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另有隐情
（我……刚刚是不是被逼着连看了十遍维克多·雨果的着作——区别在于单独把象征光明希望的部分摘出来，阴暗沉闷当主菜，掺着点血腥悲情炖汤底，拿懊悔和贪欲作甜点？）
这要是真的一场宴会的话，那绝对是最差的用餐体验，单独把音最不想面对的玩意塞到他嘴里。
而且音还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期间好几次他都试图凭自己冲破已经快要混成一团浆糊的杂乱思绪，但结果都失败了。
说真的，要不是最后艾莲自己临门一脚把他给叫醒，音就可以考虑该怎么作为一个好标本度过自己的后半生了。
当然，恢复意识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搞清楚状况。
和魔人时期一样，音调转视线，将血色狭长的眼睛聚焦，仔细观察周身。
（好像没人……哦，对了，我真是傻了~）自嘲一句。
低头。
紫发的女孩蹲坐在自己身前，满脸讶异地看着恢复神智的自己。
“你醒了？”
（啊，我醒了。）
想是这么想的，但魔灵的嘴里只吐得出几个音节：“呜，嘎呜拉~”
（这种说话方式耳熟到恶心。）
记得在“fianlutopia”时期他见过的元素精灵凯瑞么，实际体验之后音发现这样说话可能比听这样说话还要难受。
但艾莲却意外地能听懂一点点他的意思。
“你是在说……醒过来了，是吗？”
不愧是“契约”，真的在两人间建立起联系，虽然程度还不够深。
音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可艾莲就不一样了——她的情绪扭转得很快，几乎生生转了一个弯回来。
原本脸上还都是怒容的小脸绽出酒窝，金色的瞳孔里开始泛起湿润。
“……太好了。”
不过似乎也没她想象中那么高兴，到底只是达到了自己的最低预期罢了。
自己的召唤物能和自己进行最低限度的交流，这本就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接着魔灵歪头，眼神里满是迷茫——一言以蔽之，这是音绝不会做的动作。
艾莲的表情再度冻结，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是啊，不过就是这种程度罢了。）
她真的有够傻的，居然会就这么简单地得以满足，拿煤灰里的一颗米粒当珍珠。
再稍稍观察之后，她才终于确认，眼前的这个生物，是不具备多少的智力的。
当然，如果是人类，哪怕是饱经风霜，自诩人生阅历多么丰富的长者，她也有自信一眼看穿对方的心思和真实想法；
对于魔灵，艾莲终究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和经验如此判断，加上其异样的脸部结构，表情带不给她任何的讯息。
姑且视作契约的副作用吧，今后他们可能会相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秉着这点，她不能对他视若无睹。
“你先留在这里吧，没我的指令，不许乱走。”简单明白，她也有考虑到照顾对方可能不太高的智能。
随后慢慢起身，照顾到年幼虚弱的身躯，她时刻注意连最平常的短时间头脑供血都兼顾起来——当然，这具破碎不堪的躯壳，在适当的事后她随时都可以放弃。
在最后看了音一眼后，她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终于离开了密室。
……
“呼~”
太好了，起码呼吸声没有变得跟只鸭子一样。
音长吁一口气之后，得以有机会耐心地检查自己周身。
（嗯，果然就是魔灵的样子，变不回去了。）
当然，现在与其在意自己的颜，还是得关心更加重要的事情。
艾莲的事情，刚刚那一番记忆冲击已经把能告诉他的都告诉了。
说老实话，这个女孩的黑深残性格让他有点难以言述，不过音也能理解这种蜕变。
（不过她对自身的执着精神倒值得我学习。）
真希望另一个世界中的莉娅能学到点这种精神，这样音可以稍微安心。
（那么，现在这里就是……）
“新地图”，这点毋庸置疑了。
他被作为召唤物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前因，已经自己结合艾莲的记忆琢磨清楚了，更多是为了以后打准备。
据音个人估计，，强行把自己掺和进去，按照正常流程，自己起码绝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自己现在所在的地点是由魔女和恶魔的魔力组建的洋馆，并且也会不时捕食人类。
和槌恩特很像。
音轻抬眼角，环顾四周，寻找有没有镜面的物体。
。
算运气好吧，这里有一面落地镜。
上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言：“滚出来。”
……嗯，感觉有点怪怪的，像是在骂自己，不过无所谓。
顺便一提，因为艾莲临走前灭掉了这里几乎所有的灯盏，音是在只有一点点微光的环境下和身处混乱空间的某人交流的。
气氛有点阴森，这个时候镜子里传出的无机质声音更显恐怖。
“叫我干嘛？”
“太好了，这下我刚刚有点骂到自己的不适感消失了。”
就直说了吧，因为音看到对面水晶裸体后的不快感觉更强。
他们俩一见面第一件话从来就不会是谈正事。
“把我搞成这样是你的主意？”音指了指自己的脸，没好气地问道。
“怎么可能！？”对面居然一副自己被冤枉了的感觉，：“我怎么可能让你一直维持这么帅的样子？”
音刚准备发作——
安琪儿插话：“小男孩，相信我，他这话是认真的……”
……
一口浊气吐过之后，音接受了事实：“好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对面回答道。
音换了个话题：“我有问题要问你。”
“什么？”，音这次要问的是个正经话题。
“你为什么还能看到这里？”
这家伙按理来说不是没办法通过“镜中境”所映照出的画面，不是没办法连续穿过两层障碍的吗？
音自己琢磨透了这一点。
那么艾莲身居的魔女之家，音不认为其外部会缺乏这个世界独有的力量构建的屏障。
？
“哼哼……”
看来是有其他隐情在内了——音如此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