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大名府
“宫本武藏?”陈志忍不住惊呼道,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苦苦寻找的日本剑客居然就这么被自己给撞上了。
“藤原老弟,你的剑法毫无章法,仿佛你用的不是兵器而是全凭自己的身体本能来对决。”宫本武藏道。
被宫本武藏看透的陈志实在是无地自容,自己哪里懂什么剑法,只是简单的把灵力附在刀刃上就完事了,刀倒是无足轻重了。
“宫本兄,你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灵力?”陈志实在是好奇得很,为什么一个古代剑客的体内会有异能者才拥有的灵力。
“灵力?藤原兄说的是何物,还请指教指教。”宫本武藏疑惑道。
陈志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他也没有必要骗自己吧。难道他当真不知道什么是灵力?
“宫本兄,实不相瞒,我本不是个剑客,只是一个医者,天下平定之前为求自保就自学了一点剑术,着实让你看笑话了,不如让我替你把把脉吧。”
陈志的手搭上宫本武藏的手腕,急忙用天眼神通观察宫本武藏的丹田,只见宫本武藏的丹田气海中有着庞大的灵力在涌动着,这灵力量居然丝毫不亚于自己,陈志心下一惊,接着观察就发现这些灵力并没有规则地在体内经脉运行,而是呈现出一种完全无序的状态。
会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只能归咎于灵力的主人根本就不懂如何应用于它,宫本武藏现在的状态就好比身怀绝世武功而不自知,这个剑客似乎只有在使用剑法决斗时才会以一种本能释放出体内这庞大的灵力,一个连灵力都不会运用的人到底是怎么在体内积攒下这巨大的灵力呢?陈志百思不得其解。
“藤原老弟,此处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找个居酒屋促膝长谈吧。”宫本武藏道。
“宫本兄,你我二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你比我年长许多,从今往后我就直接称呼你为大哥吧!”知道对方是宫本武藏后,陈志也很乐意结识这么一个朋友,毕竟这次穿越可全都是为了他的刀而来。
“那我之后就称呼你为贤弟吧。”宫本武藏也是性情中人,当下就和陈志称兄道弟了起来。
二人走进居酒屋,选在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跪坐着,不一会儿店小二就端进来两盅清酒,和一碟章鱼脚,看着桌上的章鱼脚陈志又想起了那天在拉莱耶的经历,想起了恶心的章鱼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呕了出来。
“贤弟,你身体不舒服吗?难不成我刚才剑气没收住,伤了你?”宫本武藏关切道。
陈志见宫本武藏那关切的神情哭笑不得,“之前我掉到海里,有一只章鱼死死抓住我的脸不松开,所以我现在看到章鱼腿就反胃。”
陈志解释的煞有其事,宫本武藏居然还相信了陈志的鬼话连篇,赶紧叫店家撤换了章鱼腿。
酒一开喝,宫本武藏就将自己对于剑道的理解滔滔不绝地讲了出来,陈志在来之前明显是做了许多功课,将宫本武藏的书籍全都遍览了一遍,自然是一下子就找到共同话题了,二人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酒过三巡,陈志瞥了瞥此时已有几分醉意的宫本武藏,不能再扯大山了,是时候谈论正事了!
“大哥,我曾听别人说你有一把佩刀名曰村雨,那可是当世的奇刀,小弟非常想目睹一下此刀的风采,不知可否了却我的夙愿呢?”
“你说村雨是吗?贤弟不要听信流言,那把刀并不在我这,我也正想看看那把妖刀到底妖在哪?”宫本武藏摆摆手,示意陈志靠近点,宫本武藏在陈志耳边道:“那把‘村雨’被邪神诅咒了,会妨主,它的前几任主人一个个死相都惨不忍睹,天下本会被织田信长统一,可他在获得妖刀之后没多久他就被部下杀死了,我建议你还是少打听村雨的事为妙。”
“不就是一把刀而已,有那么邪门吗?”陈志好奇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宫本武藏道。
陈志相信刀也许真不在宫本武藏那里,目前可能在其他人手上也犹未可知,自己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虽然未来的是时间线并不会因为陈志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而消耗,但总不能等自己找到村雨时变成一个糟老头再回去吧?
“你如果真想要找寻村雨的下落就去找千姬小姐吧,幕府的情报网遍布全国,凭你自己一人之力想找寻村雨,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宫本武藏建议道。
眼下的日本是德川家康统治着,而千姬是德川家康的孙女,为了找到村雨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酒已喝干,话却说不完,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二人在居酒屋门口做别。
“贤弟,我们就此别过了,他日有缘再见!”宫本武藏抱拳道。
“大哥为何不在京都城中多待一会儿,我们也好切磋剑道”
“在京都已待得够久了,我闲云野鹤惯了,早已习惯四海为家,在路途中修炼自己的内心,内心足够强大,剑术这种外化之物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没想到大哥还是个修身养性的哲学家。”
“哲学是何学问,我可从未听说过。”宫本武藏疑惑道。
“哲学就是关于人生哲理的学问,佛道之学问均可称为‘哲学’。”陈志心想,以后自己说话要多多注意,不能再这么脱口而出了,还好自己给圆回来了。
“长见识了,送君千里总须一别,贤弟就别送了,江湖再见!”宫本武藏道
“江湖再见!”
陈志的内心有一种失落感,宫本武藏不仅是一个剑客,同时也是个内外兼修涵养极高的人,能和这种人成为朋友,便是自己此行最大的收获,奈何自己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一别应该便就是永别了吧。
就在陈志于宫本武藏走后暗自神伤之时,来了个传令官挡住了陈志的去路。
传令官上下打量起了陈志,“你便是于不久前击败井上次郎的藤原拓海吧?”
“正是在下。”
“家主,京都大名德川秀忠想见见阁下,不知阁下可否赏个脸。”传令官道。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自己也正想去大名府,竟然有人特地邀请,陈志当然也不介意。
随着传令官在街市走了一会,进入一个小巷以后就来到了大名府,大名府前守备森严,不断有穿着甲胄的武士到处巡查,传令官上前对看门的武士窃窃私语了一会儿,那两个武士看到陈志的浪人装束,眼神里似有一丝不屑,随后就示意陈志进入府邸。
传令官在带陈志走到大厅之后就独自离开了,大厅此时空无一人,两边挂着几幅吴道子的山水画,这时候陈志的职业病来了,忍不住就使用透视看了一会,确认是真迹之后陈志的内心更是激动,吴道子的山水画本来就少,且大多都是赝品,真迹更是少之又少,没想到在这遇见了。
“咳咳,来者可是藤原拓海。”侍从道。
陈志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大名已经来到了正厅,千姬则在下首以袖掩面痴痴笑着,其实德川秀忠已经来了很久,见到陈志痴痴看着画就好奇眼前这个武夫也懂画作?
“草民正是。”陈志道。
“藤原君对书画也有研究?”德川秀忠好奇道。
“略知一二。”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老夫这幅画可有什么讲究?”
“此画当是唐人吴道子所作,从布局笔法来看,当是真迹无误,想必德川大人也是耗费不小的代价才得到这幅画的吧。”
“藤原君所言不虚,此画是我向一个明朝古董商收购的,那个商人没有一件东西是真的,唯独这幅吴道子的山水画是真迹,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我用了没多少钱就得到了这幅画。”德川秀忠得意说道。
旁人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个浪人居然还会懂得鉴赏高深的中国书画。
“小姐,原来藤原大人是个文武全才啊,这么一来倒是勉强配得上小姐。”小樱在千姬的耳边低语道。
被小樱这么一说,千姬脸上的红晕更加浓了,再也不敢直视陈志了。
“听说藤原君和井上次郎决斗,只用了一击就击败他了,那小子连刀都还没出鞘呢。”德川秀忠问道。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虽说击败井上次郎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可以让他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出来,恐怕只有当世一流的剑客才可以做到吧,不知藤原君是何方人士?”
“草民自幼无父无母,只知道自己出生于群马县的秋名山。”陈志道,心想藤原拓海可不就是秋名山人吗?
“秋名山?实在没有听过这处所在。”秀忠道
“穷乡僻壤,大人没听说过也再正常不过了。”
“山野村夫,不知天高地厚,居然逞凶伤我侄儿,莫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门外突然闪进来一个络腮胡大汉,这大汉就是之前和陈志决斗的井上次郎的叔叔井上正雄,看到陈志以后怒目圆睁,恨不得把这个浪人撕成两截。
“井上队长休得放肆!分明是你那侄儿自己要与藤原君决斗的,技不如人输了,众目睽睽之下岂容你颠倒是非!”千姬斥责道。
“千姬,听城防队长说完!”大名道。
千姬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了,怯生生地低下了头。
“禀报大人,如果小侄只是决斗输了那么在下无话可说,可我观察过伤口,伤口形状是其他利器所伤,绝不是太刀留下的伤痕,因此我认定小侄是被这个浪人在决斗时用暗器所伤!”
“哈哈哈,井上大人真是会说笑,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可能有机会使用暗器?可能是我的出刀速度太快了,亦或是其他原因使得伤口变形了也尤为可知。”陈志此时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动用了灵力的事。
“你这无名小辈,伤我侄儿算什么本事?有种我们两个练练!”井上正雄的胡子的气得立了起来了,眼睛瞪得像一个茶杯那么大。
“正雄,够了!藤原君是我请来的客人,怎么能和你决斗呢!”德川秀忠此时也受够了井上正雄的死缠烂打。
“德川大人无妨,井上队长只是想为自己的侄儿讨个说法,我觉得这个诉求非常合理嘛,井上队长想要说法,我便给他这个说法!”陈志道。
“既然藤原君同意了,我也正想开开眼,看看藤原君的刀到底有多快!”德川秀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