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银行短款（四）
崔波听说后，脑里一片迷乱，缓了很久后才清醒过来，并马上向上级汇报，又通知门卫不用截留朱生幡。
在警方还没采取进一步行动之前，又有数间银行网点发生短款，每单金额都在二到五万间，和之前所发生的情况一模一样，监控无故停录，期间现金不翼而飞，甚至在柜员明明已将钱箱钱柜上锁的情况下仍然失窃！
据初步统计，从银辉储蓄所发生第一笔短款算起，全市各个银行在这次短款事件中，共计短款差不多三百万。
这一下，全城骚动，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各银行柜员因怕案件牵涉到自己，纷纷以各种理由请假。一时间，大小银行网点关门整顿，无法维护正常的秩序。无疑，这是一件特大案件。
国家警务部接到汇报后，立即作出全面部署。鉴于此案涉及面广，为了避免蔓延到其它城市银行，银行管理机构公民银行向各商业银行发出通知，决定即日起，全国所有银行绝大部分网点实行停业，复业时间待定，对少量可办理现金业务的网点要加强监控，尽量引导客户以非现金形式办理业务。
国警部又决定，成立盛堂短款案专案组，简称盛堂专案组，入驻盛堂市，各组员都是各地精英侦探组成。
专案组成立后，马上部署制订方案，具体措施如下：
一·加强涉案银行当班柜员和管理人员的审讯，并在外围走访了解这些人员工作外的情况，限制上述人员离开盛堂市的自由。加强监控案发时各银行柜员、管理员、事后监督人员、稽查主管、行长等人的手机，包括各人前一段时间和实时的通话记录、短信、mm等社交通讯记录。
二·加强涉案银行帐目审核，并封存相关凭证、钱箱、录像等资料和物品，调看调用这些资料需要严格的审批手续。
三·加强对各出租屋和旅业宾馆等的检查清理，发现可疑人物必须带回警署查问清楚。
四·重点清查大额现金流动渠道，包括加强查处地下钱庄，查处酒吧、舞厅、ktv等高消费场所。
五·调派专业人士，对案发时在用电子设备，包括监控系统及设备、银行业务系统及设备、银行网点门禁设备、点钞机、应急灯等都要详查分析，不放过一蚊一蚁。另外，还调用各银行网点外围的治安监控，希望配合银行录像能过滤出有价值的线索。
六·在可办理现金业务的银行网点外围设置多重电子监控，并出动警力把守，发现可疑人物必查。在网点内加装警署系统监控，由警方另外独立监控并备份。
说来奇怪，自从专案组成立后，银行网点再没发生短款事件，一切风平浪静。或许，是专案组的各项措施奏效所致吧。这样，专案组也得以集中精力研究案情，分析录像。
不久后，录像分析组意外地从治安监控和网点录像中发现了一些新情况：
其一，每次案发时间过后大约半小时，都有狗或猫在网点外围出动。
其二，在一个银行网点内发现有老鼠出没。
其三，这也是重点，经过对外围监控一点点的拼凑，校对甄别，调出了几个可疑人影像。又经进一步细查，这几个可疑人中居然有一个人是经常进入监控范围的，不，是全部出现在监控中！随着对监控范围扩大和细化查找，终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在案发前后时间，所有被盗银行网点的外围都出现了这个人的身影！
这些情况汇总到专案组后，专案组对第一第二条发现猫狗老鼠出现的情况嗤之以鼻，但对第三条，发现同一个人出现在网点外围的情况非常兴奋，在佢们看来，似乎案情已找到了突破口。于是，专案组决定马上查找传唤这个男青年。
坐在专案组面前的人短发高鼻，腰略弯，单眼皮，门牙向外凸出，穿着一身休闲衣，腰间还系着一个挎包。
专案组员查看眼前这个人的资料显示，他叫肖涯，二十二岁，无业，郊区录塘村人。
几经讯问，肖涯招认了曾经赌博的事实，却没有承认盗窃银行的行为。于是，专案组便将案发现场银行外围的监控展示给他看，并指明每次案发时他都出现在现场外围的事实，并逼问他这是为何。
肖涯一脸茫然，无辜地说不知道。任凭专案组审问，他都表示这是巧合，并说出当天的行踪情况，除了有些忘记的描述得不够清晰外，其余的描述都较为符合逻辑。
之后，专案组通过换人审问，软硬齐下，都未能在肖涯嘴里撅出有关他盗窃银行现款的事实。
足足折磨了一个月，专案组都没能拿出更多的证据证明肖涯盗窃银行资金。此时肖涯的叔叔找人申诉，要求释放肖涯。
对此，专案组专门组织了分析会，探讨肖涯是否与短款案有关。经汇总了各个组员的分析和意见，都认为肖涯作案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肖涯文化程度不高，对电脑等科技一窃不通，控制不了银行监控，也无从进入银行拿钱。
拖了一段时间后，专案组再没有理由把肖涯羁押，只好借他参与赌博事实罚了些款后，便把肖涯放了。
办了稳妥起见，专案组派了二个人跟踪肖涯，要求跟踪人员如若遇到什么异常情况，特别是涉及银行短款案的情况，要第一时间向专案组汇报。换句话说，专案组还想从肖涯身上找出与银行短款案有关的线索。
原来，大约半年前，这个叫肖涯的青年厌倦了家里的农务，便携着家里给的小本钱，到盛堂市区摆地摊赚些生活，后又厌烦了生意的琐碎，转而跑回村里，用那些小本钱赌番摊，没想到手风非常顺，赢了些小钱。
尝到些许甜头后，肖涯更加沉迷，日日流连于摊场，将摆地摊的生意抛于脑后。别人都取笑他：哈哈，摆地摊哪有赌番摊好，同是一个“摊”字，差别太大了！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好路了。
肖涯无端被关了这么长时间，他怨恨地恕骂着，怨警察挡住了他的发财路，要不是被关这么久，自己都有可能赢一百几十万了！但摊场的刺激兼手风顺，使他如沐春风，生龙活虎，并把之前的郁霉心情统统丢开了。