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为啥弄不好
萧小石目瞪口呆，这吴秀也三十出头的人了，这行为也太奇葩了吧，哪有让刚进门的客人，动手为他服务的道理。
“在吴大师你的面前，我压力巨大，很紧张，剪不好的。”萧小石连连摆手，婉言谢绝道。
虽然给对方理发能收获灵发，但一想到对方后来那痴缠劲儿，他就有些头疼，对方搞不好的话，可能会特意赶到都梁找他理发，他可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
“没事，没事，你放心，我教你剪，不会有事的。”吴秀直接将一个梳子样的物件，硬塞道萧小石的手中，用老前辈的口气鼓励道。
他不愧是自恋狂，说话一点都不自谦，仿佛他就是赖大师似的。
“来，先喝茶，萧小石你别听他吹，除了镇上的领导，他现在很少剪发了，手艺退化了。”吴妻递上水杯，白了眼吴秀，这才劝萧小石道。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同样不认为萧小石有多厉害，其实在手艺这方面，她还是比较崇拜自己丈夫的，甚至在骨子里，她都不认为萧小石比她强。
“呃。”萧小石看着手中的物件，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吴秀为了模仿赖大师，居然用的工具，也是赖大师惯用工具，一头梳子一头削刀，这得痴迷到什么程度，才有如此表现啊。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吴秀，在这个时代，大家都比较讲究内敛，但赖大师的表演，却充满了炫技与装逼，像吴秀这样性格的人，又如何不梦想，成为对方的化身呢。
其实到九十年代中后期，刀削发就不再流行，毕竟刀削发存在明显弊病，发梢太薄，容易打卷，更容易翻飞，没有垂感。
另外在操作上，一般的发型师，很难控制削刀，一不小心，就容易让发型形成断层。
“嫂子，你们用刀削发，顾客，尤其是男顾客不会喊疼？”萧小石郁闷地望着吴妻，好奇地道。
男士头发都比较短，削刀又比较宽，回旋余地极小，很容易就弄疼顾客，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高层次的男士短发，削刀是剪不出来的，必须要推剪才行。
“谁说不是呢，最近老有顾客喊疼，可吴秀他就是不肯换工具，他非要说这是大师的风采。”吴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看向自家丈夫的眼神，不是嗔怪，而是崇拜。
我去，这吴秀，简直病入膏肓了，看样子他的妻子，也被他折腾的不简单。萧小石很少无语。
“你听她瞎说，妇道人家，懂啥，当时人家赖大师表演，那才叫一个炫酷，也没见那个模特皱眉，技术，还是技术。”吴秀摆了摆手，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随后，他直接将萧小石拉到椅子旁，自己主动将围布围上，意思很明显，让萧小石快动手。
萧小石眼珠子一转，嘴角升起一抹坏笑，拿了工具，当真就准备动手了。
“嘿，嘿萧小石，你还没喷湿我的头发，这样剪不行，要用夹子，将头发夹起来，一层层的剪……”吴秀见状眉头直跳，急忙出声阻止道。
他做了多年发型师，理发的基本操作步骤，那是闭着眼也知道，更何况，用刀削干的头发，当农妇割荒草呢，那还不疼死他啊。
到了此时，他都有些后悔了，不该让萧小石这小年轻剪头，看样子，就是个学徒嘛。
萧小石并不说话，也没做停留，直接一手将头发扬起，另一只手上的梳子与削刀，旋转联动，速度快的，仿佛工具变成了小马达，使得碎发飞扬，如同天女散花。
而吴秀指导的话，也在见到萧小石动手后，硬生生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瞪着镜中萧小石的表演。
对，就是表演，在吴秀的心中，萧小石理发的状态，跟那赖大师一样，充满了表演的炫酷，甚至在惊艳程度上，比有灯光加成的赖大师，都要强了太多。
作为多年的老理发师，吴秀其实早就厌倦了理发，他那跳脱的性格，也不适合守店，可当他看了萧小石的操作后，竟又升起一股热血，一股将理发事业，继续发扬光大的激情。
吴妻骨子里并不喜欢理发，但为了紧跟丈夫的脚步，她咬牙坚持提高自己技艺，不让丈夫看不起自己。
本来，她还以为，萧小石水平很一般，即便能理发，估计自己看的也是淡而无味，不要说萧小石了，此时就连吴秀剪发，她都感觉平淡多了。
可事实却正好相反，萧小石一动手，她就立即精神一震，即便丈夫描述赖大师的表演，也没眼前少年这般炫目。
吴妻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觉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是萧小石在剪发，而且还是用削刀干剪发。
这让她震惊的同时，心中又不禁升起困惑，莫非外面理发师，技艺都如此夸张，自己的丈夫，只是技艺垫底的人。
人生第一次，她对自己丈夫的信心动摇了。
没等吴秀与他妻子，从震惊的余韵中退出，萧小石便已修剪好发型，并将后续工作收拾停当了。
这一次，萧小石同样吸收了一根灵发，小树苗将要长枝丫的地方，明显有微微凸出的纹理，似乎枝丫随时能蓬勃而出。
由于小树苗不断变化，使得萧小石的身体，也不断变好，连身高也抑制不住地长高，身形比例越发趋向完美。
本来萧小石此次买衣服，就故意买的长些，但是照此下去，裤子很快又会变成九分裤，七分裤了。
对此萧小石不惊反喜，由于小时候条件不好，他又低血糖厌食，最终他的身高，也就比妻子紫凝玉高一点点，但乍一看，他都没妻子高。
这个话题，可是妻子紫凝玉最喜欢讨论的，紫凝玉常常笑称，自己在少女时代，向往的真命天子要一米八，结婚也要等二十八以后。
结果事实是，萧小石也就一米七多点，而且他们还是早婚，未到法定年龄就结了婚。
如今从头来过，能让自己的身高更高，更趋向紫凝玉梦想的样子，萧小石还是很乐意的，尽管这个话题，并不能跟紫凝玉分享。
“那个，萧小石，萧大师，我怎么感觉，你的水平比赖大师高多了，这不是我的幻觉吧？”
吴秀望着镜中那完美到，他做梦都无法想象的完美发型，无法置信地道。
此刻的他，再没有一丝老前辈的架势，眼睛深处，还有一抹隐藏不住的仰慕之意。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还有一股浓浓的困惑，他记得很清楚，当初那赖大师曾告诉他，刀削发必须是湿发，干发无法操作。
可眼前少年，不仅能用削刀干剪发，而且还不用推剪，就能削出更完美的弧度，这可是自己亲眼所见啊。
这是那赖大师故意骗自己，还是对方的技艺，达不到眼前少年的高度。
“哦对了，吴秀你不是急着要出去吗，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相商。”萧小石答非所问道。
这种事他无法回答，总不能说，我手动速度超出极限，那赖大师算什么。再说，他故意干剪发，就是挖个坑，好让吴秀跳进去。
在这世界上，能像他这般用刀干削发的人，绝无仅有。以后吴秀学他的话，那还不被顾客骂死。
“喔，萧，萧大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吴秀果然被萧小石转移了注意力。
不过，跟惯例吞噬灵发一样，当一切结束后，吴秀看向萧小石的眼神，明显带着尊崇，这在极度自大自恋的吴秀身上，是极其罕见的。
“也没多大的事，我此次来，是代表省水产局二公司，到你们乡煤气灶厂采购来的，刚好听说你还是兼职经理，因此就先到你这边报道了。”萧小石模棱两可道。
他跟刚才说认识吴秀一样，并不说具体，而是在言语上，引导对方想象力，这在后世商业营销上，极为常见。
“这怕是难办了，最近我们乡新来位书记，跟我关系不熟，某方面不好操作啊。”吴秀一愣，随即捏着下巴皱眉道。
他没想到，萧小石年纪轻轻，还是多重身份的人，尤其是省水产局二公司，那可是连他们乡书记都仰望的级别。
萧小石瞬间呆懵，什么叫某方面不好操作，自己有合法的手续，是来正规购物的，能有啥不好操作。
怎么感觉，这吴秀很不靠谱，是干特种行业的人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