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选择

所有人听到赵羽婷的六十大板，都呆住了。管家觉得赵羽婷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小秋才挨了二十大板小半条命就没了，况且还是自己让人放了水。这李妈要是结结实实受了六十大板，那岂不是整条命都没了！就因为大夫人在世时李妈是她的贴身婢女，赵羽婷就逮着下死手，这也太狠了！要是真的把李妈打死了，他要怎么和主人交代？虽然这李妈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下人，但就因为偷窃把人打死了，他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要是不动手，又得罪了这只母老虎，今后还不知要给他多少脸色看。她都能设局坑李妈，那她也能给自己使绊子。一时间李管家犯了难，不知如何是好。翠翠看着管家的表情，知道管家在犹豫什么。六十大板对于李妈来说无疑是致命的，确实有些过份，更何况这是她们硬安给李妈的不实罪名。可翠翠却不会劝阻赵羽婷，反而就是希望她这么做，这样一来不仅稍稍解了她心头之恨，还会让主人越来越厌恶赵羽婷。

翠翠第一次见到孙韦天的时候，就被他完美的五官和非凡的气质夺去了理智，此后她就深深陷在了对孙韦天的幻想里。但奈何翠翠只是一个在厨房里干活的奴婢，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孙韦天。就在她苦思孙韦天夜夜不能寐时，赵羽婷嫁进太师府了，翠翠知道机会终于来了。翠翠偷偷地找到李管家，把进太师府之后攒的工钱都给了他，求他让自己去服侍赵羽婷。李管家收了钱，只管办事，不问原因。他单纯的以为翠翠只是因为贴身侍女有更多的工钱，才会如此。如果她再碰到好的主子，那赏赐什么的都不用说，生活定会比之前好百倍。就这样翠翠被安排到了赵羽婷的身边，赵羽婷根本就配不上主人，这是翠翠见赵羽婷第一眼就认定的想法。可翠翠那时并不讨厌赵羽婷，因为正是有了赵羽婷，她才能天天见到日思夜想的孙韦天。翠翠以为自己的美梦会一直做下去，没想到，这个美梦如同泡沫般很快就破了。突然间，孙韦天再也不去芙蓉院了，开始她以为是赵羽婷惹主人生气了，她还教赵羽婷怎么去吸引孙韦天的注意，怎么去讨好他。然而当翠翠听到主人夜夜都去陪杨若彤，她就开始恨杨若彤，恨她夺走了自己见主人的机会。所以，当她发现赵羽婷在扎杨若彤的小人时，她就装作不知道。没想到，赵羽婷的做法果然很有用，杨若彤竟然难产死了。翠翠开心极了，认为主人很快就会回到芙蓉院了，可没想到，他却仍夜夜去那桃花院。翠翠觉得赵羽婷无用极了，她开始反感赵羽婷，但她却和赵羽婷一样恨杨若彤。

管家见翠翠明明看到他陷入了两难，但却不见翠翠有什么行动帮自己，这让管家更加的着急了。“我说，李管家~你在那干什么呢？”赵羽婷见管家迟迟没有执行自己的命令，她有些不满的转过身对着管家问道。“夫人，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和主人交代呢？”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赵羽婷被问住了，她刚才一直享受着报复的快感，根本没有想后果，现在她的理智被管家的话拉了回来。“夫人，要不这样，您再问问李妈，让她自己确认一下。看她自己是选被赶出太师府呢，还是选挨六十大板。不管她选哪一个，后果都要她自己承担，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让她写一个字据然后画押，省的到时候又把账赖到夫人的头上。”翠翠见赵羽婷有了一丝的动摇，赶忙说道。赵羽婷觉得此法可行，于是又转过身问到：“李妈，你自己选吧！我可没有强迫你，是走是留都由你。”李妈是铁了心要留下来，陪在小疏、小漠身边。“二夫人，不管怎样奴婢都要留下来，所以我选六十大板。出了什么事，我自己承担，不会怨您的，放心吧！”见李妈如此斩钉截铁，赵羽婷的顾虑被打消了。“李妈，不要！你会被打死的！李妈，我不要你有事！”小疏的泪涌了上来。“孩子，相信李妈～李妈不会有事的！我会诚心地向佛祈祷，佛会听见我的，他会保佑我的！”李妈说着双手合十向佛像缓缓地拜了三拜。“二夫人，可以开始了”李妈淡然地说道。“好吧～这可是你自己选的！来人啊，上笔墨！”李妈趴在地上，拿着笔的手抖得厉害，一字一句写的都很艰难。责罪堂本就阴冷，李妈又长时间在地上跪着，所以此时的她不仅身体发抖，连嘴都开始发紫了。最后一字写完，李妈放下毛笔，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纸上按下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