋势。

这天,南流江先是解了冻,中午北风一刮,大雪飘飘,河水重新又结了冰,

江面既不能渡船,冰上又不能走人,天色渐暗,雪却越下越大,朱于庭皱眉说:“老天爷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是不是?”

徐常欢烟盒里只剩下七八根香烟了,他递一根给朱于庭,说道:“明天不管怎样,也得回思宁镇一趟。”

朱于庭夹着香烟,眉头更紧,大伙随身带的干粮最多只能维持两三天了,接近告罄,除了回思宁镇搞物资回来一条道,似乎没有别的路了。

南宫幕羽拿出最后半瓶酒,说道:“发什么愁,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丁洋,拿麻辣胡豆出来下酒。”

他本来极少喝酒,但天寒地冻,不喝两口暖暖身子,用陆佳琳的话来说:“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丁洋在背包里翻了一阵,两手空空一摊手:“没了,什么下酒菜也没有。只有饭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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