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嗯，我答应了。徐医生，我明天打算带他回h市了，两周后再过来拆线。”

“我给你我师兄所在医院的地址，省得你来回跑。别谢我，诊费我不会少算你的。好了，我先走了。”徐医生挥挥手，温柔地笑。

“麻烦你了。”诺南点点头，冲着小初说道，“小初，我们去吃点东西。”他点点头却没有往常高兴的样子，诺南把衣角塞进他手里，他这才好些了。

诺南带着他走下桥头，小巷子里开着各种商铺，小吃居多，也有卖布卖毛线的，也有百货大楼。

“你想吃些什么？”

小初指指卖可乐饼的小铺子，诺南买了五个给他。这时，一群背着书包的孝熙熙攘攘地蹦达着走过，每个孝的手里举着一根糖葫芦。

吃着可乐饼的小初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盯着，彻底走不动了。

“贪吃。”诺南拍拍他的肩膀，拉着他走到卖糖葫芦的老爷爷那里。老爷爷推着一辆自行车，后座有一个高高的用布包着的木杆，上面插着一根根红色的糖葫芦。

山楂串的糖葫芦，上面淋了一层红色的糖浆，阳光下漂亮的像一颗颗红宝石。现在的h市卖的大都是各色水果组合串成的糖葫芦，这种最原始的诺南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吃过了。

“爷爷，买一根。”

“好，一块钱。”诺南接过糖葫芦，递给小初同学，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颗，混着包装纸。

“小初，那是包装不能吃的。”诺南制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早就咽下去了，咂巴两下嘴，露出满足的笑容。

诺南只好亡羊补牢，帮他把剩下的撕下，无奈，“这是不能吃的。”

沿着河道走，诺南发现了五朵野蔷薇落在石椅子边上，娇艳的玫红色把青石板映衬得妩媚，小初也看到了，他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衣服兜里，又兴匆匆地跑到诺南身边递给她。

“送给我的？谢谢。”诺南看着掌心里的野蔷薇露出笑容，然后把它们放进钱包里，“你刚才在桥上的时候就想给我这个？”小初点头。

这样赤诚的礼物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了，“我很喜欢，小初。”

小初眼里的欢喜从眼头绵延到眼尾，他跳了几下，又转了几个圈。

诺南坐在在杨柳边石椅上，小初蹲在她旁边吃糖葫芦，她望着河中椅的小船，心里宁静安详，面上有些落寞，“真想待在这里一辈子啊......”可惜，事情还没结束。

眼前出现一颗鲜红的糖葫芦，她转头看到小初不舍的目光，“这是给我的？”

他点头点的艰难。诺南露出调皮的微笑，咬下糖葫芦，回味地说道，“真好吃啊......”听到他吞口水的声音，诺南脸上的笑容更盛，眼尾扬起，像是两尾孔雀翎。

他愣愣地看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牙齿洁白得晃眼。

“你笑什么？其实你这样挺好的，无忧无虑的。人啊一旦成熟就有欲望，有了欲望也就有了烦恼。事情结束了，我也不会过来吧。安置这么小，小远小朋友没几天就厌了。”诺南看着沉在河底白色的鹅卵石，“真美啊......”好像云沉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