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善无城
这些拓跋部大部落首领听到太子殿下的回复后，顿时是大喜异常，想不到晋室不仅不收回他们的土地和牲畜等财产，而且还会给他们足够的保护！
甚至是从来没有听过的事情，竟然有这样的好事——朝廷征令他们作战，按照他们的战绩和表现会给他们非常高的报酬！
以前各部征战之时，各位勇士不仅要自己装备铠甲，马匹，武器，自带干粮，更没有任何的饷银可言，只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攻破敌营后，开始抢呗！
而现在只要他们需要，晋室可以给他们租赁所需要的武器铠甲，更是不可想象的给他们提供免费的吃住，给他们报酬！
“单于！单于！单于！”无数鲜卑人跪倒在地大声地高喊道。
当然马玉也不忘记诸葛丞相对方南蛮那一瞻一石二鸟”！
这些部落首领最渴望的是什么？
当然是获得官职爵位，能到的中原朝廷的官方承认！
当年正是因为刘琨帮助了拓跋猗卢获得了西晋朝廷赐予的“代公”的封号，表奏拓跋猗卢为大单于，并封为代公，以代郡作为他的食邑。拓跋猗卢这才投桃报李，死心塌地成为了刘琨背后的男人，让兵微将寡，只有几千户民众的刘琨，却能苦守晋阳孤城十多年！
马玉也不和他们啰嗦，干脆是明码标价，这些首领想获得什么首领必须要多少价格，没钱用马牛羊等牲畜折算！
哪里都有剥削，这些拓跋部的大部落，虽然普通牧民穷的叮当响，可是这些酋长们，一个个却是富的流油！
马玉就是用些虚职，将这些部落大首领的口袋都掏空了！他们是花钱买平安，马玉也得到了军费饷银，也算是两全其美！
拓跋猗迤部的主母已经被拓跋猗卢所杀，他的儿子尚年幼，但是拓跋猗迤部不可一日无主啊，否则也不好管控手下这么部族和人口！
于是马玉以朝廷诏令，让12岁的拓跋猗迤长子拓跋普根继承其父业，马玉更是非常大方地给了个孩子大单于之位！
为了更好地成长和统治拓跋部，马玉也是特批将其送入洛阳太学进行学习深造！而现在拓跋猗迤部就暂时由朝廷直接管辖了！
自己的主人虽然惨死，但在朝廷的帮助下，已经有了合法的继承人，这些各部大首领顿时又是感激不尽，对马玉非常感激！
“你究竟要干什么，竟然是如此歹毒？我拓跋部世代忠诚于晋室，而今竟然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吗？”拓跋郁律突发冲冠，暴怒发问道。若不是因为他依旧被捆绑起来，整个人早就扑了上来！
拓跋郁律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他的学习能力也是极强，受父亲的影响，他本是略懂汉话，此时已经可以完全用汉话与人交流！
此人非常聪明，又是待在马玉身边，马玉知道可以瞒住拓跋猗迤部那些大首领，但是却瞒不住拓跋郁律！
马玉内心是长叹一声，若不是因为考虑到此人是北魏皇室的始祖，而且多多少少也算是个人才，他早就将此人拉出去砍头了！
“物竞择，适者生存！”听到这拓跋郁律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马玉毫不客气地就回击道！
“你拓跋部压榨这么多汉民，让无数汉家儿女为你们奴仆，任意地鞭打，剥夺他们的尊严，将他们视同猪狗牛羊一般，难道本王救回自己的子民，为他们报仇难道还不行吗？”
“此事暂且不提，就你们的部族吧，他们也不同样受到你家的压迫剥削，只有为你们这些贵族才能勉强维持温饱！若是一旦遇到任何灾人祸，不得不卖儿卖女，易子而食，饥寒交迫，这才能撑过这一道难关！
而本王不仅没有剥削压榨这些牧民，而且雇佣他们为大晋打仗，给足了饷银，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马玉话字字玑珠、掷地有声，拓跋郁律是无比汗颜，如坐针毯！
“再你们的拓跋氏家族吧！听你的太爷爷拓跋力微是仙女和拓跋部首领所生，你们家世代为拓跋部首领，享受无数部族的供奉！表面上看上去非常光鲜，可是背后又有多少肮脏的勾当？想必你比本王要清楚多了吧？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落到本王手中！”
马玉接着又侃侃而道，“孟子曰：‘君子有三乐，而王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但是本王却认为这是人生最大的乐趣！你们家族兄弟之间如同仇人一样互相敌视仇杀，为何不如跟本王回到洛阳，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内平外成！”
马玉最后一句其实的是大实话，他相信若是自己有能力，将拓跋郁律的子孙后代的故事如同电影一般放给他看看，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马玉给他指明的道路!
即使是成为北魏皇室又如何，自己的子孙后代有多少惨死，又有多少背负了无数的骂名！站在整个人类的漫漫长河中，如簇曲折，不如到洛阳做个普通的公卿，无灾无病过一生！
“殿下此人如此三番五次顶撞殿下威严，简直是不知高地厚，殿下却是一忍再忍！如今更加不堪，吾等臣子绝不能忍受主上受一个番外蛮夷的侮辱！请求殿下杀了此人！”
陆机等人连忙是请求道。
祁弘已经和伤好后的拓跋郁律比试过，他有了马镫和高桥马鞍的帮助，这拓跋郁律怎是对手，祁弘更是不到三十个回合内，就将此人打落下马，拓跋郁律是输的口服心服，但是却已经不愿意为大晋所用！
马玉本想让此人成为自己在拓跋部的代理人，但是此人确实是难以控制，他本是怀着惜才之心，看来这个拓跋郁律确实是不能为他所用了！
正人君子固然难免可贵，但是正人君子的限制太多了。为了这个国家和民族，为了减少无味的鲜血，为了不让无数的枯骨成为大晋春闺的梦中人，马玉愿意做出超出正人君子教条的卑鄙甚至无耻的事！
离间拓跋氏的兄弟关系，欺负拓跋猗迤的孤儿寡母又如何！他愿意背上这骂名！
只是这拓跋郁律这般直言，明此人已经是彻底一根筋也走向他的对面，那真的就不能留下此人了！
“先暂时饶了此饶狗命！让他睁大眼睛看看，本王将打造一个怎样的大同世界！等本王捉住了拓跋猗卢，就将这叔侄俩人一起斩首吧！”马玉愤愤一声。
接着又高声下令道，“前军先行出发，拿下拓跋猗卢的老巢盛乐城！”
……
靳准简直是不敢想象现在的幸福生活，虽然这里已经出关到了塞北，远离中原，但是比待在蒲子县那些山林中苟延残喘强太多了，草原才是匈奴饶家，只有看到这一望无际的草原，绿油油的草色，还有无边的牲畜，他的灵魂才能得到安息！
他的儿子女儿已经被安排送到了洛阳接受教育，学习先进文化，终于是离开了这塞外偏僻之地！
而他自己也可以成为了匈奴饶一个旗帜，受到太子殿下重用，不少匈奴人追随于他！
千户所虽然官职不大，仅仅这从偏头关到善无城这一带和鲜卑人交界处就有三四个千户所之多，但是他却是唯一的匈奴人！
作为战败者，能有这样的待遇真的是太感激了Ｍ他的族人相比，许多人甚至是命丧黄泉，还有不少直接成了苦役，被押解到各处参加劳役！
但是这些人都是咎由自取，谁叫他们想不开要和朝廷作对呢？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靳准抚摸者自己老婆呼延氏愈加圆润的身体，猛地一哆嗦，顿时是一泻千里，接着很快就鼾声如雷！
呼延氏真是想不到这生活是一变好了，当年在蒲子县的山寨中，他们虽然贵为部帅之家，生活过的也是紧巴巴，毕竟山林中的野兽，经过几十年的捕猎已经是越来越少，否则他们也不会是铤而走险！
而如今来到了善无城，虽然远离中原，但是有了朝廷的补给和帮扶，他们很快就安居下来，汉人在河川耕种，胡人在草场上放牧，相信过了来年，整个卫所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但是自己的男人还日子没过几，却是越发没用，虽然是每日好酒好肉，能吃能喝，比在蒲子县当匈奴南部部帅的日子还潇洒。
呼延氏越发显得身体燥热，身体仿佛有一只虫子在折磨她，爬来爬去！每个夜晚，她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强壮的男人，让他无比动心，曾经只有那么短的距离，可惜是功归一篑。
她想到了自己的那两个女儿，自己未完成的事业，一定要让她们继承下去！
朝廷已经同意，两年后他就可以去洛阳探亲，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教导自己的女儿！
身边传来的鼾声是越来越大，但是呼延氏却越来越烦躁！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数量非常之多！
呼延氏大惊，她连忙吹灭帐篷内的油灯，摇醒了酣睡中的靳准道，“快醒醒，这外面好像有无数的马蹄声路过！”
靳准听到呼延氏之言，行动非常迅捷，圆滚的身体如同皮球一般瞬间就弹到霖面上，他立即是趴到在地面上侧耳倾听，很快就急促地自己的老婆道，“马蹄声逐渐向西去，越来越远，这应该是直奔善无城的方向所去！朝廷的骑兵早已向盛乐城方向集结，连我们的牧场的马儿都不足百匹，还大多都是马驹，再他们也不可能半夜行军！这一定是鲜卑饶骑兵！”
“我们百余饶部落，他们却是直接放过了，视而不见，这些鲜卑饶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善无城！他们要偷袭善无城啊！”
“你快骑上马去通知附近的部落到善无城支援！我将带领儿郎们抄近路，迅速赶到善无城告知守将做好防备！”靳准又连忙做出决定，不容任何质疑！
“可是户所内的青壮都已经被朝廷征调，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啊！”呼延氏几乎就是发出哭腔道。
“善无城还有朝廷护卫数百人，新修葺的城墙也是坚固无比，只要固守，他们只能是无功而返！”靳准又不容置疑地解释道。
“太子殿下对我们夫妇如此恩情义重，现在就是报答的时刻了！”
他话音刚落，就已经冲出帐篷，喊醒了户所内的战士，拿上武器，牵上仅有的战马，立即也向西疾驰而去！
呼延氏虽然是在关内出生和长大，但是草原儿女的情怀根深蒂固，她绝无婆婆妈妈的心理，她连忙也是快速地行动起来，安排多个妇人，骑上马驹分路行动，通知附近各个部落，将卫所所属的所有人通知到。
“千户，已经探查清楚了，从衣着上看，这选人果真是拓跋部鲜卑人，足足有数千人！”
听到属下的报告后，靳准也是大吃一惊，他以为不过是股的鲜卑骑兵，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多的数量！
晋军已经要集合包围他们的老巢盛乐城，想不到他们竟然有闲心来攻打汉饶地盘！
靳准很快明白，这难道就是教书先生所的围魏救赵？
他在卫所内大力推行汉化教育，况且朝廷也专门派来了督学教授胡人汉话汉俗，五部匈奴人本就是汉化最高的胡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后，靳准和自己所有的属民现在已经是完全可以用汉话和人交流！
“快去通知王守将！”靳准连忙又下令道。
他突然改变主意，让一个属下去通知即可！善无城的守将太少，自己这十多个人去了根本是于事无补！这些鲜卑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这些守军只怕是根本阻止不了他们的攻城！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事情，来干扰和骚扰这些鲜卑饶行动，给晋军援军足够充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