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静候人归 完结章

梓焱对于天宫中的事变并未细说,但在天宫日子久了,也总会听到一些碎言碎语。

传闻,四皇子淮桑与魔族勾结。

又传闻,天君不备,被四皇子淮桑所伤。

白皎对于这事并不大在意,这天宫之事,她也插不上手。只是在心里留个底就行。

梓焱与众武仙官离开天宫已经多时,白皎偶尔会收到梓焱报平安的讯闻,战事如何,她却无从得知,只听有消息传来说兵分两路,一路去了南荒应对重新封印之策,一路去了黑崖壁清剿魔族余孽。这次与魔族的较量和千年前那次比起来实在不足一提,只因天君负伤,为长士气才派了许多人应对此战。

宫人仿佛也抱有极大的信心,天宫中不见心急焦虑的情绪,一如往常一样平静祥和。

她在岂无殿也挺好的,没人打扰乐得清净自在,期间也常去流烟池看望羽妃,只因羽妃常在天君身边左右侍奉,时不时会扑了个空。

突然一日,风云骤聚,像血色凝聚,半日之后又缓缓散开。

白皎站在殿外望着这片诡谲的天,神色严肃,心里多少有些惴惴不安。她想,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尤冉在旁安慰她,说她担心之事定然不会发生。

白皎没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那片天,什么也做不了。

睡梦里,一片风起云涌,但因岂无殿偏僻,加之连日来白皎虽口上不说,但心里少不了有些忧思,这日竟有些发热头疼之故,竟不曾被这些动静所打扰。

第二日,听闻宫人之言,才知是战事胜利凯旋。

白皎眸子一亮,面上闪过喜色,那……梓焱也回来了吧。这样想着,去往流烟池的脚步便急促了几分。

羽妃见她前来,倒也不奇,知她心中所想,只是道,“焱儿他还未曾回宫,说是将那战事收尾还需耽搁些时日。”

“原是这样。”白皎虽体谅梓焱作为皇子的责任,但语气中仍掩不住失落,不过听闻他安全便放下心来,只想着那日乘她没想着了,他披着袍子变回岂无殿了,这般心里也才宽慰一些。说罢,还向羽妃问候了几句天君的伤情,羽妃便稍微多说了几句,从羽妃话中模糊得知,四皇子虽说是遭魔族陷害,但与魔族之间确实有些纠葛,历经此事,怕天君对他也是寒了心,听闻要夺了他位,贬去凡间历劫。

闻言,白皎虽对淮桑无甚好感,但也不禁唏嘘。但因早年他联合其他兄弟排挤梓焱,也有些幸灾乐祸,这不是他活该么?

过了十几日,白皎心下有些着急,却也不便表现出来,只是在羽妃面前不经意问过些话,却都被羽妃笑着给按回来了。

日子又过去了有些时候了,白皎不想讨人嫌,不厌其烦的往流烟池那处跑寻问梓焱下落,时间久了,白皎就慢慢发现奇怪之处了。

似乎这一切都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发慌,原本不该这样的,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她想不明白。

难道,有什么事是故意瞒着她的吗?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却不知道跟谁开口。

白皎有些心急了,想奔走,却也没有方向。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如果真有什么事瞒着她,那她去问谁也没用。

一日,她似不经意问起,“前些日子我看着天宫各处的记载,发觉天宫中还真是宝地甚多。我记得有一处比较神奇,既可以疗养也可精进修为,叫什么……”

“姑娘说的是镜崆池吧。”尤冉接道。

“没错,就是此处。”白皎笑笑道,“若是能见识一番便好了,只可惜如今我的身份不便走动。”

尤冉笑了笑,“这有何难,镜崆池虽说偏了一些,那是与正殿相比,我在岂无殿多年,发现岂无殿与镜崆池竟背靠着背,过去只需微汗的功夫就到了。”

白皎一喜,觉得有希望,“听你这么说,那你肯定知道如何走了?”

“姑娘若是想去,边陪去一趟便是。”

“那真是有劳了。”

尤冉微微笑道,“姑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都是我应该做的。”

白皎并不多言,说着便要尤冉动身带路。

确实有条小路,只是被后人走出来的,可见原先并未设这一小道。

总得做点什么,不然她难以心安。

“奇怪,怎么被堵住了?”走在前头的尤冉喃喃道。

“怎么了?”

尤冉回过头来道,“不知怎么,前头的路被堵住了。想是被施了法术。”

“既然都来了,姑且让我试一试吧。”

白皎这段时日可没偷懒闲着,无事翻一翻梓焱的旧书,上面写着许多稀奇古怪的术式,白皎捡着自己感兴趣的学了好些。

既然以前有条道,就不可能一下子消失,连尤冉都看出来可能是障眼法,不管行不行,她都得先试试再说。

解了几层禁障,白皎额角有些微汗。但看见重新出现的小道,松了一口气,总算还是派上了用场。

再往前走不远就到了镜崆池了,白皎顿了一会儿,淡淡道,“尤冉,你先回去吧。”

“姑娘……”

“无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尤冉知她固执,便不再劝解。

“好,姑娘行事小心便可。”

白皎微微颔首。

走近了镜崆池,白皎不住的张望,周围安静如斯,仿佛没有一丝人气,白皎好不失望。

她蹲下望着这池静静的池水,有些出神,伸出手指轻触了一下水面。

“梓焱,你到底在哪?”

话落,白皎竟没察觉方才静静的水面突然开始异动,水波从她点的那处渐渐晕开,水底暗流涌动。

白皎起身,放眼望去将全貌收入眼中时,才发觉水底下有动静。

“白皎……”

突然,白皎眼睛一亮,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往池中一跃,溅起些许不大的水珠又落下,朝那抹暗色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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