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裸画(2)

秦翘回敬道:“彼此,彼此。不见!”她全副武装完毕后,用力将门甩上,心中怒气尚不得以发泄。

她把手里画卷卷在手心,泄愤似的折成三道,窝在手里,当她走到二楼时,冷眼瞧见下面有人。

一个年轻男子的修长的背影映入眼帘,秦翘低着头想掠过此人,谁料他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手揽过她的肩膀,使她不得不与之面对面。

诚然这是一张让人心生好感的脸,如果此刻他们不是在狭窄的楼道内碰面,或许秦翘还有几分欣喜。

秦翘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此时凝结了,她樱唇微张,大大的墨镜上映出的那张脸文秀脸。

不是别人,正是三个月没见的张栩。

“你来这里做什么?”

张栩冷着一张冰块脸问道:“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

秦翘心里很慌乱,就像是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鸟,无处躲藏,她别过眼躲过他尖锐的眼神,用力挣扎了一下,“你放手,张栩!”

“我放手,你怎么回去?”张栩的声音平静,然而他的动作却异常粗鲁,拉扯着娇小的秦翘出了单元门。

“你放手!”她不断扭打着,想要从他手心挣脱,一不小心就上了手。张栩的目光被她手心里鼓鼓的东西吸引住了,一把抢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秦翘慌了,拼了命的上前抢夺,“还给我。”

“这是什么?!”

“你先给我!”

大厅观众之下拉拉扯扯会引人注目,张栩强忍着怒气,将秦翘甩进车子后座。秦翘的头撞在一团柔软的物体上,鼻尖内溢满芳香,头晕脑胀的她捂着额头轻轻抬起。

入眼皆是粉色玫瑰花。她的心轻轻的颤抖着,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后悔当时做出了那样不理智的决定。

张栩上车后立马锁死了车门,迅速抖开手中的画布,震惊的连五官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两幅画,艰难的转过头,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你和他现在还有联系?”

秦翘趁其不备拽过两张画,倔强的扭过头道:“我早说了,不关你的事。”

“你知道他是谁吗?”张栩觉得自己是不是知道太多了,所有的信息在他的脑海里几乎要爆炸了,叫嚣着想要一股脑都说出来。

“我知道。是小古的继父。”

张栩闭上眼睛痛苦的道:“你以为只有这么简单吗?”

“你什么意思?”

“金古家的事没有人比陈醉更清楚的了,前些日子,我们两个谈过话,他告诉了我一个埋在心底秘密。”他低下头,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眶微红眼里有亮晶晶的泪水闪过,“陈孝举就是当年导致金古被人……”

他意味深长的停顿,让秦翘脸色瞬间煞白。

“他就是你们要寻找的幕后黑手,也是他一手造成了金古所有不幸的起源。”

“这没有理由?他为什么?”秦翘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她不是他的女儿吗?即使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养了六年的养女。”

“你太天真了,陈孝举之所以会娶一个残废的女人作为自己的妻子,那是因为金古长得很美,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张栩双眼放空背靠在椅背上,转瞬目光狠厉地瞪向秦翘。

秦翘乍一听到金古背后的故事,犹如晴天霹雳,心如刀绞,她自诩聪明到头来还是被那个老男人算计了,他掐住自己裸画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关键时刻挡在她和陈醉复仇前的重要筹码。

“张栩,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选择现在才告诉我?”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那之前呢?你明明知道我跟他有来往,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怎么不怕我给你带绿帽子吗?”既然回不到从前,不如彻底撕破脸皮,秦翘抛出尖锐的问题。

苦涩的言语如同倾盆大雨,将秦翘从头到脚浇得透心凉,“秦翘,从你和他做这个交易,我就已经知道了,可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为什么……之前的事,我们可以忘掉……”

但看秦翘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手里紧紧捏住那两幅画,他的怒气犹如火焰不断上涨。

他用力的用拳头擂向玻璃窗,希望借助身体的痛苦来缓解内心的痛苦。

“秦翘,我就那么不值得依靠吗?几年前我身无分文,但是现在我有钱了,我可以让你挥霍了,你跟他能不能断了……”

秦翘失笑,“张栩,你还真大度,说忘就忘?”她并不想和张栩解释其实她跟陈孝举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什么都没发生谁会信,鬼才信。更何况,他们真的干干净净吗?

笑话,怎么会,连画像都那么栩栩如生,任谁都会觉得铁证如山。

秦翘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张栩,一是觉得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姑娘了,而张栩值得更好的人,二来她从来没有确信,自己是否爱过他。

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与她心中所想相去甚远,没有浓烈炽热的情感,只有平淡和温馨。这难道是爱,两辈子只谈过两次糊涂的情,即便演过数位痴情烈女,也没找到感觉。

“张栩,我或许曾经爱过你,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爱了。”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具威慑力,它足以击溃张栩长久以来依靠的信念。也许是怒极反笑,张栩低声笑出声,道:“哦,你不爱我,你敢爱谁我就打死他!”

忍耐了许久的情绪终于一并爆发,张栩掐住她秀巧的下巴,目光阴鸷对上她不服输的眸子,一字一句说道。

“张栩,你疯了!”

他眼神微动,“这句话我似乎很久以前也对你说过,疯吧,既然大家都疯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骤然靠近,单手推开了卡在她脸上的墨镜,右手抚上她细腻的脸颊,犹如呢喃问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张栩,陌生到秦翘从心底产生了想要逃离的想法,她警惕问道:“你想做什……”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