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踏雪鸿
雪鸮的爪子和喙都极其锋利,加上真气的加持,辰枫不怀疑自己可以被黄陵川的一双爪子轻松提起,当然,如果对方看自己实在不顺眼的话,开膛破肚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当下最好的策略就是先躲到粗壮的树后,再考虑下一步往哪走。但猫头鹰的视力一向都是动物中数一数二的,辰枫的一些小动作自然不会瞒过黄陵川,一声长啸,他便瞬移了似的来到了辰枫藏身的树后。
正在观察哪里适合进行下一步逃跑时,辰枫身边突然出现了一直带着狡黠笑容的黄陵川,把他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辰枫想施法去反击向自己抓来的利爪,但是自己双臂行动不便,连真气外放的时间都没有,眼看利爪就要到自己眼前,梁上燕发动,辰枫一跃而起跳到了正上方的一根树枝上,黄陵川进攻落空爪子嵌进了树皮中,但树的伤口很浅,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想要借机报复辰枫的意思。
但辰枫自己还是有问题的,没有双臂的帮助他就不能在树枝上稳住自己的身体,现下在树枝上摇椅晃眼看就要掉下来。
这一机会被黄陵川看在眼里,抽身出来后立刻直冲而上再次发难。辰枫眼见不好,来不及稳住身体赶忙跳向下一个树枝,却因为没有平衡好身体角度出了错误,在半路就向树下落去,在空中没有借力点是无法做任何事情的,就是这么一失误给了黄陵川机会,巨大的白色身影瞬间而至,将辰枫从半空死死地按到了地下。
雪鸮化为人形,黄陵川见在自己自己掌心中还想挣扎的辰枫,放开了按着他的手哈哈大笑:“你已经被我吃了,老鼠,不许动了。”
确实,在自然界中,如果是刚才那样,老鼠早就会在被抓住的那一刻被开膛破肚,没有挣扎的余地,如果是面对敌人,对方招式击中自己的那一刻,也已经无法存活,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被击中,所以才可见这身法的重要。
“再来。”辰枫一个打挺从地上跃起,转眼间就登上了树木上,通过刚刚一次,他已经有些明白人要怎么在没有双臂的情况下保持平衡,故而这次上树就很稳健。
黄陵川也不变回雪鸮,也跳上了另一棵树,刚刚脚一点到树干就弹射而出,冲向辰枫,看好角度后飞身跃起来到了另一处,让黄陵川的扑袭没能奏效。黄陵川也不示弱,回身就是一道真气冲出,击碎了辰枫所站的树枝,眼见又要像刚刚一样因没有接力点被在半空抓住,辰枫看准了一块碎木,下半身向前一探,脚踩到了木块上,一个后空翻又成功躲过了黄陵川的另一次出击。
成功逃开了几次进攻的辰枫心中有些松懈,也不好好施展身法,只是单纯地找到一处着力点就赶紧跑开,黄陵川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再又一次击碎辰枫所处的枝条后,突然发难,掀起一股大风,把辰枫所有能借力的木块全都吹向他的身后,辰枫这下慌了,双腿不断蹬踏无果,只能又一次被黄陵川无情地按倒在地。
“在敌人面前都敢不用心,真是想死的更快了。”黄陵川嘲讽道。
辰枫不愿承认:“我没与,我只不过是稍微不小心而已。”
“我要是想杀你,会管你是失误还是真的实力不济吗?”听到辰枫辩解,黄陵川情不自禁地说教起来。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辰枫老老实实认错,并请黄陵川再陪自己练习一次,看在萧枭的份上,黄陵川也没有过多难为他,俩人就这样在树林间的辗转腾挪中渡过了一天,辰枫也渐渐有所长进,从鹰爪下的老鼠变为了兔子,不仅更难抓,也在追捕中发现了一些搏鹰之术。
时间又转眼间过去了十天,在黄陵川可能并不细心地照顾下,辰枫的手臂终于可以脱离绷带自由活动,而这时,他的梁上燕也在磨练中变得越来越娴熟。
这天,两人正在做最后的训练,辰枫解放双臂后对平衡的控制能力大增,在不用法术的情况下,黄陵川要想抓到他已经变得很难。左炆对这些天辰枫的进步看在眼里,终于在这天傍晚,辰枫为了晚饭捡柴的时候显出了身。
“徒弟啊,你这些天的练习确实起了效,我觉得你现在已经达到了修习这卷身法的条件了,拿去吧。”说着,就将辰枫放在他那里的三星身法给了辰枫。
而辰枫并没有对自己将能够修习高阶法术而感到喜悦,眼前左炆的样子让他心中难受,左臂处的衣袖轻飘飘的,显然是那里的胳膊已经没有了,一定是为了救下自己才这样的。辰枫因为自己的胡作非为连累了左炆而感到负罪感,当下就跪倒在左炆面前:“师父,都怪徒弟不好,若不是我您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左炆轻笑,用魂力把他抬起,说:“不要紧,我还能恢复的,老夫现在不过是一缕残魂,只要魂力的强度足够支持我化出胳膊来,这条手臂随时都能再回来,你不要内疚,好好修炼才能让我安心啊。”
“是,徒儿知道了,我这就修习这卷身法,争取早日变强。”辰枫拿起身法表明态度就要修习,左炆见他没有太过懊丧放心下来,回到了令牌中。
晚饭后,辰枫打开了卷轴,萧枭和黄陵川也好奇地凑上来看,卷轴上这样描述道:踏雪鸿,三星高级,明阳燕一族高级身法,修习梁上燕后方可继续修习,可提升修习者速度,极快时可短暂产生分身效果,行进时动作极轻,即便是雪地也可不留任何痕迹。
“明阳燕?”辰枫突然想起来,那卷梁上燕虽是左炆给自己的,卷轴上不也写着明阳燕一族的基础身法吗,只是梁上燕说可以带出残影,这踏雪鸿又能有短暂分身的效果,怎么在自己身上都没见过而只是普通的提速而已,莫非是因为自己并非明阳燕所以在修习方面有什么限制不成。
心中虽是疑问,辰枫也决定把这卷身法练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