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谁是聪明人
“哈哈哈……”御书房中,康熙独自一个人低着头,癫狂的笑着。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手,康熙笑的越发的大声了。
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康熙喃喃自语:“有卿相伴,朕不惧已!”
内阁乱成了一片,康熙的圣旨竟然跨过了内阁中书,直接就已经发往了三藩。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他们当然明白康熙为什么要这么做,康熙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耐心,他在用这种方法,逼迫整个朝堂众臣跟随他一起,削三藩。
同时他们也知道,康熙恐怕真的是疯了。
虽然满清政府一直都在不断的削减三藩的兵力,但是一直都是用着为水煮青蛙的办法,从各个方面去给三藩压力,迫使三藩自己申请裁军,然后满清朝廷再大义凛然的褒奖一番,赏赐一些财物,顺水推舟的裁掉一部分军队,这个度一直都拿捏的很好,不会令三藩反弹。
但是现在,康熙竟然直接下令裁撤一半的军力,朝中的大臣们已经相信,康熙这是不时在削减三藩的兵力,而是逼迫三藩造反。
然后再让满清朝廷占据大义的名分,去直接平灭三藩。
要不了多久,天下就要大乱了。
或许在底层苦苦挣扎的,想要出人头地的底层官兵们对于这场战争如饥似渴。
但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位极人臣的大清权贵们,却不会这么认同。
这是在玩火,一着不慎,他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康熙疯狂的代价。
做一个疯子的牺牲品,让大清所有的权贵都成为一个疯子的牺牲品,这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
“皇上如此做,置我们这些老臣于何地,这是要送葬我大清的江山啊。”
康亲王杰书来到内阁,大声的叫嚷着。
岳乐看了一眼杰书,默不作声。
索额图等人也是神色不变,好似木头人一般。
杰书看了众人这般麻不不仁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大清先祖,披荆斩棘,奋斗了上百年才有我大清如今的天下,各位大人的先祖也是我祖身边的赫赫战将,为我大清流过血,丢过命,这一切,都是咱们祖宗用性命换来的,难道,如今就让一个癫狂的小儿将这一切都葬送掉了吗?”
“大胆,王爷,你虽然是王爷,但是诋毁皇上,可知是何罪?”明珠一拍桌子,大声叫道。
“放肆,明珠,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方。这大清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你不要忘了,你只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奴才。”
“够了,杰书!”岳乐放下手中茶杯,出言说道。
杰书看了一眼岳乐,然后对着纳兰明珠冷哼一声,愤愤然坐下。
索额图看着几个内阁大臣,然后看了看再做的亲王,突然平静的说道:“皇上,永远是我们的主子,但是我等更是大清的奴才。我们的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要让皇上成为一个合格的皇上,更是要保证我大清江山传承万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现在的皇上,心神受损,做出了不理智的决定,本官觉得,应当让皇上好好休息一番才是,如今强行理政,只会做出不理智的决策,于我大清并不任何好处。”
“索额图你……”纳兰明珠不可思议的看着索额图,万万没有想到,索额图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在纳兰明珠看来,皇上的皇后,是赫舍里家的人,理应站在皇上这一边,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在众人大多还没有表态的时候,索额图已经明目张胆的站在了皇上的对立面。
岳乐也是诧异的看了一眼索额图,然后笑道:“皇上之时一时迷了心智,我等只需要尽了臣子的本分,好生辅佐皇上,就好了,虽然说皇上最近有些……那也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没有做好,诸位不如好好回去想想,怎么才能更好的帮皇上办事,而不是在这里,说着这些失了本分的话。”
岳乐的话,让杰书和索额图的脸上顿时不太好。
好似他们做了恶人,而他岳乐却成了大义凛然的好人,是正义的化身。
纳兰明珠看了一眼岳乐,顿时心中乐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索额图和杰书一眼。
嘴角微微扶起一丝微笑。
这次内阁会议,顿时不欢而散。
众人出了内阁,各回各家。
杰书快步来到岳乐身边,看了一下四周没有靠近的大臣,低声说道:“王爷难道任由皇上这般胡闹下去?”
岳乐看了一眼杰书,微笑以对,继续迈步向前走去,不急不缓。
杰书有些不甘心的继续说道:“现在旨意已经发出,咱们已经来不及去拦截了,三藩反叛已成定局,但是皇上做此决定,我朝大军却迟迟没有做好防范的准备,如此一来,大祸降临啊!王爷!”
岳乐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你以为咱们大清朝数十年,就真的没有防范三藩的准备?”
说完,之留下杰书愣愣的看着远去的岳乐,心中发寒。
失魂落魄的杰书坐在马车上,摇椅晃的回到家中,刚一下马车,就愣住了。
只见一队队的御林军,占据在了他康亲王府。
一个一身素装的苍老身影从王府中走了出来。
看着这个老人,康亲王顿时嘴唇都在哆嗦,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
老人微笑的看了一眼杰书,来到他的面前,对着杰书恭敬的一拜,起身说道:“鳌拜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吴乃华笑眯眯的走到杰书身边,说道:“传皇上口谕,召鳌拜入宫觐见,康亲王,皇上让微臣给你捎句话,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就是苍天,什么事,能够瞒得住朕,你说是吧,王叔!”
杰书看着摇摇远去的御林军,突然瘫坐到地上,痴痴的傻笑,看着紫禁城的方向,喃喃自语:“都以为自己是聪明人,都以为自己是聪明人,但是谁才是聪明人啊!”
康熙九年元月,被软禁了数年的鳌拜,再次出现在大清政坛的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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