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左右为难
“大队长，十万人民币，把天神机卖给我，我要当作完成任务的奖励送给狗蛋！”
狗蛋妈妈刚刚端来一杯茶水，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双腿酥软，差点没站住，摔倒当场。
张婉婷像问题和她没有关系似的，倒了一杯茶水，拿在鼻子前面轻嗅着茶香，一股幸灾乐祸的表情。
“……”
赵常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如果将近三个月前，马召刚送给他的时候，别说要价十万块，就算免费，他也会立即相送，毫不犹豫。
可是，经过一局局对战磨合洗礼，天神机仿佛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亲密无间又彼此相称。
“哈哈，我终于自己发现一个你喜欢的东西。”
张婉婷这句话，包含了许多尚未知晓的层面，不过没人听出罢了。
张婉婷笑完，打开单肩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偌大的手机图案证明，盒子中必然装着一部新手机。
“狗蛋，因为你听话，完成三分以上及格的任务，成功履行咱们的私人约定，所以，这部手机，姐姐说话算话，当奖品送给你。”
“姐姐，谢谢！”
“使不得，张小姐，使不得！他爹，你快来！”
张婉婷姐弟情泛滥，狗蛋心愿达成，不知情的狗蛋妈连忙招呼丈夫共同拒绝。
“张小姐，我感谢你对我们家的帮助，可是，这手机太贵重了，我们承担不起！”
“你们的手机好像都是只能打电话看短信的老年机吧？”
“……”
“我按性能好、价格便宜的标准选择的，一点也不贵重。收下吧，算我这做姐姐，做阿姨的，为狗蛋成长提供些帮助。”
不管张婉婷怎么劝慰，狗蛋父母就是不收。
张婉婷不停使眼色，刚被其玩笑过的赵常山装作没看见，反而问狗蛋，“王者荣耀你会玩几个英雄？”
狗蛋在惊喜与失落中连番徘徊，又被问道痛处：“我……一个没玩过！”
赵常山还是第一次遇到从未亲自操纵游戏这种情况，不禁想弄明白：“那你为什么喜欢呢？”
“我也不知道！”
狗蛋透露心声，“同学书包上的英雄图案，开黑排位，每次只要看到王者荣耀，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综合各种情况，赵常山明白张婉婷的良苦用心。
那么，这手机到底应不应该送呢？
归结起来，凌驾于传统教育层面问题，这就不是谁能决断清楚的。
如果狗蛋有了自己的手机，沉沦其中，因此毁掉学业，那张婉婷好心帮倒忙，就是个罪人。
“你不是特聘教师吗，总会有中肯的意见吧？”
张婉婷简单一句话，将责任全部撇清。
赵常山既不能轻易下结论，又看不得小盆友伤心，可谓左右为难。
这时，又进来好几位客人，听说有人请客，全餐免费，连叫若干道面食、炒菜。
夫妻俩忙着招呼客人，狗蛋在张婉婷身边查看所有英雄，暂时给了赵常山一个缓冲思考的时间。
其实，赵常山有点奇怪，从晚上客流量判断，兄弟刀削面馆，一天收入还行，怎么会连手机也买不起？
还用别人扶贫帮助？
或者张婉婷没事做了，随便找人献爱心？
不对，赵常山立即否定猜测。
狗蛋对王者荣耀的沉迷不是假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姐姐，为什么我同学说孙悟空和露娜是一对情侣？”
狗蛋提出疑问，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因为露娜有一个紫霞仙子的皮肤……”
张婉婷拿过手机，向右翻转，做出解释。
“哇，这衣服好漂亮！那成吉思汗为什么被称作大狗，他不是一位大漠的可汗吗？权高位重的首领被唤做狗，好丢人啊！”
“……”
张婉婷一脸幽怨，表示她也不知道。
连续两个问题，反而给了赵常山解决问题的灵感。
对于王者荣耀，狗蛋喜欢的是主题、配置、表象、元素，而最主要的对战模式反倒不关注。
历史故事、游戏主线、文字人物、图美设计……
假如二年级学生能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方面，未尝不是一个类似课外阅读的好方法。
不但不反对，还应该支持，根本不用担心对学业造成影响。
“手机算是借给狗蛋的，每天做完作业可以玩会儿，具体时间由你们做父母的掌握，假如狗蛋不听话，荒废学习，玩物丧志，我立即收回。”
赵常山这么快想到了完美的解决方案，大大出乎张婉婷预料。
狗蛋爸爸还要推辞，四周客人不答应了。
什么老顽固，什么不识好人心，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
总之，无论大白话，还是文绉绉，大家吃人嘴短，搞清关系后，矛盾指向明确。
“儿子，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感谢张阿姨的恩情。”
“爸，知道了，我不是一个爱玩的坏孩子，我是一个听长辈话的好孩子。”
父子对话简单而内容深刻，令看到的人，无不点头称赞。
刀削面馆内温馨祥和，感人的场面谁都爱看。
华夏国自古是礼仪之邦，讲究父慈子孝。
先不论狗蛋长大会怎样，至少从现在开始，父子俩亲密无间，这份情慢慢积累、凝固而升华。
新手机自带手机卡，张婉婷预存了一年的话费，开通包月流量服务，同时赠送一个有着十几个英雄的王者荣耀账号。
一番介绍下来，可谓用心良苦。
赵常山想问问她这么上心的原因是什么，却被上桌的四份面条挡住。
只吃了一口，满嘴说不出的畅快。
口感顺滑、不失油腻；缓慢咀嚼、回味无穷。
“咯咯，是不是想说，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条？”
张婉婷一边用小勺喝汤，一边娇笑着。
“嗯，太好吃了，我明白你为什么说，四碗面不会浪费了。”
也许，企业管理层面精明能干的张婉婷，在狗蛋身上做得事，以及宴请所有宾客，都是对一份好手艺的肯定。
“我爸得过奖的！”
狗蛋端着手机爆出猛料，深情中满是炫耀。
害怕别人不相信，他跑向里屋，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塑料袋包裹的金灿灿奖杯。
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刻着：烹饪基础技能大赛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