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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山林遇险

段念风所去之地,乃是金陵城郊外的一座小山村,因在山林之内,往来不便,故而居住的人家寥寥,路上也多是些无人料理的树木花草杂乱的生长着,看起来不免凄凉,不过仔细看时,便可以发现每段距离的草丛内都有几根被打上结的草环,他拾起一个草环瞧了瞧,便猜想到了这有规律的草环定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于是便顺着草环的步子前去寻找。

慕容悦第一次如此狼狈,想着那些人定是杜公子府上的,一路上便愤愤地骂着那个杜风如何如何。

听着慕容悦的抱怨,岑芫有些内疚和自责道“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无辜受累”

“怎么能怪你呢”慕容悦拉着她的手道“这件事最无辜的就是你了”她随即看着天空,昏昏沉沉,蜻蜓低低的飞在草丛之间,郁郁闷闷的空气里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慕容悦看遍了四周,却没有一间房舍,便是喃喃道“我们该找个地方既可以躲避那些人,又可以让我们避雨的地方”

岑芫亦看向四周,一目即可了然,不免有些许沮丧道“我从未来过这儿,可是此处既是个山村便该有人家才对,只是咱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是办法”。

此时,雨已经淅淅沥沥的开始下了,带着春天的寒气让人不禁感觉到冷气刺骨。

“我看,我们现在还是得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岑芫一手挡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挡着慕容悦头上的雨说道。

慕容悦点点头,寒气袭来,让空气里更多了些瑟瑟之意,慕容悦随后看见前方,眼光一亮,指着不远处的山洞,道“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个山洞”

岑芫兴奋笑道“好像是”。

因着这雨,明明不过是晌午,而在洞中却已成黄昏。虽说岑芫自小生活在清苦,可看见这这杂草丛生,阴暗潮湿之地还是会感觉不胜恐惧,反倒是慕容悦对这景象却毫不畏惧。

岑芫看着她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禁疑惑道“看您的模样和穿着,怎么也该是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吧,怎么会……”

慕容悦微笑道“怎么,不像吗”。

岑芫摇摇头道“有时候看着您训人的样子觉得您必是高贵出生的女子,可是更多时候却觉得您非平常官宦人家女儿,没有她们身上那份骄矜之气”

慕容悦道“那是自然,自小我父……亲便说做人当智慧于世,做人可以有傲气,但不可有骄矜之骨”

岑芫道“听您这么说,您的父亲想来定是很严厉的吧”

慕容悦低头,似有些悲伤道“他已经逝世两年了”

岑芫听罢看着慕容悦慌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生老病死本就是人间百态”慕容悦看向她故作轻松道,可眼底到底还是露出了一抹感伤,怕岑芫看出,便是看着岑芫的额间寻了个话题道“一直很好奇,为何你额间总贴着花钿,虽说美则美矣,但到底还是遮住了你那份天然之美”

岑芫听罢咬了咬唇,随后轻轻摘下花钿后浮现出一道淡淡的却明显的疤痕。岑芫道“很丑是不是,这伤疤自我十二岁那年便伴随着我,我也因着这道疤从小就被人说成是丑八怪,后来娘便用花钿替我遮住了伤疤我才敢出门见人”

慕容悦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她抚着她的疤痕,道“你放心,如今你既已跟着我,我绝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我定会寻到名医为你去除这疤痕”

她将花钿重新置于额间,“好多年了,这疤怕是已经根深蒂固,要伴着我一辈子了”

“就算有这一点淡淡疤痕又如何,到底还是无法掩盖你清水芙蓉的清丽之姿”

“别安慰我了,每次跟你站在一块,我就觉得你就像那开屏的孔雀一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而我简直卑微的如同一只鸦”

“自我第一眼见到你便觉得你是清丽佳人,与你仿佛一早便相识一般,你若说自己是那乌鸦,叫那些庸脂俗粉何以自居”

听她这么说,岑芫才露出一丝笑脸,道“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也觉得甚是投缘,也许这就叫相见恨晚吧”

慕容悦看向她笑道“既如此,以后你便不要再称呼我公子小姐之类的,日后没有他人在场,你直接唤我悦儿就好”

“悦儿……你不是”她沉思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

说罢从颈上取下一条珊瑚珠串成的链子,说道“这是我母亲给我的链子,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据说带着它可以逢凶化吉,如今便赠与你,你若不弃,便带在身上,希望它能保佑你事事如意”

接过链子,慕容悦看着说道“真好看,我很喜欢,我定日日带在身上,只是我此番出来的急,未曾带什么东西”随后想了想便把自己怀间的一枚雕工上好的玉佩递到她手里,道“这是我四哥的玉佩,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紧急的情况去官衙之中出示此物件他们定不敢为难你”

“不可”岑芫婉手将玉佩推回,道“我并未想要你回赠,况且这玉佩定然名贵的很,说什么我也是不能收的”

慕容悦噘嘴道“你若是不收,可是看不起我”

岑芫赶紧摇头道“自然不是,只是……”

慕容悦将玉佩递到她手中,笑道“那就好生收着,这玉佩在我这就是一块石头,在你那说不定来日我还要用到它呢”

随后便走出洞口,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是这雨看样子并未有停止的迹象,且肚子也已经在敲锣打鼓了,算算也有半日未曾进食了。于是慕容悦便提出两人分开行动,一人去寻找食物,一人去林中拾些柴火来生火取暖。

刚出洞口不久,她就发现了一只灰毛的野兔,便悄悄跟在身后,猛地一扑,却看见那野兔灵活的避开且往另一条交错的小路跑去,慕容悦继续跟在后面,可走着走着,却不见了兔子的踪影。

且在一条阡陌之路上已然忘了先前的路,加之刚下过雨,天早已暗了下来,在这条路上,只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发着微弱的光来指引着人,一棵棵老树的藤蔓似蟒蛇般蜿蜒曲折,树影交错,在月光下原本苍翠的老树此刻却都已成了身着黑袍,长着数千条手臂的巨鬼,踏着满地的枯枝,不时听见水滴从树间滑落,一阵寒意袭来,满林子便飒飒抖动着,那片被拉长的黑色阴影叫人觉得可怕得很,而树下,敲有一滴湿黏黏的雨露滴了下来,沁到了她的脖颈,一霎时,那一滴便是叫人每一条神经都绷直了。

突然,自身后竟又传来一阵声响,她缓缓回过头,却看见一个白发老妇,满头银发,那张布满褶皱的苍颜中有一双如苍鹰一般可怖凄厉的眼睛,那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可以饱餐的猎物一般,她咧开嘴笑道“怎么,还要往哪里逃”

这一吓,叫原本的恐惧之心更是上升了一个层次,她连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了,只能不自觉的退后退后,撞到身后的一个柔软的东西,凭这感觉,该是一个人,而且那人正贪婪的嗅着自己的脖颈,随手便将自己的发冠扯下,满头发丝在猛然回头间落下,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铿铿声响。

只听得风儿吹拂林间,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仍在风中低低飞舞着,在无星无月的林间之夜,如同星光一般照着旅人的心,同时随风拂动着的,还有她散落于肩的发丝.

“黑老三,看来你这艳福当真是不浅啊,跑了一个,想不到这个比那个可还要美上千百倍呢”从老妇人身旁走过一个身着红色纱裙,打扮甚是妖冶的少妇,满是玩味的看着自己。

“哈哈,这是自然,想不到这小白脸原来是个大美人哪,美人,今晚就好好陪陪你黑老三哥哥吧”黑老三直勾勾地盯着慕容悦,一副如同自地狱来的饿殍般朝她发笑,好像随时能把她分尸成好几块。

慕容悦已经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即使再聪明如她,此刻在如此寂静的山林也想不出一点办法了,她努力地使自己镇静下来,可是如此寂静的山林却叫人愈发无法静下心来,只听得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突然,自远处传来一阵洞箫之音,打破了这深林的幽静,慕容悦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听这箫声究竟是好听还是难听,自然,当一个人孤独无助之时,最害怕的莫过于寂静,这时候,倘若有外来之声传来,那么,无论这声音好听与否,都能给人莫大的勇气。

“谁,快给老子滚出来”听到这突如而来,来者不善的声音黑老三似有些抓狂地说道,“破坏老子的春宵一刻,看老子不把你揪出来打的连你爷爷都认不得你”。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唤,那箫声却依然悠扬的飘扬着,黑老三开始上窜下跳的寻找,可是依然没有半个人影,那箫声像是与这深林融为一体般的诡异。

那老妇人与其他三人看了一会儿,黑老三跑来急切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妖冶女子道“凭你竟也找不到他,难不成是那东西吗”

“若真是那东西我们就不用怕了”老翁站出来,对着四周喊道“敢问是哪路的英雄,何不出来我等认识一下”可是那箫声却还是弥漫在空气里。

慕容悦听这几人的讨论,不禁来了底气,正要趁此机会偷偷溜走,一旁的黑老三一看见她,便迅速跳到她面前道“美人,想去哪里啊”

慕容悦定了定神,看着黑老三颤着声音道“告诉你们,方才那笛音乃是救我之人发出的信号,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放了我,我就当今晚这事没有发生过,否则,等我这位朋友生气了只怕是要大开杀戒了”

那妖冶女子看了看黑老三道“老三,敌在暗,我们在明,我看我们还是撤吧”

黑老三显然是被消了耐心,于是拉过慕容悦,道“老子不管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这美人”随后看着慕容悦道“若你那朋友当真是如此厉害,怎么会到现在都只敢缩在林子里装神弄鬼来恐吓我们,老子今晚就让他看看我是怎么当着他的面和你舒服的”

慕容悦见此自然是挣扎着道“救命啊”黑老三刚要动手,手背却被一粒石子打的青紫,他不禁痛的哇哇大叫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石头究竟是从哪个方向来的,谁也不知道箫声是从哪个角落发出的,只是现下,这美人怕是无福消受了,只是让黑老三放弃这么一块到嘴的肥肉,到底还是不甘心,他生平好色,见过的女的多了去了,可从没有一个似她这般美,且以后,他肯定自己也不可能再遇到这么美的一个女子。

“老三,还不快撤”那老妇看着他目光还垂涎在慕容悦那儿喝到。

“要撤你们撤,老子我可不怕那东西”

“你……你当真是色迷心窍,连命都不要了吗”那老妇有些急切地呵斥。

“连面都不敢露,老子怕他作甚,你们若怕就都走,老子可要在这温香软玉中享受人间尤物来”说罢箫声戛然而止。

“看看,你们还说的多么厉害,被老子一下肯定是屁滚尿流跑了”说罢那手刚落在半空还未碰着她,人却已被一管箫弹出了好几里,发出一阵重重的砸落地面的声音。

“阁下既是英雄,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那年轻女子看着黑老三被甩出后说道。

那老妇显然是有江湖经验的,知道他虽不出面,但功夫却是极高,便推了推她,示意莫要再说,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林中此时传来一阵冷的没有丝毫情绪的男子的声音传来“我本不想杀人,但事不过三,我已提醒了三次,而今自是不需要再仁慈了”

一袭白衣落地,恰似被林立的树林和密叶遮挡了的星空一般,寒冷孤傲,却又带着那份让人过目不忘之姿,只消一眼,便足以迷倒这世间的女子。

慕容悦本能地跑到他身旁,却见如此温润俊雅的一位男子,不觉有些痴了,他的眉目似画中之人,不对,该是比画中之人更加美,可若是说美,却又仿佛不对,若说世间好看的男子,她自问无人可比得上她的六哥,可是较之六皇子的俊美,他身上泛着的气质,以及这双瞳孔所展现出来的,明明是英气逼人,孤冷至极,这份孤冷使他看来就像世间一切俗物都不配入他的眼。

黑老三抚了抚胸前被洞箫撞击的地方,起身道“原来是一个小白脸,可算是露脸了,老子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到什么时候”

他却不说话,只是微微笑道“四个人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四大恶人原来终不过是老弱妇孺啊,做的事都非寻常人所能做”

“老子做的事哪里需要你来管,你是这美人的小情郎吧,告诉你,今日这美人老子是要定了”

“只怕你消不起这福气”段念风说着,眼睛却是盯着自己手中那管洞箫。

“哈哈,你这小白脸好大的口气啊,看来爷爷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当你爷爷我是吃素的”说罢便示意几人一起动手。

那妖冶少妇道“你可不准给我杀了他,我还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少年郎啊,杀了多可惜啊”

“哈哈哈,我懂,男的留给你,女的……”还未说完嘴巴却被他以杯中之水凝结做冰朝他嘴巴挥去,乍一看,那被打肿的脸显得更加黑青了。

“你……”他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后槽牙已被他打掉了一排,此时已然痛的没有精力去骂人了。

于是几人目视便一齐攻上前去,只见他一个轻盈转身便躲过了他们的围攻,随手将一叶盛满雨水的芭蕉叶扫到他们眼前,便将四人打倒在地。

正要下手之时,那老妇人却将慕容悦打晕,随即用头上的金钗抵住慕容悦的脖颈,道“凭你武功再高,也无法在一招之内救下她,我们来谈个条件如何”

段念风眼睛却依旧停在眼前三人那,道“什么条件”

“放了他们,等他们走后,我便放了她”

“若是如此,那你的命可就不保了”

“只要我家老头子活着就行,我不怕死”

“老太婆”那老翁说道“要死一起死,大不了同归于尽”说着便向趁着段念风不注意之时扬起尘沙偷袭,段念风却一个转身,将脚下的木块飞到那老妇人的手中,金钗落地,而慕容悦却已在段念风手中。

“怎么会……”那老妇人惊诧道,“不可能,从未听过这世间有人有如此速度,莫非你是……”她说着随后不禁瑟瑟发抖。

“滚”段念风抱起慕容悦说道,随后又说道“他日若是在江湖之中再看到你们几人为恶,我会连着今日之帐一并清算”他的语气仍是那清冷的,淡淡的没有丝毫感情,却胜过雷霆万钧。

那四人见捡回了一条命,匆忙搀扶着离去。

而林中一棵老松上,叶箮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慕容悦一时间只觉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段念风目光却未曾停留在她身上片刻,一下地便像是卸了货般地放开了她,自然是未曾发觉她的异样,随即径直看向树上的叶箮道“东西呢”

叶箮甚是惬意地躺在树上,接着从怀里掏出一锦盒投向他,段念风一把便将它接住,随即打开锦盒瞧了瞧,随即看向叶箮道“你最好是跟我开了个玩笑”

慕容悦顺势瞧了过去。是一株老参,主根长约三四十厘米,上端有粗横纹,不呈螺旋状,须根如扫帚状,较短而脆,其上有不很明显的疣状突起,与一般千年参不同的是,它的浆果就如同一对鹿角一般分支开来,花朵是幽蓝色的。

“千年鹿角参”慕容悦不禁道,随即笑了一下道“不过,却是仿冒的”

叶箮听罢,从树上纵身越下,随即拿起那老参仔细瞧了瞧,道“假的,怎么可能,柳元同可是花了好一番气力才寻得的”

段念风看向慕容悦道“你怎么认出它是假的”

“这确实是一株上好的老参,却不是鹿角参,真正的鹿角参每百年开一次花,花朵的颜色随年月而变得愈发浅淡,若是长到它如今这大小,如何能有这般深深的蓝”

叶箮拿过那株老参仔细瞧了瞧,道“难道是那老家伙骗了我”

慕容悦道“想来应该不是,世上从未有人见过这株千年鹿角参,对它的了解也甚少,若不是行家,想来任是谁得了这么件宝贝都会觉得是鹿角参”

段念风看向她道“按你的说法,你似乎知道它在哪”

慕容悦道“不错,真正的千年鹿角参如今该是在雾灵山内”

叶箮道“雾灵山,不是几年前便被人摘去了吗”

“传闻中被摘去的,如今不就在你手里吗”

叶箮笑道“所以,原来它并没有被人摘了去”随即看向慕容悦道“可是,你是如何得知它的下落的”

秦桑羽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所以凡他所说的十之八九定是铁板钉钉的行家话,可是她当然不能告诉他们这是秦桑羽告知她的,而是说“我虽不涉江湖,不过家中不时有高人拜访,这便是无意之中听他人谈论之时说起的”

叶箮看着她躲闪的双眼道“若论江湖阅历,我们俩可怎么也算得上是高人了,只是不知你口中那位神通广大的高人是何许人,说出来的话可有几分信度”

慕容悦看向他道“想想雾灵山四处皆氤氲着毒气,一旦进去可谓是九死一生,你有畏难心理也属人之常情”

叶箮道“雾灵山的地理位置我自然是比你清楚,可是说到害怕,这世间能叫我怕的地方怕是还没有出来呢,只是江湖上人人都觊觎着这株无价之宝,你那位高人若是知晓岂会把这机会白白透露与你”

慕容悦笑道“这世间之物,都讲求一个用处,宝物宝物,只有在你手里是个有大用处的才可称为宝物,若是与你无用,取了这天下人都觊觎之物,不是平白给自己添堵吗”

叶箮道“你所说的这位高人莫不是秦桑羽”

慕容悦甚是诧异地看向他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叶箮笑道“方才在外头就是他救了岑芫,不过他看岑芫似有些疲累,便让下人先将她送回去了”接着便看向段念风道“你先将她送到客栈,我呢,姑且信你一次,去雾灵山看看那药引是否正如你所言”

段念风瞧着那管箫,淡淡地说道“不用了,他们应该是来了”

叶箮仔细听时,便也点点头道“不错”接着便搭着双肩道“既然他们来了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咱们有缘再见”

“诶”慕容悦刚想唤住二人,可这两人的轻功竟堪比大雁,不过须臾便没了踪迹,她正想着哪里来的人,不多一会儿,青鸢便同岑芫一块过来了,同行的,果然还有秦桑羽,见到慕容悦,青鸢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走到慕容悦身旁道“还好您安然无恙,否则,我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砍的”。

这时,慕容悦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布满枯枝的丛子里有一块通体洁白透亮的勾玉,在布满星空的夜景下发出皎洁的光彩,恰似一轮勾月。她这才想起该是方才救她那人与那几个恶人打斗过程中掉下的,可是现下两人早已不知所踪了,脸上轻轻一笑,便弯下腰将这勾玉握于手间。

秦桑羽捕捉到了她这一动作,便上前问道“这玉,莫非就是救你那人落下的”

慕容悦道“不错”

岑芫看着那勾玉道“看这勾玉倒真不行是叶箮那性格会随身戴着的”

慕容悦道“这自然不是叶箮的”

青鸢道“哦,莫非方才救你的人并非叶箮”

慕容悦看着她道“谁同你说是叶箮”

岑芫瞧瞧四周,道“对了,怎么就剩你一人在此”

慕容悦道“他们啊,见你们来了便走了”

秦桑羽见车马已到,便道“好了,悦儿也累了一整日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客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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